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见开天久久都没有蹦出下一句来,易长乐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为了谁,你才守身如玉,我认不认识?有没有见过?”
易长乐的八卦之心已经溢于言表。
“自然是为了我未来的恋人啊。”听到易长乐的催促,开天没再纠结方才眼前一闪而过的人脸,正色道:“虽然我如今还没有钟意之人,可我肯定不能一直孤身一人吧,若我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献身,万一日后被我钟意之人知道了,我钟意之人岂不是会嫌弃我?还有可能,因此拒绝我,导致我孤独终老。”
说完,开天的一脸正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委屈与忧愁。
一旁本来双眼散发着光芒、满脸兴奋之色的易长乐,在听到开天没有钟意之人的那一刻,立马变得兴致乏乏,甚至打了个哈欠,无奈道:“开天,你倒是想得长远。”
相比易长乐,鸿蒙紫气对于开天的一番话更是不解,想了又想,也只觉得开天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应付自己和易长乐,“开天,我实在是不明白,你都没有钟意之人,你守身如玉个什么劲儿?”
“你们不懂。”开天低下头,搅动着手指,道:“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鸿蒙紫气本来觉得开天是在嘴硬,不过看到开天的耳后根红得像是熟透了后,鸿蒙紫气终于相信,这是开天的本性,鸿蒙紫气在三界的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看过许多生灵,像开天这样的,倒是难得,便诚心地称赞道:“开天,你这想法,确实有些东西。”
“既然你要守身如玉,那身便不用献了,不过对栀意的美男计,却是一定要的。”鸿蒙紫气顿了顿,补充道:“毕竟那栀意属实是看上你了。”
开天想要辩解两句,可是想起栀意看自己的眼神,辩解的话实在是无法说出口,默默叹了口气,“我明白的。”
开天说着,眼神变得坚定了许多,“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你有这个觉悟就行。”易长乐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见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便开口催促道:“都这么晚了,睡吧,毕竟还不知道明白要面对些什么呢,养足精力才是。”易长乐边说着边朝床边走去,却突然惊觉,整间房中,只有一张床。
“鸿蒙紫气!”易长乐立马唤道。
“怎么了?”易长乐这突然的惊唤,吓了鸿蒙紫气一跳,不过不得不说,易长乐叫的实在是及时,若是再晚一秒,鸿蒙紫气都已经离开了。
鸿蒙紫气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易长乐正对着自己讨好的笑,“鸿蒙紫气,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你给我和开天变张床,再去睡吧。”
闻言,鸿蒙紫气勾了勾唇角,“易长乐,你倒是个会指使人的。”话落,一张床出现在了房中。
……
清晨的福星客栈。
易长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房中另一张床上的开天,则是笔直地睡着,睡相和易长乐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易长乐和开天的睡姿虽大相径庭,可沉睡着的模样却有些惊人相似,两人嘴角不约而同地勾起同样的弧度,看样子都是沉醉在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叩叩叩。”易长乐和开天的房门被敲响,客栈小二的声音响起,“不知二位公子可醒了?老夫人和栀意姑娘已经在大堂中边用着餐边等着二位了。”
听到栀意的名字,本来还在美梦之中的开天,立马惊醒,房门外的小二仍在敲着门,“二位公子?二位公子?”
见得不到回应,小二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开天清了清嗓子,对门外的小二喊道:“知道了,我们等会儿就下去。”
“是,公子。”
……
福星客栈的大堂里,老夫人装扮的鸿蒙紫气正和栀意坐在一张桌子上,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
“不知老夫人昨晚睡得可好?”栀意边说着边给鸿蒙紫气夹了块白色糕点,糕点上点缀着个红色的福字。
“好好好……”鸿蒙紫气一连说了许多个好后,诚恳地对栀意道:“栀意姑娘,不瞒你说,来福星城之前,老身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鸿蒙紫气不好意思地笑笑,详细地解释道:“人老了之后,睡眠总是会差些,再加上心中实在是忧心老身那个不孝子的身体,所以老身经常半夜惊醒,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觉到天明的好觉了。”
栀意点点头,“老夫人不用不好意思,您说得这些,我都明白的。”栀意边说着边握住了鸿蒙紫气略显局促的手,道:“老夫人既然进了福星城,那我保证,老夫人今后,睡得都是好觉。”
“老身多谢栀意姑娘。”鸿蒙紫气作势要起身对着栀意行礼道谢。
“使不得。”栀意连忙阻止了鸿蒙紫气的动作,道:“老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随后指了指鸿蒙紫气碗里的糕点道:“若老夫人实在想谢我,不如尝尝我亲手做的福星糕吧。”
“这是栀意姑娘亲手做的?”鸿蒙紫气一脸震惊,惊叹道:“这一桌子的糕点,竟然都是栀意姑娘做的?我还以为,是客栈准备的。”
栀意摆摆手,解释道:“我就做了这盘福星糕,其他的软酪、酥点什么的,都是客栈准备的。”说着,栀意的语气中多了些撒娇之意,再次催促道:“快别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老夫人快尝尝我的手艺,和桌上其他的糕点比较比较,看看哪一个最好吃。”
“好。”鸿蒙紫气笑着将福星糕送入嘴中。
鸿蒙紫气正尝着福星糕时,开天和易长乐慢慢走到桌前,面带恭敬地同鸿蒙紫气和栀意问好:“祖母,栀意姑娘。”
“二位公子,快坐。”栀意起身对开天和易长乐招呼道。
鸿蒙紫气将嘴中的福星糕咽了下去,指着桌上的那盘福星糕,对着开天和易长乐使了使眼色道:“快尝尝,这是栀意姑娘亲手做的。”
闻言,易长乐立马会意,用手肘悄悄地碰了碰开天。
开天适时地惊叹,恭维道:“这糕点看着精美无比、色香味俱全,竟是栀意姑娘亲手做的?”
