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多斤甘蓝终于清空了!
秦玉美心满意足的走出菜棚,虽然节令刚刚进入初夏,菜棚里却已逼近五十度的关卡,如果明天还是这样的好天气,完全可以施药闷棚了。
说起这闷棚,还是苏居安独自摸索出的一个绝招,说白了就是菜棚清空后,找个晴朗的天气,关闭所有的通风口,阖棚足量喷洒农药,借高温和药物闷杀害虫和病菌。
想到苏居安忙活了大半天,一定还没有吃早饭,(菜农总是趁上午气温还没升高时干活,十点后菜棚里温度太高,人在里面受不了)秦玉美心疼丈夫,虽然心里有气,依然加快步伐赶往花棚,隔着农膜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蓝色身影和丈夫面对面蹲着,两个脑袋都快凑到一起了,想到又是哪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娘们找机会搭讪丈夫,一时犹如打翻了半缸陈醋。
捉奸捉双,苏居安,看你今天还有什么话说!
也别怪秦玉美心里窝火,年后这段时间,自己卖菜忙的前脚不打脚后跟,外面却疯传苏居安经常和赵君芝单独泡在村委会,甚至还有人见她俩亲嘴······。
秦玉美知道丈夫一项作风严谨,但是想到村里有些男人常年出门打工,留在家里的婆娘难免寂寞,如果哪个婆娘一时忍不住起了歪心也是有可能的。
怒气冲冲撞开门,却见自家妹子正在专心的教丈夫定植花苗。
“姐,脸色这么难看,谁又招你了?”秦玉换问。
“除了他还会有谁。”秦玉美心里存不住事,越不相信外面的传言,就越想弄个清楚,借着这股子酸劲上了头,干脆问丈夫个明白:
“君芝嫂子亲嘴的事都传遍村子了,你说说咋回事吧。”
苏居安心里一哆嗦,没想到君芝嫂子一个无心的举动竟然引起了村里人的误会,“前天嘛,去村委会的路上被一阵旋风迷了眼,我自己弄不出来,原想找长安哥来着,君芝嫂子开玩笑要‘代夫行医’,帮我吹了吹眼,不知被哪个多嘴的婆娘看在眼里,就弄成个这样子。”
秦玉美见丈夫还真敢承认有这么挡子事,心里更加疙疙瘩瘩:“这都不背人了?哪里来的旋风,我看是妖风吧。”
苏居安一阵苦笑:“讲不讲理了?长安哥还没拿怪呢,你吃的哪门子醋。”
“苏家男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就说那个苏长安,给小媳妇打针那个温柔啊,恨不得给人家整个屁股消毒,老爷们打针,腚上的灰还没擦净就下针了,还有你弟思安,光谈恋爱不结婚,上次还和小姨子······”。
“秦玉美,你住口!”苏居安深知凭老婆的秉性,生了气张嘴就来,指不定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当着妹妹的面,你都说了些啥呀,丢不丢人?”
“干坏事的都不丢人,说的丢什么人?”
“姐夫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有些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姐姐结婚才几年的光景啊,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秦玉换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替姐夫辩解,没想到却彻底点燃了秦玉美的怒火。
“秦玉换,不要以为你上大学只有姐夫出了力,他给你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血汗,我才是你亲姐。”
秦玉换哪里受过这样的抢白,“亲娘也得讲道理,你俩的破事我还就不管了,走了!”
“他二姨别生气,吃了饭再走嘛。”看着妻妹委屈地跑出花棚,苏居安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这下你得意了?妹妹帮咱干了半天活,饭也没吃就让你气跑了,看你爹娘哪边咋交代”。
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秦玉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了,心可软,嘴巴却不能输了阵仗:
“有能耐再也别认这个姐!花了我那么多钱,还说不得她了?”。
苏居安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知道这些日子你很累,又要卖菜,又要照顾爹娘孩子,可这一点就炸的爆仗脾气该改改了。”
“对了,早上思安来电话说亲家那边要定亲,日子定在七月十八。”
秦玉美一听差点跳起来:“啥?还有三天,咱家可是啥也没准备呀?这火急火燎的,爹娘知道还不急疯了?”
“玉美,瞧你啥事都先考虑爹娘,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你说我咋就这么幸运呢。”望着妻子焦急的面孔,苏居安心中顿时涌过一股暖流,伸手轻轻摘掉玉美头上的草屑,“不急,亲家婶子知道咱爹娘身体不好,想在城里给二弟办定亲宴,姐姐姐夫们代表咱家出席,就是个小范围的聚会。”
“可是咱得给亲家准备彩礼钱那,幸好刚卖了一茬甘蓝,不够我去娘家借点。”秦玉美性格干脆耿直,对待家人从不狗苟蝇营,转身就要回娘家。
苏居安轻轻揽住妻子的腰,“玉美,你听我说,亲家婶子专门嘱咐二弟,说彩礼一分也不要,人家结婚的房子都给闺女准备好了。”
秦玉美很久没有感受到丈夫如此亲昵的举动,脸上竟然拂过一抹少女般的娇羞:“都说城里人小气,咱这亲家真是敞亮人儿。”
忸怩着贴近丈夫不放心的问:“亲家婶子不是要招上门女婿?”
“瞧你,又想岔劈了吧”说着话,轻轻拍了一下妻子的屁股:“回家吧,中午美美的睡一觉,下午去丈人家赔礼去。”
“呸,瞧你那德行,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