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玛的疑惑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你猜不到的。”
眼看陈辞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佚名连忙替豫珺打马虎眼。
“算了小辞,哈呼,豫珺应该是被商场的那个男人给迫害,估计她,哈,也不知道,是,是啥意,意思。“
陈辞又双叒叕把手搭在额头上,意思应该已经不明觉厉了,佚名也知道陈辞做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干脆就打开车门去外面吹吹风解解辣,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危险。
佚名顺着越野车凸起的部件爬到车顶上,今晚有一轮半月和那个红褐色的星球,清冷的月光与诡异的红光交错照在地面,他仰面躺在车顶,伸出手挡住了那个红褐色的星球,仿佛这样那个星球就不复存在,连同那些灾难也…………
望着天上那轮皎洁柔和的天镜与周围微微闪耀的星光,嘴巴上传来的疼痛感仿佛也在看到这幅美丽的景色后被抛之脑后,他的记忆一时回到了去年。
佚名不知道为什么各国间会突然打仗,也许是因为那个红褐色的星球,也许是物资的争抢掠夺,但他只知道战争给人们带来了重大的损失,使得许多原本幸福的家庭众叛亲离,使得饥饿与伤痛蔓延,使得战场弥漫着无法飘散的硝烟。
遍地是死尸与断肢,被流弹击中的士兵只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微弱的悲鸣,无法立即解脱,又无法得到救治,只能趴在地上绝望的等待着死亡来临。
佚名与佚年也被强硬抓去当兵,佚年试图让佚名装高度近视,可尽管如此,佚名还是被推上了战场,并且与佚年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联系。
直到佚名与其他士兵被敌军围住,别人连枪都还没抬起来,他就已经害怕的跪下来哭着投降了,而就在这时,佚年从敌军内部钻出来替他解围,他才还能在这儿回忆起这个。
美国的军事实力怎么说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在佚年与佚名重逢后不久,美国勉强的打赢了这场全球性的战争,但却输给了天灾和病毒,也输了早已不剩多少的人心。
在全人类的生存面前世界不得不重新团结起来,各个国家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停止了没有意义的战争,起草了和平协议,但好日子却没有来临。
感染者与各种怪物出现在世界各地,但这仅仅是末日的开始,因为太阳的渐渐远离,还有核污染与化学品泄露,动植被被减灭了不少,地方的电力与水力还处于建设阶段,政府虽然有在努力,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这轮半月又勾出了佚名的思乡情,他想念中国的炒饭拌面,想念与陈辞一同上下学的时光,在美国的生活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快乐的回忆。
除了在美国那异想天开的美梦和虚假却又不经意间让人沉沦的超级英雄。
父亲与他们到达美国时突然的失踪,佚年为了他们的生活放弃了学业,校园暴力,以及永世难忘的战争和世界末日………………
战争也许没有给佚名造成什么身体上的损伤,但每次回想起来那时的场景都是那么揪心难忘,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惨叫与哀鸣声,每二十米内必定有尸体断肢,跟那时候比,现在的生活简直是天堂。
“哈,没想到有天我竟然会这么想………………”
他伸出另一只手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至少在他视角里,残缺的月亮变成一个整体,尽管其中一半仍是黑夜,但至少另一半是光明的,这样他的视线中心便集中在了这一点,不至于被黑暗所包围的天空而感到孤寂与绝望。
“人们…………还会未来吗………………”
“嘻,会吗?”
佚名被着奇怪的声音吓得坐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喊着:“谁,是谁在说话!”
“佚名?你怎么了吗?”
陈辞从车窗伸出头询问道,而豫珺则看见了后视镜那倒映出了一个“人影”,祂将手指放到嘴唇的位置,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豫珺也不知道为什么点了点头,仿佛身体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给控制了。
她只能端坐起来,轻轻念着咒,试图像对商场里的怨灵那样驱赶祂,可嘴唇却好像被冻起来了一样,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豫珺再抬头看向后视镜,那个人影还是站在刚刚的位置,既没有往前走,也没往有后退,只是一直站在那里。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跟我说话,小辞你有听到吗?”
陈辞也爬到了车底上,拿起手电警惕的看了一圈,又查查自己手臂上的人工智能。
“这附近没有人啊,而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你确定你不是幻听了吗?”
“我………………”
佚名回忆起那个声音,跟佚名和陈辞困在商场时的一样,分不清方向,听不出男女老少,只是一道飘逸不定的声音。
“会不会是你神经太紧绷了而产生幻听呢?也许你应该早点休息。”
佚名又想起两次听到声音时自己所处的情况,第一次是被“导师”关起来,精神处于紧张的状态而且又饿又累,这次是想到了战争了,精神也有一会儿回到了那时长期敏感紧绷的状态,这两种糟糕的状态会产生幻听好像也挺正常的。
“也许吧………………今天我来守夜就好,你手臂处还有伤,早点跟豫珺去睡吧。”
“不不不,你都出现幻听了!你才是最应该好好休息的人,接下来交给我,感染者什么的我还是能解决的。”
佚名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唔…………好吧,但你要累了或者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就喊我吧。”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在确认豫珺与佚名熟睡后,他小心的跳下车,从底下摸索出追踪器,陈辞本来想将它扔掉,但他有个更好的法子。
他将追踪器放入口袋,从车内拿出了自己的背包又爬上了车底,这其间佚名有清醒过一次,但陈辞很快又哄他睡觉了,佚名也没有多想或起身的意思,毕竟豫珺还枕着他的膝盖睡觉,他不想无故吵醒她。
陈辞用背包里的零件改装成一辆小汽车,他将追踪器装在上方,将汽车的遥控权输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反正他有很多部,忘一被反向发现的话,他就扔了呗。
做完这一切后天就快要亮了,他将东西收进了口袋,一边怀念着自己的咖啡,一边车顶等待着佚名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