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少年人拥有这世上最珍贵的青春,他们是朝阳,有梦想。同样,于国破家亡之时,他们也会挺身而出。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请欣赏高二年级话剧《与子偕行》。”
与子偕行,这个名字让我想到了《诗经•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而且正好和刚刚合唱团表演结束时的那首诗相互照应。
灯光再次暗了下去,但是我没有看到舞台上出现任何一位角色。
大屏幕上是战火纷飞,刀光剑影,还有厮杀之声。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一个剪影出现在大屏幕上,然后一支箭射在了此人身上,那个人渐渐倒下,周围的兵戈之声也渐渐消失。
所以,是战败了吗?
“唐朝自天宝十四年起,经历长达八年的安史之乱,国力直转急下,而后藩镇割据,宦官当朝,民不聊生。”此人的声音颇为耳熟,是宋皓的声音,原来特邀嘉宾指的是旁白啊。
“宦官,权贵,五门七姓把持着朝廷,许多有识之士渴望改变局面,却因触犯贵族利益而损失惨重,一腔热血付诸东流。”
这声音,这声线,抑扬顿挫,掷地有声,怕不是学过播音主持。
突然灯光全开,大屏幕上是富丽堂皇的台阶,想来这是皇宫吧。
两位演员此时身着浅绿色官服,头戴乌纱帽,手持笏板,俨然一副刚下朝的样子。
“朱门酒肉臭!”卢丞旨指着宫门大喊,怒不可遏“他们是怎么说出来这样子的话的?自己屯田种棉花?自己织布做寒衣?他们是想让边关的将士都冻死吗?”
“嘘!”另一位官员显然被他如此放肆的行为吓着了“你小点声,隔墙有耳。”这里可是皇宫,如此大声的辱骂当朝宰执,怕不是嫌命太长。
“怕什么?我做事光明磊落,不为私利,只为国家。”显然这位卢大人此刻异常的气愤。不过也是,哪有让人家边关的将士自己做衣服的,这国家是有多么的昏庸,真的是何不食肉糜的2.0版本。
“是,我们是不怕的。”看来这位大人和卢丞旨是好友“可是你要想想,如果这话让有心人听了去,那么在朝堂上会掀起多大的浪来?又有多少人要死去?”
“你忘记了吗?父亲他们说过的永贞内禅还有甘露之变了……”见他还不死心,这位大人又急忙劝了几句,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要出事。
“我是恨自己无能啊!”老卢的演技真的没话可说,这愤懑的表情,手中拿着笏板狠狠地扔在地上,跺脚“李大人,王大人他们在边关浴血奋战,到头来却被扣上了战败的骂名,一生不得回京。作为后辈,我们却不能为他们沉冤昭雪,还要向那些幕后黑手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别说你了,他们几个不也上了战场,现在束手无策,听说连粮草都断了。”这位大人止不住的摇头,真的是无尽的悲哀与失望“人家是三朝元老,门生无数,背后又有太后的支持,就算是你这样子的新科状元,也没有办法公然向他叫嚣。”
“国之蛀虫,当真是杨国忠,李林甫……唔”眼看着他越说越激动,差一点就要说出僭越之词,旁边的大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这个动作显得真的很自然。
“你不要命啦!这周围全是他的眼线。”这位大人小心的警告伙伴,这里可不是他们的地盘。
“怎么啦?这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他吗?”老卢说的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如果真的没有,那么我就做第一个!”
“好你个家伙,你当真想让大人他们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吗?快走快走!”这位大人实在受不了老卢拉着他赶紧走。
谈下来观众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两个人向后台走去,灯光消失。
“由于皇帝的不作为,还有奉天之难之后藩镇与中央朝廷之间的微妙关系,唐在与吐蕃的战争中连连失利,朝中也出现了主站与主和二派争执不休,而此时边关的战士们正在浴血奋战,战情十分的严峻。”宋皓这朗诵的功底不错,听起来挺有那么一回事的。
等到灯光再一次开启之时,又是战火纷飞,杀戮不断。
舞台上出现了人工搭建的“城墙”——用纸箱子做的,据说也是斥巨资完成的。
(话剧社社长:实际上就是学校还没有来得及卖的纸箱子)
“将军,我们只剩下千余人了。”一个小兵来报。
子航身着银色轻甲,手握弓箭,在风扇的作用之下,衣服随风飘荡,尽显少年将军的风采。
“传令下去,死守城墙,绝不后退。”他目光坚毅,大有以身殉国的架式。
“投降吧!”城墙的另一头,是一群敌军,为首的那个人戴着大毛帽子,手里拿着一把弯刀,典型的敌军装扮“李将军,你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何必为了这腐朽的朝廷葬送自己,你想想你的父亲是如何抑郁而终的,这样的国家有必要为了它丢掉自己的性命吗?”
