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辞这边,尽管他遇到了以前认识的人,他现在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那是个夕阳在地面上洒下余晖的下午,虽然很快就被乌云所遮盖,但依然无法否认那时的奇丽景色。
夕阳往往代表悲伤的意境,人们为它贴上衰退、迎来黑暗等种种意思。
虽然只是种文学表现,但陈辞还是觉得那些所谓的“文人”都是些麻烦无趣之辈。
明明不过是自身过度的解读再强加上自己的坏心情,和一点九年义务教育的文采和阴阳怪气,一碗毒鸡汤就制作好了。
陈辞无趣的盯着前方的道路,偶尔看看佚名的情况,后座的格雷斯一直不愿与他交流,虽然可能有陈辞自己的因素就是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几个小时前…………
想到这事,陈辞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没受过这等屈辱,但他现在只能把气撒在可怜的方向盘君上了。
格雷斯被陈辞带上口枷,挡住了他俊朗的下半张脸,材料从外观看不太出来,陈辞只是在格雷斯做了“那种事”后碰巧在背包里翻到的。
(应该是不小心从那里拿的吧……)
陈辞在心里默默想着,也许有空他应该好好检查自己的四次元背包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说不定下一个哆啦B梦就是他了。
“唉~我为什么要跟个傻子生气,反正那家伙从以前就那个样…………”
陈辞的思绪渐渐回到了末日前,那时候处理完在中国的一些麻烦事后,他在高二时就直接跳级跳到了美国的威尔大学,这个专门培养社会熟知与不可或缺的精英工作职业人员的大学,也就是那些稳定的铁饭碗职业。
比如医生、警察、科学家之类的,这些个不会因为时代变迁而消失的职业,威尔大学的培育重点就是这些职业的专业科目。
虽然不是像哈佛、麻省那种闻名世界的顶尖大学,但威尔大学的影响力除了在美国范围内,还有几个周边比较发达的国家也是知道的。
再加网络的传播力,基本上就像,平时不会注意到,但如果提到威尔大学所在洱普塔雷夫洲以及周围的著名的景点,“白鹿喷泉”,人们便会自然而然的想到这所大学。
而陈辞……………………当然不是与格雷斯在学校里相遇的,但其实也差不多,他们是在大学周边的健身馆认识的。
那时年仅十七岁的中国留学生,陈辞,在健身馆被一群种族主义的傻*加没妈的孤儿给挑衅,陈辞本想少惹麻烦,但那从脑子里进唐纳德的家伙却拙拙逼人。
而幸运的是,来自意大利的格雷斯出手劝阻,结果那群胆小如鼠的混球只是在看到格雷斯没有眼白,全黑的眼珠后,就被吓得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我真应该带个墨镜…………”格雷斯小声的咕喃道,他随后转过身来询问陈辞的情况。
说实话,陈辞第一次见到格雷斯的时候也有点吓到,只是没有表现出那么恐惧与夸张的反应,虽然他碰巧在网上看见过一次有全黑眼球的人的图片,但在现实中遇见还是会感到些许骸人。
但这跟他在中国遇到的事相比,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吧,不过陈辞没有做出多余的过于夸张和惊讶的反应,这点倒也多少获得了点格雷斯的好感。
“谢谢…………要一起喝一杯吗?我请。”
陈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会说后半句,明明只需要道个谢,然后把这件事当做今天的一个小插曲,与面前这位有着怪异的全黑眼眸的家伙成为过客,从此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但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格雷斯刚好是位酒台里的工作人员,而陈辞又刚好还两天就十八岁成年,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陈辞在请格雷斯喝了杯汽水后,二人简略的聊了聊家长里短的,在知道陈辞过两天就成年后,格雷斯便自然而然的顺势邀请他来酒台渡过这个十八岁生日,庆祝成年。
陈辞本想委婉拒绝,他都打算去邀请佚名这位老朋友一起去叙叙旧,然后在一家普通的KFC中,享受着佚名在生日中给他的礼物和对他的逆来顺受,看着自己的好友在快乐餐中胡吃海塞,平静又充满卡路里的结束自己的生日以及成年礼。
反正他本人对生日就不怎么在意,就算再加个成年这个意义也没什么区别,就像在一碗空白的瓷盘中倒入清水一般,除了能解解渴外,还是依旧那么索然无味。
在看到格雷斯清澈的漆黑眼眸中,宛如水中明镜般倒影着陈辞的面容,他一时间将拒绝的话忘却在咽喉中。
格雷斯看着陈辞一时走神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便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邀请。
“那么,两天后的晚上六点,我在卡加兰黛酒店等你,祝你今天过得愉快,Attendoconansiailnostroprossimoincontro。”
格雷斯最后一句话恶趣味的用自己的国语,陈辞理所当然的听不懂,只是隐隐感觉意大利语仿佛是专门为他打造的。
意大利语可以说是专为歌剧而生的语言,而格雷斯的低迷的声线更是令这门语言得到升化,如果忽略掉这个场景与陈辞自己,感觉格雷斯根本就像在表演歌剧一样,只是没有那雾气飘飘的舞台和洪亮的旋律伴奏。
“唉~先去楼下看看佚名吧。”
陈辞换了套服贴休闲的衣服便顺着电梯来到了一楼的咖啡厅。
佚名忙前忙后的端着咖啡和饮料之类的甜品。
现在正值下午两点,是个喝下午茶的好时光,午后的阳光从玻璃窗穿过室内,带来了阳光与生机。
维多利亚时期的装饰风格与统一的人员着装,就像在看着复古的老旧电影,虽然有一丝压抑,但带来更多的是那个年代的风情万种与复古怀旧心理。
陈辞找了个靠窗的双人坐,这是让佚名帮自己特意留下的,但周末高峰期时就说不准了。
他从包里拿出电脑练习新学的程序代码,在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佚名为他端来了一杯卡布奇诺和三个蜂蜜巧克力味的甜甜圈,打了声招呼后,佚名又去忙工作上的事。
陈辞闲了会功夫,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卡布奇诺上的拉花,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可爱的笑脸。
(真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新意啊……)
陈辞在心里这么想着,他端起来嗫了一小口,微微的甜味和牛奶的香味顺着舌蕾缓缓流入喉咙,陈辞的脸上也不经意间挂起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