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捂住眼睛之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不少,“嘶……嘶……嘶……”,除了栀意依旧在作响的舌头之外,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些衣物的摩挲声。
约莫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开天开始忍不住好奇栀意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不过开天虽好奇,却还是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只因他怕他睁眼之后,看到的是自己无法接受的画面。
思来想去之后,开天决定向易长乐打探情况,“易长乐,我的裤子还好好的吗?”
看着开天一副心惊胆战、浑身止不住颤栗的模样,易长乐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的裤子还在,栀意没对你做到少儿不宜的地步。”
“是吗?”开天惊喜地睁眼,只见栀意正将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双手更是与他十指紧扣,时不时地还和他亲密地耳鬓厮磨。
开天捏紧了拳头,又慢慢地将拳头松开,自己对自己安慰道:“算了,左右裤子还在,和栀意手牵手的,也只是个假人,不是我,我不气的,不气的。”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易长乐松了口气。
“只是有个事,我不理解。”开天边说着边将目光移向了易长乐,“易长乐,为何栀意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好歹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怎么和你比来,满脸褶子的鸿蒙紫气都对栀意比你有吸引力?”
“就是就是。”鸿蒙紫气难得的附和了开天,“我这么一个老婆子她都能下得去嘴,可对易长乐,她甚至连舔都没舔一下!”
鸿蒙紫气越说越气,看向易长乐的实现,逐渐带了些审视。
看着自己说不出个理由来,鸿蒙紫气和开天就会把自己撕碎的目光,易长乐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辩解道:“可能她就是不喜欢我这挂瘦弱的吧。”
鸿蒙紫气和开天对视一眼,默认了易长乐的说法。
“你运气真好。”鸿蒙紫气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真没想到我特意扮成个年迈的老夫人,竟然还要遭遇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
……
第二天,栀意果然说话算话,做了比昨天多出一倍还不止的福星糕,一个盘子装不下,栀意甚至用了两个盘子。
“怎么样,小公子,我说话算数吧?”栀意对着易长乐眨眨眼,将一盘满满当当的福星糕端到了易长乐面前,“小公子快快多吃些,将昨日没吃够的福气补回来。”
易长乐对着栀意满足地笑笑,夸赞道:“栀意姑娘果真说话算话!”说完,又迅速对着鸿蒙紫气使了使眼色。
见状,鸿蒙紫气立马施了个障眼法,营造出一副自己、易长乐、开天三人对着面前的两盘福星糕大快朵颐的场景,骗过了栀意。
其实鸿蒙紫气本是想真吃的,毕竟食物在她心中的地位实在是崇高神圣,她打从心底不想浪费食物,只是抵挡不住易长乐和开天的逼迫,她只得打消这个年头,毁掉了全部福星糕。
福星糕被一扫而尽后,栀意又和以往一样,带着易长乐三人去祭拜福星神,只不过这次,易长乐抢先一步扶住了鸿蒙紫气。
见鸿蒙紫气被易长乐扶住,栀意愣了愣,正准备去扶鸿蒙紫气另一只手,易长乐拦住了她,“栀意姑娘,我祖母虽年迈,却也不是走不出去,不需要两个人一通搀扶,栀意姑娘不如在后面歇歇手吧。”
将栀意留给开天施展美男计,这是易长乐三人昨晚就商量好了的。
栀意和开天并排跟在易长乐和鸿蒙紫气身后。
开天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脚尖,轻声问道:“栀意姑娘,若是方才我弟弟说的话冒犯了你,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小公子一片孝心,我又怎会介怀。”栀意得体的回答,随着开天,没再往前。
“那栀意姑娘,若是我冒犯了你,你可会介怀?”开天边说着边抬眸,音量加重了几分,神色更是异常的认真。
“冒犯我?天公子,我有些不懂你的意思。”栀意笑了笑,“天公子无论相貌、品行皆是上层,又怎会冒犯我呢?”
“相貌?”开天抓住了重点,问道:“栀意姑娘既说我的相貌是上层,不知栀意姑娘是否觉得我这张脸,长得不错?”
“我……”栀意低下头,脸上多了几丝红晕,“不知天公子问这个干嘛?老夫人和小公子已经走远了,天公子我们还是莫要耽误,赶快追上他们吧。”
栀意说着就要提步,开天见状,连忙拉住了栀意的手腕,“冒犯了,可栀意姑娘……不对……”开天用空着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瞧我这个记性,最重要的还没问呢。”
开天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栀意姑娘,你可有婚配?又或者,你可有钟意之人?”
“天公子问这个干嘛?”栀意欲要将手抽出来,可开天将她的手腕握得紧紧的,栀意使了力气,也抽不出来,“天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我。”
闻言,开天立刻松开了栀意,见开天松得这么利落,栀意愣了愣,以为自己误会了开天先前这些举动的意思。
在栀意呆愣的时候,开天又拉住了栀意的衣袖,“这回行了吧,栀意姑娘可以回答我了吧?”
对上开天执着的眼神,栀意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婚配也没有钟意之人,不知天公子问这个干嘛?”
