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天正脸色一僵,看着华风,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承真见此也不多言,和华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华风当即一挥手,一众哪都通的员工上前带着发癫的贾天奇和昏迷的贾地壬,还有贾招娣,贾地德和贾正亮都在此行列。
……
“你们干什么!”贾天正本身还在犹豫,看见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被带走,一下子急了,忙上前质问道。
“贾先生,这几位都是此次事件的目击者,有义务配合我们协助调查,”华风看着贾天正,“我们会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如果实在不放心,也可让家属随行,但在事情彻底定性前不能有私下接触。”
“……”贾天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有心想要爆发,但都被他的理智给压了下去。
民不与官斗,明嘲暗讽一下也就算了,公司本身名声也不咋地,但真要正面跟公司对上,别说是一个贾家村,就是龙虎山也不敢越过这条红线。
……
贾天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两个中年男人跟着公司的队伍,自己则是走到了一边,低着头出神。
公司一行人径直出了村子,上车走了,只剩下贾天正在原地愣神。
一旁的一个老头走上前,拍了拍贾天正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天正哥,先别急。”
“唉,这有什么好急的?”贾天正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弟弟贾天相,“以天奇哥他之前那副模样,额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可惜额没寻思到会闹这么大,妈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贾天相摇了摇头,“天奇哥是咱的长房一脉,是要接村长一脉的,但家里又没男娃,说给他过继一个吧,他又不肯,非说要亲的,人不能太别扭啊,不然迟早要疯的。”
“是啊,”贾天正深吸一口气,又说道,“额现在就是想着,这么把这件事的影响放到最低,别让这事儿影响到了额贾家的名声。”
“应该没大事,”贾天相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依我看,我们现在就该…………”
…………
另一边,一辆黑色别克车上,李承真和华先生并排坐着。
……
“多谢华先生了,劳您老远跑了一趟,”李承真拱了拱手,说道。
“哈哈哈,这有什么劳烦不劳烦?”华风想了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过有一点,李先生,这次的事儿最好别做得太绝。”
“哦,不知华先生您有何指教?”李承真看向了华风。
“不算指教,只是经验之谈,”华风摇了摇头,“毕竟我在这个位置上做了有些年头了,算得上见多识广,这次的事情性质虽然挺严重,但毕竟是异人之间的交锋,不影响普通人,所以公司本来是不该介入的。”
“不过李先生您是体制内的人,再加上您有面子,所以公司才会介入,你知道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圈里出现的的时候有多少人过问了这件事吗?”华风笑了笑,“东边的窦先生,那边的郝先生,北边的高先生,南边的廖先生,甚至是总部的赵董都过问了此事,手眼通天啊!”
“这么多大腕儿都过问了,我这个小小的负责人自然不敢怠慢,屁颠屁颠的就过来咯,哈哈哈哈。”
华风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华先生,您说笑了,”李承真也跟着笑了笑,说道,“我哪是什么手眼通天,无非是这些叔叔伯伯们都关心我,抬举我,不然这次我可危险了。”
李承真说着,心里也是一次后怕,实际上,他这次出门前也是有给自己测算过,用喜闻乐见看过自己的五炁变化。
得出的结果模棱两可,大抵就是福祸参半,祸福相依这种,却没想到会遭遇这种危机。
李承真有些不解,他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在他第二次拒绝了贾天奇的时候,突然心悸了一下,当时剑拔弩张没注意到,现在想来,应该是在那时候,自身的五炁有了一个大的滑落。
这里边有什么联系呢?李承真思来想去,得出来了一个很荒谬的决策,贾招娣此人或许对他有着重大的影响,而且大概率是正面影响。
李承真还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打算之后再彻底试验一下。
…………
“华先生,您话还没说完呢,”李承真琢磨了华风刚刚话里的意味,心里早有了答案,但还是看向了华风,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为何不建议我把事情做绝呢?”
“哈哈哈,”华风笑了笑,说道,“李先生,公司对异人虽然不用遵守世间的法律,但也是有规定的,不能做太出格,他们确实对你动了手,是理亏在先,但毕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公司也就能把他们关上一段时间,贾家人真正忌惮的是,坏了他们积累多年的名声。”
“所以到了这一步,李先生您威风也耍了,气应该也消了大半,等他贾家下一次来服软时,也就差不多了,便可以顺势提出条件,宽恕了他们去,”华风笑了笑,“伱们双方立下契约,三缄其口,然后公司将这件事封存到档案里,都不再提此事,这样也算是消减仇怨,皆大欢喜,李先生,你看可好?”
“哈哈哈,华先生眼光独到,洞若观火,”李承真点了点头,“我平日里本就与人为善,少有仇怨,只是此次两人的做派我实在看不惯,才会像刚刚那般咄咄逼人,能这般解决的话最好,但若是对方不识抬举,那我李某人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这是自然!”华风点了点头。
两人笑了笑,此事尘埃落定,所幸揭了过去,开始天南海北的闲聊。
…………
一周后,西安建国酒店。
李承真和华风分别乘了两辆车,前后脚进了建国酒店,在前台的指引下上了楼,进入了一个大包间。
包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除了贾天正,还有贾家一些族人,另一边的位置空出,等待他们落座。
而主座上,则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不怒自威,右眼上一道长长的伤疤贯穿半张面孔,显得十分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