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婉馨送走姊姊不多时,果然见翠竹过来,送了七八本书。翠竹道:“二小姐,大小姐嘱咐奴婢说,这书上有她的记和笔记和划的重点,让您在看的时候,可以多留意体会。”
吕婉馨点头称谢。
待翠竹走后,夏荷笑道:“大小姐对您真的很上心,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是啊,应该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一直在等待时机跟我说。”
“大小姐对您真好,一心为您的前景思虑。”
“是啊。对了,昨天的络子才打了一半,今天一定要打完,明天我要戴着。”
夏荷心虚道:“那个珠络吧...奴婢想着您功课繁忙,所以...所以...就将剩下的那一半...做好了。”夏荷没想到吕婉馨会这么在意这个珠络,以往过是才了个头,然后就不了了之,所以昨天见吕婉馨这么兴奋的打珠络,想着她一定也会象往常一样,将络子的事忘了,正好自己无事,就顺手将珠络打完了。不曾想,她隔天就问,看来是很想她自己打完,那自己岂不是好心帮倒忙。
“无妨,快拿来给我看看。”吕婉馨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知道夏荷是一片好意,现在她最在意的是身边关心自己的人。上一世,一手好牌,生生让她打的稀烂,选的夫婿对自己虚情假意,全是利用和挥霍她的嫁装,最后她众叛亲离,茕茕孑立于世,往事不堪回首。
“二小姐”夏荷见吕婉馨呆呆的发愣,便轻轻唤道。
吕婉馨回过神,接过夏荷递来的珠络,心想,“要想保命石灵验,一定要心诚,还是需要自己打珠络才好,要不然就拿去定制一个链子,只是怕要等些时日,那就先等明天考完试,再自己再打一个新的,等链子做好了,就用链子挂着。”
吕婉馨感觉有必要跟夏荷说明原因,怕寒了夏荷的一片意心,笑道:“这个珠络好看,谢谢夏荷,只是,我需要幸运珠络,一定要自己打出来才有效果。就比如要许愿,就一定要自亲去寺院里拜佛,不能由旁人替代一样,所以,我要自已打珠络才行。”
“夏荷明白了。”
正说着,外面传话“少爷来了。”
“咦?少爷很少这个时间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夏荷道。
吕婉馨大概猜到弟弟来暧芳阁的原因,便示意让大家退出去,她要与弟弟好好聊一聊。
吕放一进来,就走到吕婉馨对面的坐下,吕婉馨将茶泡好,放到吕放前面,看着吕放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不快,笑道:“你可是因为苏亚成和樊翌的事而来?大姊刚来过。”
“噢?是嘛?”吕放没想到二姊会直接进入主题,而且还提到大姊,不由的脸上的表情开始缓和。
吕婉馨拍了拍桌子上的那叠书,道“这些书就是姊姊刚给过来的。”
吕婉馨将苏亚成和樊翌的事又细细跟吕放讲叙了一遍。吕放听的直皱眉,问:“你怎么与樊翌认识的?慕容绯柳为什么会只针对你?”
吕婉馨又将临渊书院打马球赛坠马的事又讲了一遍并将姊姊说的慕容家的暗器一事也一并说了。吕放的表情跟着吕婉馨的讲叙而改变,时而惊讶,时而愤怒,时而郁闷,末了,吕放低头沉思良久,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吕婉馨,道:“二姊,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从现在开始,别再象个孩子好吗?拿出上次你为白师兄入宫取解药时的事不完成不罢休的决心和勇气,只要你足够想要,不管有多难多凶险,一定能达成,你上次就做到了,我都不一定有把握做到,所以二姊不要自轻自贱。如果二姊已经开始考虑选夫嫁人,樊翌和苏亚成都不适合你,樊翌摆明就是利用你,证明他对你并无感情。苏亚成早已与人定了婚,就算这次因你的原因解除了婚约,但对苏家来说,你就是个‘刺’,如果你真的嫁过去,只怕与他们家人相处定不容易。从苏亚成和樊翌这两件事,就能看到未来二姊要找夫家并不容易,这一点,我也是刚刚想明白。大姊的建议确实属于最佳方案,如果你考入皇家书院,未来二姊想要找个好姐夫,就容易很多。即然大姊已经将书都给你准备好,你就更要静心学习,而不是晚晚去与男子私会。”
吕婉馨前面听着还很感动弟弟看事看本质,而且是完全站在她的立场去考虑分析,但,听到后面的话时,脸已经羞的绯红,气恼的正待开口辩解。吕放又接着说道:“没曾想,慕容绯柳平日里柔弱乖巧,背地里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一身的聪明伶俐都用错地方,就是更加一等的可恶。想不明白你们女人,不好好的做该做的事,非要生出这些痴怨恶念,手段又不高明,被人识破,有何意思。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白师兄一直不喜欢女子,真真是想起来就感觉麻烦。”吕放说罢,端着茶杯,将杯中的茶喝完,把茶杯放回桌上,叹了一口气,起身道:“希望今天二姊将大姊与我的话能听进去,二姊也要好好为自己的未来早做打算,不要再浑浑噩噩的过活。”
吕婉馨一直想说话,都被吕放压下,心里郁闷至极,吕放最后的那句话,突然直击到她内心,泪眼忍不住扑扑簌簌直往下掉。
吕放也感觉话说的有些重了,他转念一想,以前就是凡事太过迁,才让二姊变成如今这副不思进取的样子,人只有痛了才会思考,才会成长。为了让二姊能改变,于是心一横,头也不回的走出暖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