好家伙,这还带劝降的?
“北极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子航不为所动,从城墙上翻了出来,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只见子航拔出腰间佩刀,向前一捅,一个敌人应声倒地。紧接着,他反手将身后的敌人抹了脖子,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台下观众连连叫好。然后他竟然腾空而起,一脚踹翻了一个敌人,学过武术的就是不一样。
在刚刚落地之时,一把刀从后面插入,子航动作一停,倒了下去。
如果有机会,可以还家,请告诉我的妻子,我不悔战死沙场。这是子航的声音,没想到还有画外音,厉害。
灯光再次消失,台下的观众一直在尖叫,加油,鼓励,虽然说动作有些浮夸,但是话剧能做到这个境界的,我还真没有在学校看到过。
仍然是边关的号角声,场景切换到了营帐之中,想来这是主帅的营帐了。
此时身披红色战甲的主帅正在与两位副将笔画着行军图(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他们说那个是行军图)
“报!”是传令兵的声音“将军,李将军以身殉国。”
此言一出,满座震惊。
“他才,才,26岁啊!”主帅喃喃自语。
“将军,这该如何是好?”副将急忙询问他的意见,已经牺牲了一个人,现在那里定然军心大乱,作为主帅,此时必须有一个决策。
“传令给夏将军,让他接替李将军,然后将消息上报朝廷,好生安葬清河郡马……”
“是!”传令兵立刻退下。
“第16个,第16个了”主帅向其他几位将军数着“二十年呀,我们已经失去了16位将军了。师父,是徒儿无能啊!”
“大人,此时不能伤心,您是主心骨,万一一出事,20多年的心血就全完了。”副将安慰主帅,也对,若此刻主帅乱了阵脚,整个战局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报!”又是一个传令兵。
“将军,司徒为咱们说话了。”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司徒因为前辈们的相继离世一橛不振,如今重出江湖为他们说话,定能扭转局势。
“快讲。”
背景音乐消失,会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还是刚刚那两位大人,只是这一次换到了一个幽静的小院之中。沿着青石小路穿过稀疏的竹林,看样子是好些年没有修剪过的了,而这里又曲径通幽,想来房屋主人身份不低,只是没有多少闲情来打理这里罢了。
“司徒”他们二人作揖行礼,想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前辈。
然后灯光聚焦在一个躺在竹椅的同学身上,虽然椅子浮动的幅度很小,但这位司徒需要旁边的小童帮助才可以站起身来,应当是病的不轻。
“你们来了”这声音听着有气无力,真令人有一种时日无多的幻觉。
“听说”老先生说话慢悠悠的,说一句就得喘一口气,说一句不地道的话,该准备后事了“你,又和他们起了争执。”
“学生惭愧”卢大人作揖行礼,认错态度极为诚恳。
“罢了,你是少年心性,我也知道”老先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爹爹”是一个稚嫩女童的声音,哦不,是我们班的小兔子“你刚刚又做噩梦了”
“子斐”老先生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又躺在院子里睡着了,果然是年纪大了。
“……您刚刚又睡着了,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张掖”小兔子十分认真的表演,只可惜她的耳麦坏了,此时司徒十分慈爱的递上了自己的话筒,此举十分暖心,也十分的礼貌“爹爹,昨日我梦见边境又打仗了,粮草都没了”
“子斐,不要乱说。”阁老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边境军情岂能儿戏,更何况还有一句老话,小儿语灵。
“司徒,边关的确无寒衣了。”卢大人不得不说出实情,预言家啊。
“什么?”司徒显然感到震惊,都从躺椅上坐直了起来,接着立刻又变得平静下来“是他们干的吧?”