栀意点点头,露出娇羞的神色。“那我定要尝尝了。”开天选了个离栀意最近的位置坐下,动作连贯地夹了块福星糕送入嘴里。
易长乐则是坐在了鸿蒙紫气身旁,没有动筷。
“这福星糕软糯香甜,我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糕点。”开天夸奖道。
“天公子,实在过誉了。”栀意脸上慢慢爬上了红晕,低着头害羞道:“桌上其他的糕点也是掌柜的特意准备的,都很不错,不若天公子再尝尝别的?”
“好。”开天选了两三种糕点,细细品尝后,看着栀意认真道:“都很好吃,不过我觉得还是栀意姑娘亲手做的福星糕好吃。”
开天这么一说,栀意方才好不容易才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既然天公子喜欢,那便多吃些。”
“栀意姑娘都开口了,那我一定多吃些。”开天温柔地看了一眼栀意后,又将筷子朝福星糕伸去。
栀意攥紧手指,小声地反驳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栀意姑娘是什么意思?”开天问道。
“我……”栀意突然瞥见了对面没有动筷的易长乐,疑惑道:“小公子为何不动筷,难不成是这桌糕点不合小公子的心意吗?”
易长乐摇摇头,随意找了个借口,解释道:“栀意姑娘,并非是这糕点不合我心意,而是我早上起来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所以才没动筷。”
“是吗?”栀意对易长乐的说辞有些怀疑,“若是小公子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觉得麻烦,我既是小公子的引路人,那让小公子宾至如归,便是我的分内之事。”
见栀意对自己的说辞怀疑,易长乐又补充道:“栀意姑娘,我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平日里在家时,也是这样的。”
“是吧,祖母?”易长乐对着鸿蒙紫气使了使眼色。
“没错,我这小孙子,平日在家时也是这样的。”鸿蒙紫气接过易长乐的话茬,对着栀意道:“栀意姑娘,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可是……”栀意边说着边往易长乐的碗里夹了块福星糕,“这其他的也就算了,可这福星糕,是我亲手做的,小公子还是尝尝吧。”
见易长乐仍在犹豫,栀意又劝道:“何况这福星糕,是对福星城客人的祝福,小公子若是吃了这福星糕,日后回去了,做什么也能加些心想事成的气运。”
“心想事成的气运?”易长乐微微张大了嘴,随后夹起福星糕,用袖子掩着将福星糕一整个送入口中,“咳咳咳……”
因着吃得太急,易长乐不幸呛到了,开天连忙将水递到了易长乐嘴边,易长乐喝下水,才缓过来。
栀意见状连忙劝道:“小公子慢些吃。”
鸿蒙紫气则是略显尴尬地笑着开口,“让栀意姑娘见笑了。”紧接着,鸿蒙紫气又对易长乐训斥道:“规矩些。”
“不碍事不碍事。”栀意顿了顿,一脸正经地接着道:“三位客人在福星城的这些天,我每天都会为三位做上一盘福星糕,三位每天吃上一块,日后回去了,必能有旁人所不能有的气运。”栀意特意在气运上落了重音。
栀意话落,易长乐三人将筷子争先恐后地伸向福星糕,唯恐少吃了一块。
见到易长乐三人的举动,栀意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嘲讽地嗤笑。
等到桌上的福星糕被一扫而空,栀意开口问道:“不知三位可还记得昨日入城时,见过的福星神像?”
“当然是记得的,虽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可福星神的圣洁与庄严却已经深深刻在了老身心中。”鸿蒙紫气说话时,面上多了些低头顺耳的恭敬。
栀意对鸿蒙紫气的态度十分满意,点点头道:“福星城是福星神所创,所以我们福星城的人对福星神都特别的信奉,每日都要去祭拜福星神,三位既然能来到福星城,便也算福星神的有缘之人,正好我今日还没来得及去祭拜福星神,不如三位同我一起去祭拜福星神如何?”
“当然好了。”鸿蒙紫气惊喜道:“昨日从栀意姑娘口中听了福星神的故事,这样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实在是令老身敬佩与崇拜,若是能亲自去祭拜福星神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这样不会冒犯了福星神吧?”鸿蒙紫气担忧道:“毕竟,我们祖孙三人不是福星城中人。”
“自然是不会的,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三位是有缘人。”栀意拎起一旁的小篮筐,对着易长乐三人道:“我们走吧。”
……
栀意带着易长乐三人去到了福星神像旁。
昨日在城门远远地看时,易长乐只觉得这福星神像有几分诡异,可今日站在这福星神像之下时,易长乐觉得除了诡异,还有震撼。
这么大一座,几乎用了整个山来雕刻的神像,无论是之前的开司还是如今的云安,都不曾拥有的。
栀意对着福星神像恭敬地行了个完整的跪拜礼,才转身搭理起了自己带来的易长乐三人,见到易长乐三人眼中均是不约而同地震惊,栀意了然地开口:“近距离地亲眼见到福星神像,对于三位来说,应该十分震惊吧?”
易长乐对着栀意拘谨地笑笑,“我之前在京城时,也常去创世祖的庙宇祭拜,可说句冒犯的话,即便是京城裹着金子的创世祖雕像给我的震撼,也不如眼前的福星神像的十分之一。”
“这福星神像背后的故事,或许会让小公子更震惊。”栀意顿了顿,在易长乐好奇的眼神下接着道:“福星神像是由我们福星城人用双手一点点雕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