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朵几日来,晚上睡觉一直做恶梦,不得安宁,自己的红月牙也没提示。无奈就把楚幽寒送的珍珠装进荷包里,带在身上。你还别说,这东西真得是很神奇,今晚上,朵朵就感觉好多了,终于甜甜的睡着了。
皇宫里,云惊天看着凤擎苍和段红绫携手而来,赶紧迎了上去,叫到:“爹,娘,你们来了,快上坐…”
段红绫看着一脸愁容的云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待自己,没有半分的责备。此时心中也升起无数的愧疚和自责,希望日后可以好好弥补自己的过失。于是就先开口说到:“惊天,是娘对不起你啊,才害的他们这样,这一切都是娘的错…”
云惊天看着被义父宠了一辈子的岳母,突然放下骄傲的身段给自己认错,着实吃了一惊。看着满头白发的老人满脸悔恨的泪水,赶紧宽慰她道:“娘,看您说的,儿子知道,您也不想这样的,有些事啊,真是在意料之外。不说这些了,走,我们进去看看她们母子二人吧!”
云惊天把她们母子放在朝阳殿里,把几个王爷召进宫来守着,除了太医院的人出出进进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二老进得屋内,看见躺着的二人,段老太君上前拉着女儿的手,又痛哭起来了。听太医院的人说凤珮瑶是伤及肺腑和经脉才会昏迷。云沐风则是伤心过度,走火入魔,经脉寸断,修为尽废。怕是难以治愈了,更是悔恨交加。
凤擎苍走上前来拍了拍自己夫人的后背,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他不希望自己的老伴余生都要在后悔和遗憾中度过,只有救醒了了床上的二人,一切才能好起来啊!凤擎苍知道云惊天离不开凤珮瑶,凤珮瑶如果醒来了,看见自己的儿子成了废人,这一生也是受不尽的煎熬啊,怕云沐风那骄傲的性子,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的残缺。于是就对夫人说到:“夫人啊,我们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这几年该享的福也享了。不如就把你我二人的修为就传给她们母子吧,孩子们都好了,你我才能心安呢!”
段红绫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和自己相守了一辈子的老头子,哽咽着点了点头。此时段红绫心中真是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尝了个便。老头子总是能知道她的想法,罢了,弥补了自己犯下的错,余生啊,就陪着老头子做个普通夫妻吧!
云惊天见爹娘已下定决心,也没有再劝,如今他师傅首机老人遍寻不见,只有二老会易经**,且功力深厚,才能救治,別无他法了。忙把几个王爷儿子叫上前来让他们护法。所谓的运功疗伤,说白了就好像在医院用器械帮助病人呼吸一样,一旦被外力打断,病人失去了支撑,就难以生存的,岂敢大意。
三天三夜之后,凤珮瑶终于在段红绫的真气包括中有了一点反应,母女二人面对面的盘膝而坐,凤珮瑶像是沉睡了百年的艺术品,不同的是她的脸色比艺术品要红润。她那微翘的睫毛忽然抖了抖,张开了那秋水似得眼睛,如同一汪清泉明亮,动人。段红绫见女儿终于醒了过了,忍下激动,又最后运行了一个周天的真气,才收了功力。此时的她精疲力尽,内力也所剩无几,身子缓缓的向后倒去…
“娘…”凤珮瑶此时体内真气翻滚,看着功力耗尽的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收了真气,伸出纤纤玉手扶住了年迈的老娘。门外的云惊天,听到了动静,也飞身掠了进来,看着醒过来的妻子,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二人把老太太安置好,盖上锦被,才轻轻的关上了门,退了出来。
这是凤擎苍救治云沐风的第七天早晨。云沐风觉得自己穿过了一片黑暗之后,心中的曙光正盛放开来。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缓缓地张开了眼,视线回落到了温柔的晨光之中。云沐风终于慢慢醒了过来,此时他体内真气雄浑,滚滚不可测,觉得自己吐气如剑,可拈花摘叶,十步杀人,百步分剑了。