虽然说是疑问的词语,但却是平淡且肯定的语气,两党之争已经持续几十年了,而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能有什么用?不过是两党相争,白白害了那些在边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老先生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诗,也是,金銮殿上的那些人满口圣人之言,可行的却是猪狗之事,视人命如草芥,却享受着高官厚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在其位,不谋其政,大唐危矣。
换回到金銮殿上,皇帝正高坐于龙椅,看着台下的大臣口诛笔伐,互相争论不休。
“陛下,臣以为……”卢大人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那些位高权重的老臣先他一步。
“陛下,我大唐将士驻守边关多年,与家人分离,忍饥挨饿,甚至牺牲在外,黄沙埋骨,这乃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位穿着紫袍佩戴着金鱼袋的高官显然不是突发奇想要打断他说话。
“那依爱卿所言,该当如何?”皇帝礼貌的伸出橄榄枝,让他说出解决方案。
“吐蕃侵犯我大唐不过是为了树立在西域的威望,征战数十年,我国国库亏虚,赋税加重,百姓叫苦连天。臣以为,应当将边关将士召回,与吐蕃联姻。”
“陛下,臣以为不可。”一位站在队伍最末端的大臣站出来反对,他看起来年纪挺轻的,没有粘胡子“已经征战数十载,如果此时选择联姻,就是向吐蕃示弱,说我大唐已无力征战,反而助长吐蕃的气焰。”
“陛下,我朝以民为天,如今连年的征战已经使百姓苦不堪言,为何不顺其民意?”又有一位老大人支持停战。
“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卢大人的朋友站出来反对“宁马革裹尸,绝不后退一步。”
“胡闹!”这位大人好大的口气啊,皇上还没说什么,他倒先指责起后辈来“你难道愿意看到边关血流成河,国库空虚,各地起义吗?让那些边关的将士成为你仕途上的垫脚石,你当真是为民读书吗?”
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寞,几位年轻的臣子也不知此时该说什么,此时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场景切换至皇宫,一位头戴金色凤冠,身披大红色披风的女子,正在侍女的陪同下闲逛。
“真是岂有此理!”如此放肆的话语,除了社长皇帝还有谁?
他身穿廉价的龙袍,这貌似是秦汉时期的款式,头戴十二毓冕,身后跟着两个内官。
“陛下万安。”这位女同学的声音风情万种,如水一般的柔软,台下众人立刻哇了一声,尤其是部分男生,眼睛都盯得直了。
“皇后快快免礼。”社长演技也是很不错的,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皇后的正脸,原来是漫工社的一位CV,怪不得这声音如此贴切人物形象。
“敢问是谁触怒龙颜?”皇后倒还算镇定,不卑不亢的询问,历史上这位应该是的五门七姓中的一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对这段历史不怎么熟悉。
“唉,我愧为万民之父。”皇帝摇头,十分自责“如今战事吃紧,而我就连给战士寒衣都不行。”
看见皇后没有说话,皇帝就自顾自的吐槽:“有一部分官员是认为既然以已经议和,那么就不必安排那么多的将士,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大臣怎可能会同意,今天又是大吵一架。”
也是啊,唐朝后期就是多党相争,还有宦官相互博弈的一个过程,历史上也曾有几次主战党派占据上风,但大多数还是不得不依靠割据藩镇,或者是送上公主以和亲,反正不是皇帝亲生的。
“吐蕃国当真这么厉害吗?”皇后也在疑问,这大唐和吐蕃和亲不止一两次了,从文成公主到金城公主,这么多年来为何征战不休?
