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怜一把抓住他手里的东西,往远处一扔,拍拍手装作无事发生,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他问起来就说没看到,打死不承认。”
林忏盯着草地上格外显眼的支架,动了动唇,不知道为什么,一抹心虚当即浮上心头。
须臾,他站起来:“我去和他说一声。”
陈怡怜想告诉他说了也没用,因为严陈安肯定会认定是她弄坏,让林忏过来背锅的。
想罢,陈怡怜也站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我和你一块儿去。”
严陈安正单膝跪在帐篷口铺床,见两人来了,便对林忏说:“今晚她们女生睡一块儿,我跟你睡。”
“喂。”陈怡怜扫了林忏一眼,扬起眉梢慢道,“我男人凭什么要先挨着你睡,我都还没/睡/过。”
严陈安攥着拳头扭头:“你以为老子愿意,我女朋友我就/睡/过了?”
此时在旁边整理东西的温今:“……”
陈怡怜毫不要脸道:“那好,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互不干涉嗷。”
严陈安瞪着她,忽然感觉到事情有点儿不对劲:“你俩不是应该在……”
林忏轻咳了一声,才开始进入正题:“那支架我弄坏了,多少钱……”
严陈安爆了句粗口,一点儿没犹豫的起身去检查自己的大宝贝:“陈怡怜,你这个骗子,还让我放一百万个心。”
“是我弄的,不关她的事情。”林忏望向陈怡怜,抬脚走上去说,“多少钱我赔给你,不够的话打个欠条。”
严陈安检查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是没见到那个被弄坏的支架,他抬起头:“那支架呢?”
“噢,旁边呢。”陈怡怜扬扬下巴。
严陈安忍住想打人的心情,把东西捡了回来,横竖看了看。
陈怡怜松了一口气,安慰道:“看他表情,不是大问题。”说完就拉着林忏走了,“走吧,铺床睡觉了,熬夜要起痘痘。”
铺床的时候,陈怡怜趁林忏不注意给严陈安转了一笔账,又点开微信发了一条消息:〔不管多大损失多大仇恨,算我头上,你敢收阿忏的钱,我/菜刀/菜刀/〕
陈怡怜:〔别逼逼了,钱收了你好睡觉。〕
严陈安:〔图片〕
严陈安:〔晚了,他已经托人去国外帮我代购了。〕
陈怡怜站起来往帐篷外走,回了句:〔诶我不明白了,你是没钱还是怎么,你一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还坑我男人的钱,你说你一屁大点儿零件花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你好意思?〕
严陈安:〔No逼/逼please,我说我收了吗?〕
严陈安:〔还有,就你一天天的以为你男人穷,讲真,阿忏他富有到你无法想象。〕
陈怡怜还没有看完消息,捏着手机冲过去找人对峙,等拿到他的天文望远镜,装作内行看了半晌:“严陈安,你这东西是不是可以用胶带缠好?”
严陈安难以置信的听着她这番言论:“什么?”
陈怡怜一道眸光射过去:“我觉得可以,你觉得呢?”
“……”
“就这么告诉他,让他把买的退了吧。”陈怡怜把东西放回去,“等我回去后让人给你买个新的。”
严陈安:“你觉得他很傻?”
陈怡怜:“我觉得你能唬住。”
严陈安:“……”
“诶你刚说,他很富有是什么意思?”陈怡怜掀起眼皮望过去。
“字面意思呗。”严陈安忽而一笑,“你觉得家里是开酒吧的能没钱吗?还有那摩托车,说买就买,还是限量款,虽然人家可能没你有钱,但人不穷好吧。”
陈怡怜:“我也没说他穷。”
严陈安朝不远处的帐篷内瞄了一眼:“他有小金库,至于多少我不清楚,反正比我有钱。”
“那之前我见他书包里经常揣着压缩饼干。”陈怡怜皱起眉心。
“之前听人说,哎算了。”严陈安转身离开了,“你让他告诉你吧,我不好说,怕他知道了不高兴。”
“吊人胃口。”陈怡怜若有所思,被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往帐篷边走去。
—
“你睡过来点儿。”
陈怡怜挪过去想要抱住他,不料被他给躲开了,他抓住陈怡怜的手按在被子里,轻声警告道:“不许。”
风吹着帐篷,发出一阵阵的声响,陈怡怜扬起嘴角借机又凑过去了:“我有点害怕。”
林忏背对着她,按在身侧的手掌蜷曲了一下,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陈怡怜见人还不应,轻轻用食指抠着他的后背:“林忏,我害怕。”
不久后,林忏才说了句:“你别动。”
说完后,他就翻转过身,侧着身子把她搂进了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上,嗅着一股淡淡的香闭上了双目。
“好,我不动。”陈怡怜欢快的气息撞上他的胸膛,酥麻麻的叩着他的心门。
他动了动喉,咽了下口水,呼吸渐渐变得沉重。
陈怡怜很听话的一动不动,安静的感受着他的心跳。
等数到一百四十下时,林忏突然撒开了她,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拉开帐篷的门出去了,他坐在帐篷边上,说:“我在外面,你不用怕。”
陈怡怜跪坐起来,探出个脑袋:“外面风很大,冷。”
“没事。”林忏想了想说,“我坐会儿进来。”
陈怡怜玩味一笑,视线往下,不要脸道:“需要我帮忙吗?”
林忏把她摁在帐篷里面,从外面把拉链拉上,脸上的燥热还没有散去,现下又接踵到来。
等看着里面的身影躺下了,林忏才往旁边走了两步,正好看见坐在外面玩手机的严陈安。
听见动静的严陈安抬起头:“还没睡?”
“没有。”林忏拐去了车子那边,把烟和打火机拿了过来,递了一支给严陈安。
严陈安一笑:“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抽烟?”
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点燃了烟,仰头看着黑压压的云层。
“硬/了?”严陈安低着声音,短促的笑了声。
林忏吸了一口烟没说话,又回头看了下帐篷里的人是否睡着,不久后才收回眼神。
“兄弟。”严陈安语重心长道,“所以啊,我们男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学会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