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见字如面:
曾几何时,我们竟然到了需要写信沟通的地步,那是因为,多少次拿起电话,千言万语竟然只变成一句轻声地问候。
师父师母一切安好,这几年早把这里当成了家,几日不回竟然有了心生愧疚的感觉,几回回从师母看向你的卧室门的怔怔地眼神里,默默地咀嚼着远离你的寂寞的日子,转眼又是将近一年的时光。
时值深秋,虽然只是偶尔的凉风习习,却是寒冬将至的前奏,一定要保重身体,切记!
说一点关于我的一些琐事吧。
小妹毕业了,如愿去了市人民医院做医生,第一次发工资竟然给每一位家人买了一双结实的运动鞋,当然你的那双特别漂亮(随后就会寄给你)。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小妮子到底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好好锻炼身体?穿新鞋走正路?
但我更愿意理解为,暗示我们一定要跟紧对方的步伐,不要走着走着走丢了。
前几日师傅告诉我单位要派人去南方进修,他希望我和月明能够趁年轻多走出去看看,但是,这次进修名额只有一个,我想月明的机会更大些,毕竟他是所里的正式职工,却也得经过几轮残酷的竞争,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而我呢,只需静静地等待你的归来,此时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想起一首古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去话巴山夜雨时。”
杨初荷独坐教室一隅,读着读着,眼泪竟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她知道这次又要向自己妥协了。
苏思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种,只用一封薄薄的信笺便强行拆卸掉我的自认为坚不可摧的铠甲,如此温柔的横冲直撞,是谁赋予你的权利?
去你的苏思安,去你的‘巴山夜雨’!你的温柔如刀,你的笔锋似剑,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埋怨归埋怨,手里的信纸始终没有舍得丢下。
“小荷,离别的日子,每每回忆你哀怨的眼神,我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嘴巴,是我忘记了初遇你时暗自发下的誓言,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守卫,守护着你的事业,守护着你的幸福。
我始终坚信,你就是为了舞蹈而生,舞蹈就是你的生命。
所以当家庭与你的事业发生冲突时,为了你的幸福,我可以永远不结婚,就这默默地守护一辈子。”
······
不知何时,王芸已然站在杨初荷背后,“小伙子文笔很好呀,就连情书也写出了诗的韵味,他真的就是个厨师?”
杨初荷抬起头,半含羞涩,“他是个宝藏,我投降了。”
王芸淡然一笑:“那么,歌舞团的名额放弃了?”
“是的,我要结婚。”杨初荷起身,极肯定的说。
杨乐春走出了黄所长的保健病房,不由自主的摇起了头,哎,没想到因为一个平平常常的进修名额,自己竟然遭到了如此强烈的非议,这一刻他开始动摇了。
是的,苏思安虽然没有和女儿结婚,但是他们的定亲宴就摆在了主题餐厅,官宣了的准女婿,无怪乎同事们会拿这个说事。
而刘书记呢?难道他也得为自己蒋金勇舅舅的身份避嫌?
那样的话,推出小徒弟谷明月,成功的几率反而更大了些。
至于老铁,没人相信一个‘空心大萝卜’能够担当起振兴招待所后厨的重任,但是既然刚才黄所长提到了王刚,那么主题餐厅后厨的推荐名单上就一定要有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