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总管的呵斥很快引来了巡逻的千岩军。煮
不过当千岩军士兵来到船厂的狻猊石像前时,却只得面面相觑。
他们负责的是南码头的防备安全,可没学过怎么修复石像,更不懂那些神神道道的风水。
而此时的法玛斯、旅行者和派蒙已经来到沿海广场的木制栈桥下,外来商船下客与卸货的第一站。
在大堆的近海乌篷船里,法玛斯找到了那位叫做平海的“珠钿舫”摆渡人。
“三位贵客可是要去珠钿舫?”
还没等法玛斯与旅行者上前询问,头戴斗笠、身穿短打衣物的平海便注意到了逐渐靠近的三人,手持船篙站在乌篷船上,削瘦的脸上浮现出市侩的笑容。
“诶?你认识我们吗?”煮
派蒙回头看了眼法玛斯,警惕的反问平海。
“哈哈哈,当然,宁兰小姐特意叮嘱过我,三位是银原厅的朋友,自然也是珠钿舫的贵客。”
平海将渡船停靠到合适的位置,从船舱里取出几块木板,将踏板搭在船只与栈桥的连接处,引导法玛斯三人上船。
这位叫平海的摆渡人能够随口说出宁兰的身份,想来确实是可信之人。
旅行者皱着眉踩上踏板,心里却在考量银原厅在璃月港的影响力。
宁兰小姐明明不是岩神的信徒,甚至与摩拉克斯颇有仇怨,却仍能在七星八门中身居高位,出入权贵世家府邸如履平地,就连凝光似乎都对她颇为信任。
而这位银原厅总管调查帝君死因的真实目的,似乎也不简单。煮
人类往往能力有限、被生活的重担所压,日复一日疲于奔命,哪怕是千年来护佑祖国的神明逝去这件事,在七星发出官方公文之后,虽说感怀者有之,遗憾者有之,不忿者有之,存有疑虑者有之,但大部分人最终还是接受了。
毕竟那是神明领域的事情,对于普通人类而言未免过于茫远而不可知了,接受七星的说辞,反而是成本最低、代价最小的方法。
而宁兰小姐却全然不信七星的说辞,甚至私下委托击败漩涡魔神的旅行者调查。
要是帝君并非假死,而是真的葬身与阴谋与诡计之中,那么不管旅行者的调查结果如何,真相带来的影响力多半都会直接掀翻名为璃月的饭桌,将桌上珍馐佳肴统统砸个粉碎。
从宁兰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来,她似乎出身世家望族,对玉京台的官场套路如数家珍,但却作风诡秘,且对七星与岩王帝君抱有深刻的敌意,这般人物,放眼整个璃月大概也找不出几位。
乌篷船平稳的行驶在海面上,平海也将船篙换成了双桨,掀起水流声哗啦作响。
旅行者坐在低矮的船舱里,揣摩着宁兰与凝光小姐间的关系,此时的乌篷船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停顿,平海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也同时响起。煮
“银原厅,三位贵客到!”
珠钿舫同岩上茶室一起,平分璃月两大灰色地带的生意,画舫如今正是华灯初上,在海面上晕出一角光彩的倒影,即使在璃月港口也能听到远处蔓延开的丝竹之调,靡靡的声乐和歌女的唱词将这一方空间浸染得旖旎不已,倒是个寻欢作乐的绝佳仙境。
画舫甲板上流光溢彩,奢华屏风的布面绣着双面琉璃百合和霓裳花的传统纹样,悬挂在前厅正中的纱灯明亮,薄纱有如云绕明月般飘渺,沉香木骨架的外拢灯架做工精美。
木制地板铺方正整齐且定期用专用油蜡保养,不仅闪闪发亮而且不受海上潮气影响。船舷旁袅袅升起的熏香亦是“春香窑”特制,浓郁幽芳,叫人想趁香行些风月事,引几分遐思。
而这尚且不是珠钿舫最繁华的时间段,唯有夜晚的画舫与清倌,才称得上是钿头银篦,珠香温润。
摆渡人平海躬身告别,迎接三人的是芙蓉凝翠、千秋绝色的画舫侍女。
“咦,难得有小姐登舫……可是要行那金兰之事?”煮
身穿薄纱的侍女动作熟练的挽过旅行者的胳膊,将自己的细腻的手指扣进荧妹带着皮套的指间。
还没反应过来的旅行者猛地一惊,下意识想要摆脱对方柔若无骨的小手,却被高挑的侍女小姐抱了个满怀,微醺的酒气混合着姐姐的馨香,让她浑身瞬间又酥又麻。
“别害羞嘛……”
侍女将荧妹的脑袋按进胸口,轻轻揉着旅行者金色的发丝,而可怜的派蒙也被其余几位少女揽在怀里蹂躏,好几双手捏向应急食物的小脸蛋和胳膊。
唯有法玛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旖旎景象,等到这些莺莺燕燕的侍女靠近自己时,掀开腰间的衣物,露出泛着血光的火元素神之眼。
善于迎奉的侍女们自然看懂了法玛斯眸中的警告意味,知道对方不愿纠缠,于是压低身段向少年问好后,转头招待其他登舫的客人。
而趁着旅行者被侍女缠住的短暂时间,法玛斯也在甲板上的餐桌边找到了钟离。煮
退休的钟老爷子规规矩矩地坐在红木圆凳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先观茶色,后嗅茶香,用杯盖拨开漂浮的茶叶,轻轻吹开其他的细末,稍等片刻才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仔细品尝。
两位身着长衫的璃月学者、某位愚人众的橘发执行官以及穿着短裤外褂的少女占据了剩下的位子,钟离与众人相谈甚欢,眯着眼睛品鉴茶水。
帝君心情好时表情极为丰富,但饶是如此,像这般开怀的神情在平日里也并不多见。
法玛斯迈步走向钟离,此时的旅行者和派蒙也终于挣脱了侍女姐姐们的洗面奶,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发丝与脸上的几处吻痕,迷迷糊糊的追着法玛斯而来。
“诶!?为什么…达达利亚会在这里啊!”
还未飞到钟离身边的派蒙颤抖着小手,指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达达利亚,大声提醒最前方的法玛斯。
“哦?好久不见啊,小姐…还有法玛斯阁下。”煮
“在下只是来帮钟离先生付茶钱罢了。”
达达利亚眨了眨海蓝色的双眸,转头看向淡定喝茶的钟离,颇有兴致的朝旅行者和法玛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