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黑袍人的回答后,西塞罗难得感到了一丝的惊喜,他本以为对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询问,永远不会做出任何回应,那样才是最糟糕的,现在看来,对方依旧属于可沟通的对象,即便那人已经举起了冒着黑焰的巨刃。
西塞罗:“呵呵,我的同胞,既然你愿意回答我,说明你还是对我的所作所为是有些认同的,不然任何交流都不利于你当下的行动,你应该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在深蓝之树力量的影响下,我们的思维早就互不隐瞒了,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是在想什么,同样,你也应该知道我没有任何谎言。”
黑袍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挥下黑刃,西塞罗说的没错,只要这个诡异的家伙是海嗣,属于大群的一份子,那么发生一切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即便这黑袍人上一秒还要置他于死地,下一秒也可能会因为大群的生存意志而放下屠刀,然后马上离开。
西塞罗:“我可以这样和你说,无论是我身后的这颗大树,还是那个海洋中腐化的幽灵,在触及到最终的答案后,都和如今的祂们不是一个概念了,而且我们也永远无法计算出到时候那是怎样的一个存在,甚至是否还能是传统意义上生命都很难说,你现在的想法,其实只是徒劳而已。”
西塞罗话音刚落,黑袍人再次重重挥下了黑刃,这次的攻击力度太过恐怖,西塞罗之前的结界根本无法抵挡如此猛烈的攻击,瞬间就支离破碎,西塞罗也是赶紧后撤,避免被冲击**及到,看来这个海嗣的实力似乎远不止于此。
虽然要从这个家伙的手中逃走并不难,但很明显这个家伙的目标就是深蓝之树。
失去了结界的庇护,深蓝之树也彻底暴露在了黑袍人的攻击范围内,西塞罗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继续支撑之前的结界,他当然知道继续这样打下去,自己大概率会在几分钟之内就被打成一摊烂泥。
西塞罗:“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就这样将深蓝之树摧毁,并不能使另一位生代得到最终的进化,如此草率地死去,生代的权能无法完全表现出来,腐化之心也不能得到大群全部的力量。”
黑袍人:“是的,所以我并没有就准备在这里杀死深蓝之树的想法,但我需要让深蓝之树的力量始终保持在另外一位的力量之下。”
西塞罗:“但这可能会影响到深蓝之树的进化,如果一个进化不完全的深蓝之树被吞噬,即便祂得到了大群的全部力量,也无法称之为最终的进化,我想所有生命都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对吧。”
黑袍人:“所有的生命,有任何一个见证过最终的进化,是怎样的吗?那么又如何证明,我们或者你们做的就是错误的?”
黑刃向着深蓝之树重重挥去,西塞罗赶紧向着黑刃攻击的方向跳去,举起权杖与黑刃正面碰撞,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来,另一个方向又突然冒出了一个黑刃,向着他直接挥了过来,这一次西塞罗发现,黑袍人也对他发起了攻击。
随着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与四散的能量波动直接波及了整个漆黑的空间,黑刃破碎遗留在地上的黑色焰火久久都无法熄灭,烟雾逐渐散去,西塞罗的身影依旧站在那里。
然而现在的他情况并不算好,他的左手,在刚才的一击中被黑刃给直接斩断,权杖直接飞落插在了泥地里,现在的他体内力量已经几乎消耗殆尽,根本没有了再战的可能。
黑袍人:“你的伤势不轻,但依旧可以活下去,继续这样下去,没有意义。”
西塞罗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个体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即便之前靠着深蓝之树的力量加持都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要在保护深蓝之树的前提下与这个恐怖的家伙交手,再打下去,的确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这个家伙,似乎是有着外界的能量支持。
西塞罗:“你之前说过的一句话的确不错,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生命,都不知道最终的进化是怎样的,也许,我也想看看,深蓝之树的力量,究竟是怎样的。”
西塞罗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芒,而后背后的大树却在异常地抖动着,枝条上的光点竟然变多了,光点落到地面上竟然催生出了新生的枝芽。
黑袍人点了点头,而后倾尽全力,向着高不可攀的深蓝之树挥动着无数道充满毁灭性的黑刃。
……
康拉德看着酒桌上剧烈摇晃着的酒杯,而后依旧淡定地看向窗外那些因为剧烈震动而跑到大街上的人群,虽然除了克洛维斯以外的其他城邦建筑基本都不可能会因为地震这种灾害而垮塌,不过人们还是下意识跑了出来。
康拉德又看了一眼身后屏幕上的数据,根据测定,这次地震的震中在距离希明莱瓦大概一百公里外的一处海底,深度大概在二十公里左右,震级倒是不大,不过持续时间也太长了一点,已经过去了接近十分钟的时间了。
普尔凯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康拉德:“还真被他们给找到了位置,虽说那个时空是神域,无法通过寻常的方式前往那个地方,但毕竟是与现实世界有联系,大致位置还是能够确定。”
普尔凯尔:“他们想要干什么?”
