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林忏忽而抬起那双漆黑的眸子,似一匹闯入市区的野狼般,警惕而凶狠。
这是陈怡怜和他见的第二面,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喊他要乖一些。
她双手依旧撑在桌子上,眼神很露/骨,颈下的项链慢慢悠悠的摇晃着,玩味般咬着他的名字,随即短促一笑,直起身子来:“走了,下次又来。”
林忏紧了紧手指,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直到看着门缝里的她走进了电梯。
她过于的自信,从只想让林忏变成她的裙下臣,到现在的枕边人。
林忏那白皙的脖颈上被她咬成了一片红,手腕被绑得很紧,腕边也起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红,陈怡怜小心翼翼的贴着他的脸吻,眉眼鼻梁脸颊下颚无一幸免。
“真乖。”陈怡怜带着笑,低语了一声,绵绵柔柔的又带着媚。
随后,她的指尖从他的脖颈一直游走,最后把停留在他肩上的浴袍给扒/开,又埋下脑袋在他肩头啃了两下,呢喃着:“有些烫,心跳也好快。”
林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抬起手从她的脑袋穿过,揽住她的腰身,双手拿着刚挣开的绳子,淡淡一笑:“够了吗?”
陈怡怜抬起头:“嗯?”
“我觉得够了。”林忏抽出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抓住,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拿起轻纱,用嘴叼住另一端,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她细细的手腕上。
“喂,喂!”陈怡怜眼睁睁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悦道,“你明明答应了我的,喂,狗林忏,你怎么出尔反尔啊。”
林忏扬起嘴角笑了声,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低着嗓音道:“宝贝小声点儿。”
陈怡怜:“?!”
还没等缓过神来,陈怡怜已经被他推倒在床上了,他一只手按住陈怡怜那被绑住的双手:“你没说谁绑谁。”
窗外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月光透过窗帘,旖旎而温柔。
第二天清早,陈怡怜浑浑噩噩的拿起旁边的手机,一看时间才六点半,她瞅着旁边的人莫名不爽,想着一脚踹了过去,不料被人一把抓住脚踝。
“再睡会儿。”林忏把她的脚放了回去,翻身搂住她,把她圈在了怀里。
陈怡怜确实困,昨晚折腾到了凌晨两点多,林忏抱着她再次洗了一个澡才躺下,她伸手捶了一下林忏的胸口:“你这人怎么这样,上一秒才夸过你乖。”
“嗯。”他软绵绵的回应了一声,一把将她揉进怀里,“小年快乐。”
陈怡怜泄了气,终是自己的上眼皮打架累了,沉沉的阖上,睡之前轻声回应了一句:“嗯,小年快乐。”
这个回笼觉睡到了九点,林忏刚翻身陈怡怜就跟着醒了,他指了指外面:“我先去看看。”
“没人告诉我。”陈怡怜坐起来,挠挠头发,蹑手蹑脚的穿好鞋跟在他身后寻找时机。
没想到他一打开门,林潇刚好抬起手想要敲门,陈怡怜赶紧躲在门后。
林忏:“……”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怜怜想吃什么。”林潇说,“面包牛奶还是稀饭汤包,或者是饺子?”
林忏往门后看了一眼。
林潇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脖子上,强忍住了笑意,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放心,你爷爷奶奶他们不知道,刚出去了,屋里就我和檐南两个人。”
林忏哦了声,把虚掩着的门打开了,问:“你想吃什么。”
陈怡怜尴尬一笑,递给林忏一个求救的眼神:“潇姐,那个——我……”
林忏说:“是我让她过来的。”
“哦。”林潇顺着林忏给的这个台阶下了,佯装训了两句,“你也真是,大晚上的让人家怜怜过来,你自己不会过去,再说了人一小姑娘,你不要面子人家还要。”
林忏扬了一下眉尾,表示接受这个训教了:“下次注意。”
林潇笑眯眯的问:“怜怜早餐想吃什么?”
陈怡怜想了想:“我都行。”
林忏想也没想说:“面包,牛奶。”
“那我和他吃一样的吧,免得麻烦。”陈怡怜笑了笑,给林忏递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林潇也懒得再看两人大清早的眉/目/传/情/,挤眉弄眼,转身下楼了。
“给个好评。”陈怡怜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林忏是知道她早上吃惯了面包牛奶的。
陈怡怜拖着拖鞋急匆匆的离开了林忏的房间。
老爷子老太太出去了,家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两辈人,林潇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南方的菜,陈怡怜吃了好几晚饭。
下午林忏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跑去书房工作了,徐檐南有个年会要参加,收拾完就走了,林潇和陈怡怜嫌无聊,拿出了材料剪窗花,陈怡怜玩心起了,拿着大红色的卡纸折了好几个红风车。
林潇望着她手里的风车感叹道:“想起了我们岑安的红风车,挺好看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闲心,弄了满城,啧。”
陈怡怜但笑不语,用手轻轻拨动着风车。
“岑安这个城市也算比较有名的了,最火的两次我都见过。”林潇说,“第一次就是你爸爸为你妈妈装的彩灯,那个时候真的羡煞旁人。”
那年林潇十七岁,第一次听到夏应眠这个名字是在学校的荣誉栏上,第二次就是网上疯传的彩灯视频。
林潇见陈怡怜很感兴趣,便讲了下去:“你妈妈是浦海十八中的学生会主席,比我大四届,后来考到了蓉大,你姐夫毕业那年,她还作为成功人士回学校演讲过。”
“嘿,”陈怡怜抓住了句子里的重点,“潇姐连这都知道?姐夫毕业你去过?”
林潇抿唇淡淡一笑:“嗯,我把他当做弟弟,他在浦海无亲无故的,他爸爸妈妈又来不了。”
那个时候她已经和周遇行结婚了,但她征求过周遇行的意见,周遇行也同意了,只不过他妈妈因为这件事情骂得她在周家抬不起头。
周遇行的妈妈一向不喜欢她。
陈怡怜问:“姐夫那会儿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青涩懵懂?”
“那倒不是。”林潇笑着否认了,眼睛望向窗外飘着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