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檐南皱紧眉头仔细斟酌他的这句话,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为什么那么有底气的说出新城许氏也管不了这句话。
来到田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田父田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人来了才起身迎上来。
旁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在玩小汽车,这是田蔓夕的弟弟,田父的私生子。
徐檐南颔首浅笑,伸出手来同田父握了握手:“来得仓促,请您见谅。”
田父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坐。”
“这位是徐某的准儿媳妇,陈怡怜。”徐檐南笑着介绍了一番,“怜怜她马上就要出国了,想在出国前见一见田小姐,结果怎么都约不到,只有登门拜访了,我们没叨扰吧。”
“没有没有。”田父赶忙摇摇手笑道,“只是小夕她可能还没有起床,昨晚她一直不太舒服,就叫了医生上门检查,结果是水痘,会传染给别人,陈小姐可能没法见了。”
陈怡怜说:“没事儿,我就上去一会儿,说两句话。”
“陈小姐,您没有生过水痘,真的会被传染。”田父赶紧拦下来。
“传染了我会找人治,请您先让我上去。”陈怡怜直视着他,目光如炬。
这时连旭开口了:“既然陈小姐要去看看,就让她上去看看。”
徐檐南给了陈怡怜一个眼神,陈怡怜心领神会,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田蔓夕门口有两个大汉守着,见陈怡怜上来还诧异了一番,接着听见连旭在楼下喊了声便让开了道。
陈怡怜直接推门进去,把房门反锁了。
田蔓夕手脚被绑着,衣衫不整,见到陈怡怜的那一刻眼神还有些呆滞。
她赶紧坐在床边替人解开绳子,伸手捋了捋她脸上的发丝,动了动唇找不到一句话。
田蔓夕一下子抱住了陈怡怜,泣不成声。
“我……不想活了,怡怜,我不想活了。”她更咽着。
陈怡怜难以想象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她看着满身都是伤痕的人,浑身鸡皮泛起,她只觉得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有父母也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走,我带你出去。”陈怡怜牵起她的手,从她衣柜里拿了一件长外套给她披上。
走到门口时,连旭正好卡在门边,他叼着一支烟斜眼看向陈怡怜:“陈小姐,你想把我的人带到哪里去?”
“滚开。”陈怡怜一脚踹上去,从屋内拿过一条凳子狠狠怼在他面前,“不要脸的玩意儿,谁是你的人。”
连旭呼痛,接着给人使了个眼色继续说道:“我是对你没办法,但陈小姐要知道,今天你能把她带走,那我也能找到她,如果你不想要她比现在更狼狈的话,你大可带走她。”
“你他妈是谁,敢威胁我?”陈怡怜攥紧田蔓夕的手。
连旭站直身子,把烟扔在地板上,一脚碾灭:“陈小姐是谁啊,我怎么敢威胁你呢,陈公子告诉过我们的,让我们不许动你,你想怎样我都随便,但她,你没资格带走。”
“那我今天硬要把人带走呢?”陈怡怜冷笑了一声,别开眼神不看他。
连旭指着她身后的田蔓夕:“那你问问她想走吗?她又能走到哪里去,自己父母造的孽就该她来偿还,来来来,你来告诉你朋友陈小姐,当年他父亲事情的经过,你是看过视频的,是知道的。”
田蔓夕打了个冷颤,缓慢松开陈怡怜的手。
“说啊,怎么不说了,她不是你好朋友吗。”连旭笑着看向田蔓夕,这抹笑意越发渗人,“你不敢说,说了之后是什么后果我想你是知道的。”
陈怡怜一脚把凳子踹过去,正中连旭小腿:“说你妈。”接着牵起田蔓夕的手,“我们走。”
身后的人一个劲儿的摇着脑袋,一语不发。
陈怡怜干着急:“怎么回事儿啊,要说什么先出去说,快走啊。”
连旭对她说过,如果她走了,那么当年的事情就会暴露,而田家就会成为背锅的,资本会打压,当年参与陈昼这场惨无人道的虐/杀的人会把一切矛头指向田家,一旦事情败露,田家不光是会被法律制裁。
“你走吧。”田蔓夕有气无力的摇了两下脑袋,“我要留下来。”
“你傻了吧?”陈怡怜心里堵得慌,十分不理解田蔓夕这一举动。
田蔓夕走过去关掉了门,拉着陈怡怜的手:“怡怜,这事儿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对不起对不起,你爸爸的事情我不能说……”
“先离开这里再说其他的,走,我带你出去。”
“我不能走。”田蔓夕看着她的脸,“我走了我们一家人都会很惨。”
陈怡怜说:“你爸妈都这样对你了。”
“不是,怡怜,你真的别管我了,这件事情没人愿意管的,也没人能管。”田蔓夕更咽着。
“法律会管。”陈怡怜说。
田蔓夕抬手擦着糊了视线的泪水:“这是资本的斗争,一句话根本说不清楚,你走吧怡怜,只要我装疯,没人会管我的。”
说完,陈怡怜就被她推着出去了:“还有,你告诉星洲,让他别参与进来了,这半个多月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帮我谢谢他。”
“那你千万别有什么念头,我会把你救出来,你等着。”陈怡怜急切的叮嘱着。
“放心,你放心。”田蔓夕把自己腕上的手链扒下来一并塞给陈怡怜,“把这个还给星洲。”
陈怡怜被她推了出来,接着房门就被反锁上,她敲了两下门,看着手里的星星手链。
连旭走上来,刚想说话,陈怡怜就转身走了,直接把他当做空气。
“狗日的,老子早晚得弄你。”连旭低语着。
下来的时候徐檐南还在和田父田母谈,唠的基本都是家常。
“姐夫,走了。”陈怡怜没给田父田母好脸色,直接招呼一声徐檐南就出了田家大门。
徐檐南起身再次道谢:“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当陈怡怜把手链还给罗星洲的时候,他愣了半秒,接着笑了:“有办法了。”
在一众人犯难手足无措的时候,罗星洲这番话无疑给人希望。
“这是之前我在大学的时候和朋友搞的小玩意儿,我当时怕田小姐有危险就给她了,这是本来是一对。”
陈怡怜看了一眼:“怎么用的?”
“这个里面有芯片,装在我家里那个座上就能知道那边的人谈论什么了,但弊端就是需要那边的人也把这个放在座上。”
“这不就是窃听器吗?”伍迦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