“太好了!”开天兴奋道。
“太好了?”栀意实在是不明白开天。
开天将脸往栀意的方向凑了凑,道:“既然栀意姑娘还没有钟意之人,那不知我可否做栀意姑娘的钟意之人?”“做,做我的钟意之人?”栀意实在没想到开天会这么直白,满脸的笑意也掩饰不了她此时的惊讶。
“对啊,做你的钟意之人。”开天指着自己的脸,认真道:“栀意姑娘不是说我这张脸算得上上层吗?恰好栀意姑娘心中又没有人,那若是栀意姑娘不嫌弃,不如试试让我做你的钟意之人。”
“可天公子,我们才认识四天,准确的说应该是三天半。”栀意提醒道。
“才三天半?”开天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我怎么觉得我与栀意姑娘已经认识许久了。”
“是吗?”栀意怀疑地问道:“天公子,该不会对遇上的每个姑娘都这么说吧?”
“当然不是了!”开天连连摆手否认,面上带了几分委屈,“难道在栀意姑娘心中,我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栀意只是静静地看着开天,没有说话。
栀意的态度,让开天的眸子暗淡了许多,开天叹了口气,接着道:“栀意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可我活到这么大,唯有对你这样过。”
开天的语气里难掩丧气,“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和我一起长大的同窗,不少都已成家,我父亲和祖母不是没有催过我,只因我坚持不肯答应,这才到如今都是孤身一人。”
“我不瞒你,我也曾与不少女子相看过,可都没有合眼缘的,我一直想着要找一个既爱笑又温婉的女子,疼惜她一辈子,可我一直没找到,来福星城前,我本打算若这次也不能救我父亲,便回家成婚,满足他最后的愿望,可我见到了你。”开天满眼深情地看向栀意,沉声道:“栀意姑娘,在福星城外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被你的笑脸深深吸引,经过这三天半与你的相处,更是发现你的孝顺,你的善解人意,你的温婉,对你无法自拔。”
“我怕不久后我们便要离开福星城,我对你的心意无法诉说,更以为你与我心意相通,这才对你做了这番冒犯之举,没想到你竟对我无意。”开天失落地往后退了几步,对着栀意作揖道:“今日我的这番冒犯举动,还请栀意姑娘原谅,我会将我的这份心意埋于心底,不让栀意姑娘为难的。”
“等等。”见开天朝相反的方向走,栀意喊住他,问道:“天公子,这是打算去哪?”
“回客栈。”开天低着头,故意不看栀意,“若我再和栀意姑娘一道,只怕你我都会尴尬,福星神有祖母和弟弟去祭拜,爹爹的病诚心不会断,所以我去不去的,也没什么关系。”
“那天公子的愿望呢?你不想实现了吗?”
“栀意姑娘,其实数之不尽的财富对我来说,并没这么重要,我最希望的是爹爹的病痊愈,其次希望的是能和你……能和我钟意之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最后才是这财富,所以这财富有没有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开天虽故作轻松,却还是难掩伤心。
一直偷听着开天和栀意对话的易长乐和鸿蒙紫气,见开天似乎陷入了僵局,决定助力开天一把,与鸿蒙紫气对视一眼后,易长乐扯着嗓子对开天和栀意催促道:“哥哥、栀意姑娘,你们怎么离我们这么远,就快到福星神像了,你们倒是快些啊!”
开天这才将头抬起来,朝前方看去,见易长乐和鸿蒙紫气离自己和栀意确实有一段距离了,开天十分贴心地继续道:“栀意姑娘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客栈就行了。”
“等等。”栀意再一次喊住开天。
听栀意再次喊住自己,背对着栀意的开天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在心中激动道:大鱼终于上钩了!调整好表情后,开天慢慢地转过身,依旧将视线避开了栀意,疏离道:“栀意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栀意感受到了开天突然的疏离,眸子暗了暗,“天公子说对我一见倾心,可我们整个福星城的人,都长一个样,难不成天公子对整个福星城的人,都倾心吗?”
开天摇了摇头,道:“并不是这样的,我不敢欺瞒栀意姑娘,我见栀意姑娘的第一面,确实觉得栀意姑娘合乎眼缘,最重要的是我从未见过像栀意姑娘一样爱笑的姑娘,所以才对栀意姑娘上了心,可我是在之后与栀意姑娘的接触之中,才慢慢将整颗心都放到了栀意姑娘的身上,我对栀意姑娘,是始于初见,忠于人品。”
开天说到此处,自嘲地笑了一声,“也不知我说这么多干什么,郎有情妾无意,左右栀意姑娘对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全都是我自作多情。”
开天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到了栀意耳中,栀意娇嗔道:“天公子,这话都是你在说,我都没说几句,怎么就变成对你无意了?”
闻言,开天猛的将视线转向栀意,眸中带着不可置信又带着些欣喜,“栀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栀意点点头,上前两步,主动牵起开天的手,道:“真的,比真金还真。”
“只是,天公子可要想清楚了,若你牵起我的手,便不能辜负我,若你辜负了我,只怕会死得很惨。”
栀意面上依旧带着笑,可开天从她满脸的笑意中,看到的只有阴森。
开天没有丝毫犹豫地与栀意十指紧扣,看着自己和栀意紧紧相握的手,开口道:“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这不是我第一次牵你的手,你的手,我好似之前就牵过,甚至也是像这样十指紧扣。”开天的话说到一半,便感觉栀意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是,是吗?”栀意很快想到了说辞,“那大概我和天公子是前世的缘分吧,前世我们便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或许吧。”
见开天的美男计施展成功,易长乐扯着嗓子催促道:“哥哥、栀意,你们到底在干嘛?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栀意看了看天色,发现自己和开天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便开口道:“天公子,我们走吧,免得小公子和老夫人等急了。”
“嗯。”开天牵着栀意向鸿蒙紫气和易长乐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到鸿蒙紫气和易长乐面前,开天先朝着她们摇了摇自己和栀意紧紧牵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