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怜回了三个问号,紧接着又是一句:〔怎么了,别告诉我螳螂死了。〕
林忏一脸严肃的敲了几个字:〔恭喜,猜对了。〕
陈怡怜:〔……〕
陈怡怜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林忏猝不及防,他给螳螂默哀了三秒钟,按下了接听,决定坦白从宽:“我……忘记喂了,就死掉了。”
“我求了我朋友好久她才分给我的,怎么说死了就死了呢?”陈怡怜气得直跺脚,“你就说怎么办吧,狗林忏,那是咱俩的儿子女儿。”
林忏不紧不慢的说出了planA:“罗星洲说他朋友那里有螳螂卵,我……”
“拿来你孵?”陈怡怜又气又好笑,最终叹了一口气,“算了,等明年春,我再去我朋友那儿白/嫖几只。”
林忏又瞥了一眼死透了的兰花螳螂:“那埋了?”
“不然捏,还能起锅烧油?”陈怡怜无奈一笑,“这可能是咱俩养过的寿命最短的螳螂了。”
但愿吧。
挂掉电话,林忏才着手把陈怡怜亲爱的大宝贝裹上卫生纸,给埋在阳台上的花盆里。
回来的这几天,听李惟说方絮那边安静了,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坏。
林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上回放过他是因为陈怡怜没受伤害,他并不想把事情做太绝了,把人逼上绝路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他和陈怡怜分居两地,再怎么也不可能分分钟赶过去。
等再过一年陈怡怜毕业了,不找工作或者是给她找一个离自己近一些的工作,他再做之后的打算,现在主要是蛰伏起来。
十月末,基地研发出来的那款机器人第一代正式问世,林忏特意推掉了这两天的形成,在基地里一待就是一整天,等最后一步检测确认无误后,他才进到密闭房间里进行测验。
“请确认周边环境是否安静。”
林忏抬手点了是。
“请将手掌覆在头上,闭上您的眼睛,请不要害怕。”
林忏把手放在机器人的脑袋上,闭上了双目,周遭忽然亮起一道白色的灯光,他动了动眼睛。
“请放松,”机器人冷漠的声调忽然切换成一个温柔小姐的声音,“现在,你的面前有一张床,很软很大……”
不知不觉的,林忏就被带入到自己童年时候的场景,他面前还站着童年时期的他,看样子才两三岁的年龄。
他缓缓蹲下身来,想伸手摸摸小孩儿的脸,不料被小孩儿不经意间给躲开了。
“是我。”林忏轻声道。
对方看了他一眼,没理会,紧接着带着他回到小时候的故居,他小时候住的地方不差,是一个地段很好的小阁楼,跟着林潇住一起,徐檐南偶尔过来陪着他俩。
忽然,从街道旁边的豪车上下来一个妇人,这个妇人雍容华贵披着上好的狐狸毛皮草,她笑着上来拉上幼年林忏的手,另一只手就抓住他的一撮头发,他疼得皱眉,一口咬在妇人手腕上,见妇人松开手,他才往回跑。
刚跑两步,就听见妇人喊救命,等他回转过头看时,林潇已经锁住妇人的喉咙,妇人倒在地上喊救命,女人咬紧牙齿想要置她于死地。
没过几分钟,徐檐南赶紧跑过来,却被女人呵住了:“你们都别过来。”
女人是一个疯子,不认人的。
幼年林忏被吓得直发抖,瞳孔一直闪烁着,面色逐渐变白。
“阿九,别害怕,我是妈妈。”女人看着他笑了,唤着他的乳名安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别害怕啊。”
徐檐南走过来抱住他,蒙住他的眼睛。
“林潇!”须臾,周遇行跑上来,“住手。”
林潇朝他来的方向看过去,不禁害怕的紧了紧手,妇人被勒得直喘粗气。
周遇行慢步走进她,连哄带骗:“潇潇,你松手好不好,只要你松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不好。”林潇一个劲的摇头,泪水落至腮边,“周遇行,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妈别来找阿九了,什么我都给你了,你放过我们母子俩行不行啊。”
“潇潇,你先别激动。”周遇行安抚着她,慢慢的一步一步朝前挪着。
林潇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勒在妇人的脖子上:“你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和她一块儿去死。”
听此言,周遇行立马停下了脚步。
“阿九是我和徐檐南的儿子,不是你周遇行的,能不能管管你妈,别想法设法的过来拿东西去做亲子鉴定,周遇行,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遇上你是我倒霉,我认栽。”林潇声嘶力竭的吼出声来,“你能不能别动阿九,阿九是我的命啊,你动了他,我该怎么活。”
“好好好,我发誓,我从今以后不动他,我让我妈就此收手,不做什么亲子鉴定了,我发誓,潇潇,你先别激动。”周遇行抬起右手,语气不知不觉的放轻了。
林潇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儿,掰开妇人的双手看上面有没有头发丝,最后才松开她朝林忏跑过去,从徐檐南手里抱过来:“阿九别怕,妈妈的宝贝儿,别怕了,走,和爸爸妈妈一块儿回家。”
忽然间场景切换到他十来岁那年,刚放学,班主任就说有人找他,把他带到办公室里,刚踏进一只脚就看见一对中年夫妻,班主任介绍说是黎泊周家的周老爷周太太。
他收回脚便转角下了教工楼。
跑到校门口时,他从书包里翻出校卡刷了一下便急匆匆的朝家的那个方向跑,不料被两个黑衣人追赶,十来岁的小娃娃跑不过两个成年的大汉,最后被这两个大汉押回车里。
他被绑到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不过半个小时,上一秒还在办公室里那对夫妇便开门走了进来。
他抬起一双警戒的眸子,像一匹小野狼那般不近人情。
“孩子,别怪我们无情,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结果。”妇人走上前来想要扯他的头发,不料被他给躲开了,他使劲绷直双腕上的绳索,直到两个手腕被自己磨出血迹来,他强硬着把自己的手从绳子里挣脱出来。
在挣扎中,他听见旁边的男人说:“不管是与不是,都不能留,留着也是对我们周家的威胁。”
在妇人对他二次出手的时候,他已经解开手上的绳子,双手绷着绳子,背靠在墙上,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朝她靠过来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