“也不是,吐蕃相比于几十年前国力大为衰退,关键是我朝文武百官针锋相对互相制肘,就是不能一起想出个法子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后没有直言,只是委婉的说出来自己的看法。
这是大唐太宗的名言,被后世之君奉为至真之理。
“是啊,君舟民水。”皇帝点头,可他是由宦官立上来的,宦官和那几个党派素来不合,但那些文人官员又不愿意拧成一股绳,各自为政,视对方为眼中刺肉中钉,从来不能好好的办一件事。
“臣妾作为六宫之主,朝堂上的那些事还是略知一二的,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须得小心为上。”
皇后的声音温柔而又细腻,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皇帝的怒火。
“我都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征收粮食发往边关,或者是选择和亲,再或者是任由他们继续争斗下去。这近百年来,战争不止,就是没有一次完完全全的胜利,再这么打下去,大唐二百年的基业全毁在我的手上了”皇帝盯着皇后,坐在了桌子上牵起皇后的手,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但是在我们眼中却又显得那么的好色,猥琐,变态,社长你的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
“这社长怕不是对人家演皇后的那个女生有意思吧?”果然肯定会有人发问,但是从演戏的角度而言,人家而投入了真情实感。
“那臣妾是否可以后宫之名捐出一部分宫内的粮食和棉衣,这样一来的话,不论退不退兵,都可以暂解燃眉之急。”
“皇后啊!”皇帝带有感激的声音“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陛下言重了,我为一国之母,自然要为苍生着想”皇后这演的真是像模像样,母仪天下呀。
“不过,陛下是否已经知道今年的新科探花郎被宦官软禁了起来?”
“竟有此事?”皇帝显然感到疑惑,宦官怎么会有权利把朝中大臣软禁,果然自甘露寺之变后他们是越来越肆无忌惮,迟早有一天得除了他们。
“臣妾也只是略知一二”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们暗中收受贿赂也罢,选择不抵抗也罢,但是公然软禁朝中重臣,这是将朕的颜面至于何地?天下读书人,万万的儒学之士,还会拥护朕吗?”皇帝此刻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把那几个宦官抓过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扔了喂狗。
“陛下不必如此动怒”皇后此刻又劝起他来“可今日召集那些主张出战的新科进士,将边境安危与他们治国平天下之事结合起来,激发他们的斗志与勇气,让他们群情亢奋,这样明日在朝堂之上,他们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和证据坚持战争。”
好一招激将法,不仅为皇帝拉拢了一批忠心之人,而且还可以借机完成皇帝的心愿,虽然是大势所趋,但皇帝本人也想要平定边境,这样无论是门阀还是宦官,都没有理由与天下的儒生为敌。
“好,真不愧是我的贤妻”皇帝拉着皇后的手,就差要把皇后抱起来了“你我夫妻二人联起手来一定能解决了这问题。”
这一幕结束,果然台下响起吹口哨的声音……
又是一段笛声作为背景音乐,这一次场景到了一个拥有很多张坐榻的房间。
“格物而后致知,致知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竟然是程筱,她穿着青色圆领袍,手里捧着书卷,竟然是在背书。
她演的是谁?刚刚不是说要召集那些新科进士吗?莫非她就是?
“季康”程筱听到这句话抬头,然后手中的书卷就被她扔了出去。
接着舞台的另一端出现一个穿着铠甲的少年,他现在手持弓箭,貌似刚刚那本书是被他用箭射走的“比以前厉害了吧?”
“你再赔我一本礼记”季康心疼的抱起自己的书,上前揪住弓箭少年的领子,怒气十足的朝他吼道“你知道吗?光是为了拓印它,我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结果你就这么一箭给我射穿了”
那会儿有没有雕版印刷术?
“不是,好兄弟就要上战场了,你也不表示表示?”他十分不明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自己的好友竟然是嫌弃自己把书给玩坏了,难不成他还没有这本书重要吗?
“那我祝你凯旋归来,抱得美人归”季康这句话说的心不在焉,十分敷衍。
“而不是你小子这话有酸”显然,这位小将军有些自以为是。
“想多了”季康毫不犹豫的否认。
“是不是因为我娶了你的表姐,你很生气啊?”这还把手搭在人家肩上,哥,这是位女同学,注意一下。
季康挪开他的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姐她就看上你了呢,李仲杰?”
“没办法,因为小爷帅”好油腻的台词,台下立刻就有人开始嘲笑他,丝毫不给这位仁兄一点面子。
灯光再一次消失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原来如此,这位少年将军是刚刚牺牲的那位将军,貌似叫什么郡马?所以说刚刚程筱演的是郡主的表弟,那这个人长大又是哪位呢?
