“我们由此再来看李慕玄此人,此人在全性期间,性格嚣张,十分顽劣,所以有恶童之称,和凶伶夏柳青并列,”李承真继续说道,李慕玄掌握的手段名叫倒转八方,这是一种先天异能,只不过被冠以了古彩戏法中的名字,到了现在这种手段被命名为人磁!是一种利用生物磁场的能力。”
“人磁的使用者,会用自身的炁,将磁场发散出去,然后在一定范围内形成一个磁场空间,这个磁场空间无视任何介质都可以蔓延,他在这个场上可以操纵力的方向,也可以感知场上任何微小的变化造成的扭曲的力,这能力的上限很高,妙用无穷,所以无根生为什么要带李慕玄来此,我猜想是和他的能力有关。”
李承真继续说道。
“最重要的是,据一位老全性透露,无根生此人,最讨厌的是为人师,也就是说,他从来不会去教别人做人,他只会管好自己,也就是说,理论上,他哪怕明知道三一门是错的,他也不会去驳斥,而是听之任之由之,这再次证明了,之前那三个推论全是错误的。”
“但无根生并不是没有爱好,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爱好,他觉得那是一种他应该做的事,那是他的本性,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他会不遗余力的去完成他人的想法,说他是个圆梦导师都不为过。”
“所以最终,结合了这种种条件,我突然想到了一种极其荒谬的可能,但偏偏这种可能,能把这所有东西都解释的通。”
李承真说罢,看向陆瑾。
陆瑾坐在那里,像是被抽空所有的力气,他能坐到十老这个位置,自然不是傻子,他听明白了李承真真正想说什么。
陆瑾打从心底不愿意承认那种可能,但他越是抗拒,这种想法越是萦绕在他心底。
…………
“看来您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李承真顿了顿,叹了口气,“无根生不好为人师,却好帮人,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无根生再次去三一门之时,真正的目的并非是与左若童辩论,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帮助左若童!”
李承真观察了一下陆瑾的表情,陆瑾这次居然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压根就认为李承真在危言耸听!
“按照这个想法来看,我们最终的问题只剩下了一个,无根生要从哪方面帮助左若童?”李承真继续说道,“您三一门是逆天理派,三一门的绝技叫逆生三重,我从多方面了解了一下。”
“所谓的逆生三重就是把自身练回先天一炁的状态。人的降生本来就是由一炁分化而来,也就是一炁具化四肢、五脏、百骸等等。这是顺炁而为,但是顺天理却难逃一死,三一门要逆天理,把身体连回先天一炁。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三是顺天之道,反之,三一就是逆生之道。三一门的逆生三重,就是把人体气化反哺先天一炁。”
“您还记得神明灵的功效是什么吗?神明灵可以将所有的炁梳理回他最本原的样子,最本原的炁,不就是先天一炁吗?”
“左若童号称大盈仙人,大盈便是满,修行至圆满,传说他左门长在古稀之年依然如同年轻后生一般容颜不老,想来他在逆生三重上取得的成就,哪怕是您老现在也媲美不得分毫,那么问题来了,假如无根生真的帮助了左若童跨越了那个境界,完成了最后一步,以左若童的修为,再进一步是什么?”
李承真又把问题抛回给了陆瑾。
“……羽化!”陆瑾的声音有些干涩,不知道要用多复杂的心情才能吐出这两个字。
“没错!”李承真点了点头,“所以按照我的种种推断,您老的师傅左若童,有相当大的可能,并没有气死,反而是成功回归了先天一炁的状态,进入了羽化的境界!而李慕玄的作用,便是展开人磁监测场上所有的细节变化,为了见证这羽化的一幕,我觉得无根生或许是感兴趣这种状态,或者是本身就有了什么猜想,再加上回归先天一炁的状态,没了肉身的束缚,害怕出什么意外,让他来控制这里的立场,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无根生闯三一门气死左若童事件!”
“当然以上的所有东西,只是我结合种种细节的合理推断,我并不敢保证他的正确,这就是我要带给您的消息,您老可还满意?”
……
“……”陆瑾沉默了良久,突然又反驳道,“不,不对!这其中还有漏洞!”
“您老请说,”李承真点了点头,看着陆瑾,等待着他的下文。
“既然无根生是要帮助我师傅羽化,那为何师傅一句话都没留下来?而且当时留在门内的弟子,全都死在了他两人的手上,”陆瑾似乎找到了反驳的点,语气慢慢激动起来,他实在不愿意承认这种可能。
因为一旦这个事件有可能成立,那么也催生出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这些年做的所有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甚至因为这没意义的事情,还断送了他三一门剩下的全部弟子,导致他三一门香火断绝。
……
“陆爷,我也说了,我说的这些所有,仅仅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李承真摇了摇头,“而且硬要说的话,这也可以解释,我记得,您的师傅左若童,似乎并不只有大盈仙人这么一个绰号,还有另一个绰号叫做亢龙先生,这是一个有些贬谪意味的绰号。”
“事实上从卦象上来看,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词儿,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意思是美好的东西内里却是空的,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理论上,修行到他那个程度的艺人,本应该神莹内敛,没有一点锋芒了,但据见过他的人说,左门长,偏偏是风华绝代,如同天骄一般鹤立鸡群!”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从这两个绰号上来看,左门掌平日里的性格应该非常急躁吧。”李承真笑了笑,看着陆瑾再次跌坐在那里,剩下的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