康拉德:“确定神域对应现实世界的位置,或者说,是确定生代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唯一一个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定位的生代,因为祂是扎根在某一个时空中,汲取无尽的能量,而后又哺育万千生命的主神,象征着“生长”的蔓延的枝条。”
“蔓延的枝条……”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普尔凯尔也不免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康拉德所言不假,那么这很可能是阿戈尔第一次定位到某个生代的位置。
普尔凯尔:“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康拉德:“通过之前进入过某个神域的人进行标记,然后传送到神域当中,如果可以的话,这个人最好能够携带生代的标记,这样更能确定其他生代的时空位置。”
普尔凯尔:“怎么可能?如果是神域标记还好说,生代标记是怎么获取到的?”
康拉德摇了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有机缘巧合的人被生代选中?当然我是猜测而已。”
普尔凯尔:“确认了位置后,就能找到那个生代了?然后挖地二十公里把那棵树给拔出来?”
康拉德笑了笑:“生代要是那么好找到的话,阿戈尔这些年也没必要遭受如此漫长的灾难了。即便确定位置,也可能一无所获,还记得当初伊比利亚的那次吗?即便在神域正下面,除了那些对常人来说像神迹一样的诡异现象以外,外界也无法对神域内造成什么影响。”
普尔凯尔想了想,也的确如此,伊比利亚那一次他还特地去观测了很久很久,除了确定了神域的位置以外,根本就没有见到实体的生代,而且那次到最后神域还莫名其妙消失了,想起来就一堆麻烦事。
康拉德:“不过呢,也不是说就完全没有用,伊比利亚那次也好,克洛维斯那次也好,总归是得到了一些数据嘛,而且似乎除了“深蓝”号那次以外,每一次生代出现了如此明显的表象后就会迅速死亡,如果洛兹的研究结果可信的话,说明是有什么我们至今为止依旧未观测和计算到的因素导致了这个现象,哦,阿庇安把这个叫做“第一推动力”,挺玄学的东西。”
普尔凯尔:“这种连证实都基本不可能的玄学,真的会有用?坍缩我都能理解,毕竟现在已经有一部分理论支持了,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坍缩的一部分表现,也许是洛兹的计算出现了失误?”
康拉德:“你要知道洛兹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人类,到了最后已经进化到可能比阿戈尔全部算力加起来都要恐怖的人力超算系统,他计算出的结果,至少我是无法反驳的。”
普尔凯尔:“好吧,也许这个所谓的“第一推动力”真的存在吧,不过他们现在是打算干什么,看这样动静似乎还闹得挺大的。”
康拉德:“可能是有些人不放心吧,虽然对我来说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不过在他们看来,选择似乎依旧很重要,你要知道,他们想这样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能说人家确实是有本事,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普尔凯尔:“所以是有什么区别吗?如果已经定位了现在的这个生代是蔓延的枝条,那么加上之前已经确定的腐化之心,仅有的两个生代已经完全确定,虽然我看不出来这二者对最后的结果有什么影响,但好像他们确实是很在乎。”
康拉德:“呵呵,那就要看看,我们的元首大人和阿庇安阁下,是怎么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