这一次是一个衙门门口,卢大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不断的反复踱步。
“季康!”卢大人看到一个人影激动地上前抱住,却是另一个人,也对,这都过去好多年了,那个读书人应该长大了。
“文泽”季康也十分激动,他的衣服竟然是灰的,想来他就是皇后口中那个被囚禁的探花郎吧。
“是司徒大人还有皇后娘娘救的我”季康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是咳嗽的声音,他二人回过头去,竟然是司徒大人。
“司徒”两人恭恭敬敬的行礼。
“免了”司徒摆摆手,另一只手扶的腰,果然是年纪大了。
“爹”小兔子手持灯笼紧跟着跑了过来“二位兄长”
“司徒大人前来何事?”他人有些不解,这大半夜的,司徒大人这这么大年纪到这里来,吹了寒风可怎么办?
“爹爹他知道你们二人今晚肯定在这里,朝堂上的事情都已经听说了,他过来是找你们主帅商量对策的。”小兔子将司徒大人想说的话完整的表述出来。
“佑禾决定联合当地的民兵今年年底就攻破城池,夺回失地。”卢大人也毫不含糊,他们几个资历太浅,说话没有什么分量,也只有司徒大人才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也只有司徒大人才有能力镇得住那些小人。
“转告王大人,说老朽定当拼尽全力,祝君凯旋。”司徒大人对着他二人行礼,他二人庄重的还礼。
“紫燕黄金瞳,啾啾摇绿騣。平明相驰逐,结客洛门东。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托交从剧孟,买醉入新丰。”这好像是李白的诗,好像说的也是少年,但具体是什么我忘了。
兵戈之声再次响起,号角轰鸣,视线再度回到营帐之中。
“寒衣到了吗?”主帅发问,已经到了冬天,没有含义的将士们是撑不过去的。
“回将军,九成的将士已经穿上了棉衣,剩下的三日之内也即将送达。”副将回复。
“好”主将手握佩剑,看着面前坐着全部的将领“今日我叫各位前来,有要事相商。”
“蔡老将军,您是老前辈,我想问您,从您金榜题名到如今有多少年了?”
“三十四年”蔡老将军胡子花白,声音依旧洪亮。
“诸位,那时你我中的大多数人还未出生,我们的父辈还只是少年”
“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甘露之变宦官当政,朝廷被他们把弄在手中,犹如儿戏。我们能忍吗?”
“不能!”如此窝囊的事情,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自然不肯。
“这三十余年来,吐蕃国向我大唐发起进攻上百次,我大堂失去了三座城池,十六万将士,让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听了大伙气血上涌。
“那些人说我们是少年,说我们不知天高地厚,那么我们今日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少年。”主帅拔出了剑,周围几个将军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平生少年时,轻薄好弦歌。”阮籍狂放不羁,却始终藏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破国如危卵,吾辈少年当以我儿郎热血,为国守土安邦。”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终不还!”所有的将士齐声呐喊。
又是轰鸣之声,周围陷入了黑暗。
一转头,竟然又一次回到了京城长安,这一次是卢大人他们几个。
探花郎季康穿着一身蓝袍,腰上却别着一把大刀,
“真的要走吗?”灯光没有打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所以我也看不清这个同学的脸,不过听声音真的好温柔。
“姐,姐夫他说了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季康义正言辞一脸正气,除了他,卢大人他们几个都已经换上了铠甲。
“你是一个书生,又不会武功……”这位应该就是清河郡主,李将军的妻子。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两个季康一起念出了这首诗,是的,他一开始是翰林是文人,但他也是一个热血儿郎,一样不允许他人侵犯自己的国家,哪怕最后尸骨无存,也无怨无悔。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这是李将军的声音,正确来说是两个李将军,一个是少年,一个是青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君同袍同裳,身后家国,魂兮所向。”这一次是宋皓的声音。
这一次,是真的谢幕。
所有的台前幕后人员上场,有皇上社长皇后,所有穿着官服的大人,穿着铠甲的将士,也包括那些当了背景墙的文人宫女。
少年,是国家的少年。
后记:
班主任评语:这一次的话剧确实很用心,少年一腔热血,为国而战,希望大家在现实生活中也可以这样,先有国才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