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抱着两个小娃娃顺着逼仄的巷道离开。
马西雅抬起左手把手里攥得死死的手表递给他,他呼吸骤停,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这些人说白了就是方絮随便找来的人,杀手都算不上,而陈怡怜早就被他转移了,这里只留下两个小孩子试探他的举动。
“找到老板娘了吗?”丁远这声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们已经到附近了,但这周边除了有一个废弃的厂房,就没其他的了。”
“我马上赶来。”林忏边往前走边检查一下两个小娃娃有没有受伤,除了马西雅左脸肿了一片没发现别的伤。
她眼角还挂着泪痕,一双带着水雾的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
小布尔比划了一下,指着马西雅手里的东西:〔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把这个交给她,他对我们说,我们再也见不到怡怜姐姐了,我听见的。〕
“不会的。”林忏安抚着布尔,跨着大步子朝前走,从这里到他车所在的地方跑着来都需要二十来分钟,现在他抱着两个小娃娃更走不快。
他心里莫名有团火在烧,直至烧到他的脑海,此刻他心头有一种灼烧感,不安蔓延到全身每个角落。
漫长的二十来分钟后,丁远喊的人赶到,林忏把两个小孩交给人之后就骑着车子快马加鞭往丁远李惟所在的地方赶过去。
“我们发现了一个地下入口,看这个样子,这应该就是方絮非法修建的基地,现在要进去吗?”
林忏说:“看看周边有没有监控。”
“避开了的,那我和惟哥进去了,给你留记号。”
“你们注意点儿。”林忏弓着身子加快了车速。
心算了一下方絮从新城那边赶过来的路程,现在是十点二十多分,从新城到岑安的飞机程,需要两个多小时,如果方絮要赶来,差不多十一点半左右,他们只剩下三四十分钟了,而从这段路赶过去就要花费他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惟哥,咱们分开找。”丁远递给他一个耳机,“手机还有电吗,随时保持通话。”
李惟点点头连上蓝牙:“你不是和林总通着话吗?”
“我带了两个手机。”丁远扬扬下巴指着前方压低声音,“记住啊,冷静些,有危险赶紧跑别回头,保命要紧。”
“你也是,万事小心。”李惟戴上耳机把手机放腰间抬头看看四周的监控,摸索着往前走了。
丁远揣好手机往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个基地看上去很大很高科技,估计这些年方絮都把资金投注到这上面了。
他谨慎的躲在角落里问了句:“惟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发现了一个滑梯入口,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
“注意回音。”丁远把声音压得非常低,“我这边没发现有人,但前面没有监控盲区,我正想办法通过。”
忽然,丁远眼眸一转:“老板,惟哥,我先掉线一会儿,看能不能混进敌人内部。”
他从兜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还好今天穿的不是那么随意,刚刚抬起头就和一个穿着白色长衣的男人对视上。
“你是谁,来做什么的?”
“我迷路了。”丁远挤出一个微笑来,走过去,“是上头让我来通知你们一下,那俩小娃娃已经被人救走了,让我们看好陈小姐。”
“刚刚接到通知了。”白色长衣的男人点头示意,“陈少爷还有十分钟就过来了。”
丁远动了动眼眸想了想说:“那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
“行。”
“嘶——”丁远面露难色,纠结了一下问,“这里有没有洗手间啊,憋了一路有点儿尿急。”
“有。”男子看了他一眼说,“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丁远发觉不对劲,戒备的走在他身侧,不出所料,男人把他带到很偏僻的一个杂物间正准备按下什么按钮时,他手疾眼快的冲过去捂住男人嘴巴将他按倒在地,不让他发出声音来。
“还想算计爸爸。”丁远摸出包里的麻醉粉贴在他的口鼻,“也不看看爸爸的爸爸是干什么的。”
等人昏厥以后,丁远才把他拉到杂物间里,重新戴上耳机:“老板,方絮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想罢,他脱下那人的白大褂披在身上扣好纽扣垂着脑袋学着刚才的男人的走姿大摇大摆的在监控底下晃悠。
“还没找到老板娘所在的地方,惟哥那边呢,有什么发现?”
李惟那边没动静了。
丁远站在原地想了想,刚才那人过来的方向,要么是基地的中枢位置,要么就是陈怡怜所在的地方,只要去到这个地方,不管是中枢位置还是陈怡怜所在的,都对他们有利。
想罢,他改道往先前那人过来的方向去了。
路上零星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不过互不认识也多起疑心,主要是丁远的脸十分大众,又带着眼镜,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工作服,就不容易让别人起疑心,再者这么多年他老是在林忏的基地里做事,方絮对他的印象不太深刻,或许连脸都没怎么记住。
丁远装得雷厉风行,别人一看就觉得他是大忙人。
他不敢上前询问,刚才就是因为话多才被人怀疑的。
直到走到一个看似入口的地方,他才停下来,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边上的红色按钮,忽而从天而降一个六边形的透明电梯,他后退一步观测周边的情况,耳边传来林忏的声音。
“到了,你在哪儿。”
丁远回答说:“门边没人守着,你进来之后往右侧走,这边有监控你注意点儿,我先上去看看。”
“嗯。”
说完,他纠结了一下跨上了透明电梯。
两分钟后,林忏刚进基地就听见丁远那边传来几声短促的嘟嘟声,然后就中断了通话。
他锁着眉心戒备起来,贴在墙角走进着阴暗的基地里,一股寒气袭来,他肌肤的温度一下子冷了一个度。
丁远面前一阵黑暗,等他缓过来时,整个人进入到一间特别敞亮的房间,他就像一只困兽被装在透明的六边形玻璃里被人围观,而面前的人正是方絮,看他这个样子,像是刚刚赶来一样。
他猛地敲打玻璃,只可惜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
丁远面前的椅子上,还绑着一个陈怡怜。
“不速之客,幸会啊。”
------题外话------
学校生活结束了,连夜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