凤擎苍看着睁开眼的云沐风,运行完这一周天的易经**,双手结掌,执于胸前,慢慢的收了仅剩一成不到的功力。云沐风看着更加苍老的外公,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知道外公为了救治自己,已耗尽了毕生的功力。这一刻,那颗破碎的心慢慢的在愈合了。那日被外婆伤的心门上了锁,自己仿佛一扇窗,任寒风来来去去凉透了,以为再也无法修补了。而此刻,云沐风叛逆的青春,缓缓的落款在静默的亲情里。
谁的眼角触得了谁的眉;谁的笑容抵得了谁的泪;谁的心脏载得住谁的轮回;谁的掌纹赎得回谁的罪。几日后,身体恢复过来的凤擎苍和段红绫,相互搀扶着,笑容满面的走出了皇宫。拈一抹过往,剪一窗岁月,掸一路灰尘,望一涯征程,淡淡领悟,缤纷岁月静好的沉香。从来没有在这一刻,让他们觉得人生为了子女,做任何事情都如此的值得。
云沐风坐在镜前,伸手接过羽一手里朵朵寄过来的书信拆开,几行隽秀的小楷字映如眼中:
亲爱的风:
纸短情长,吻你万千。盼归。
朵朵
8月19日
云沐风手抖了一下,过去的真能过去,现在的就真的是现在了吗?把朵朵的书信塞进胸前收起,抬眸看着镜子里自己披散的白发。云沐风的心沉入了谷地,醒来的这几天他很寂寞,想念朵朵的时候,那些曾经的回忆犹如流水一般,美好而甜蜜。可现在自己只有思念和忧伤。有人说回忆如花,可他总是感觉像毒药一样,当回忆时欢喜不已,现实中,又心如刀割一样,什么事只有经历和体验后方知其韵味……曲终人散,只有同路人明白。云沐风此时很害怕与白朵朵相见,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朵朵讲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他现在的心情很乱,很复杂…可他还是忍不住迫切的希望见到白朵朵…,对着门外叫到:“羽一,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此时的白朵朵正兴奋的不行,终于收到了身处千里外星耀国苏滢滢的来信,忙拆开来看,只见信上写到:
朵朵妹:
近来可好?那日一别已有月余,姐甚是想念尔!
吾随腾焱到此地后,他对姐甚是爱护,处处周到。其父皇母后亦是嘘寒问暖,言笑慈祥似二月春风,轻抚姐心。其母后对吾有云:尓年近弱冠,受达者教化,应故万分感念养育、舐犊之情,伏惟叹服,敬重至深,受之父母。大婚当告知父母矣!
后其父皇母后备厚礼送至吾父皇母妃提亲。今方得应允之回音,欣喜万分,特休书于妹,分享姐之乐亦!
大婚之日已定于下月十六,计日而待,望妹与云沐风前来喝杯喜酒,同聚亦!解吾思妹之苦亦!
滢滢笔
8月21日
滢滢的书信如天籁之音,终于让白朵朵,为这些日子没收到云沐风的书信,而烦恼的心情好过了点儿。
现在的楚幽寒成了城主府邸的常客,每日必来噌一顿饭吃。晚上吃罢饭,白朵朵对白忠和君兰说到:“爹,娘,再有十几日就是滢滢大婚了,她身边除了倚香,也没一个得力的人。我想早些赶过去,为她准备准备大婚的东西。这些日子沐风也不来信了,怕是有事绊住了。我就不等他了,如果他回来了,就让他去星耀国找我吧!”
“我和你一起过去玩玩儿,顺道讨杯喜酒喝。”楚幽寒吊儿郎当的说到。
“好啊!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干,不如随我去看看星耀国有什么生意可做也好。我的小金库就靠你了…”朵朵随时不忘挣钱呢!为自己的一举两得欢喜的说到。
白朵朵答应的爽快,把白忠想要拒绝的话堵回了嘴里。于是就说到:“也好,这样你们路上也有个照应,路途遥远,你们坐马车吧,就让清风、明月跟着伺候吧,多带些人过去,也好给滢滢撑撑腰。”
白朵朵本来想骑马,见爹都这么说了,也不好不听他的话,知道,这古代人讲究个男女大防什么的,只好依了他,笑着说到:“还是爹想的周到,这样我一路上也少些辛苦了,还有丫鬟伺候着,不要太爽啊!”
君兰见朵朵又一嘴的俏皮话,笑着说到:“瞧瞧你,楚皇子还在呢,没一点正形。好了,明儿娘去库房里寻些拿得出手的贺礼来,你给滢滢带过去,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得令,晚安爹地,妈咪,明儿见”白朵朵拉着白小飞,带着楚幽寒出了大厅。白小虎紧随在朵朵身后,“喵喵,主银,窝们又要出远门儿了么?真好吖”
“小虎,我看你是出去野惯了,总想着出门儿,难道家里不舒服吗?”白朵朵问着白小虎,一路没停,楚幽寒和白小飞已经习惯了这人虎对话,笑而不语。
“喵喵,主银,在府邸吃了睡睡了吃,好没意希吖,不如外面好玩吖!”白小虎回答了白朵朵的话早跑远了。
白朵朵笑着说到:“没看出来,你一个小兽,还得时时找新鲜感啊!”
“幽寒,小飞,晚安!拜拜…”朵朵说着转身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