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峰。
御兽宗。
血海内。
岁无忧狂啸不止,整个人疯狂朝血海中心游去,四肢并用,宛如沸腾的血水不断拍打着他的身躯,强大的能量宛如游龙不断冲刷着他的躯体。
现在,他比谁都兴奋。
白花等人在后方的呼喊,他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畅游在血海之中。
呜!!~
这时,他的身边一只长有一对翅膀的大鱼一跃而起,溅起的巨大浪花,瞬间将他淹没,席卷而开,浩浩荡荡的浪花在这一刻犹如海啸,将他冲刷到血海边。
“三师兄!!”
起身后,岁无忧红着眼,望着那盘坐在大鱼头顶的小小身影极为无奈,对于这年纪最小的师兄,他是既爱又惧。
“别怪我,我也是听大师兄的!”
鲲鹏头顶,苏星舟亦是同样无奈,一对星眸中星光闪耀,心里暗道:“这家伙不要命呀?”
“好好休息,不急于一时!”
大师兄白桃走来,俯视躺在海岸的岁无忧,神色极为严厉,那严肃的双眼仿佛在说:再乱来,就把你丢出去!
“是,大师兄。”
岁无忧闭眼,放弃挣扎,直接躺在海岸上开始闭目养神,心神沉浸在自己体内,感受着血髓之中那逐渐复苏的波动,不由自主的咧嘴。
“给你!”
这时,他耳边传来江晚吟软软糯糯的声音,旋即便感到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他口中,下意识的咬开,立时,一股带有淡淡血腥味的汁水充斥着整个口腔,同时一股庞大的能量顺着他的口腔汇入体内,不断强化他血髓之中的那股波动!
“这!”
岁无忧猛然坐起身,瞪大眼睛,盯着他面前笑意盈盈的小师姐江晚吟。
“嘘!”见岁无忧想问,江晚吟急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随后,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四周,这才小声道:“小声点,这是二师姐让我给你的血脉果,可以强化血脉!”
“你这么小心翼翼是怕我听到吗?”
这时,江晚吟耳边传来一道郁闷的声音,而它的主人正是拥有一双浩瀚星眸的苏星舟。
“对呀!”江晚吟回应,可她刚说完就后悔了,急忙转头,入眼便是一双浩瀚的星眸,极为好看,霎时,她仿佛失去了魂魄,呆滞了数秒,接着她哇的一声,大喊道:“啊,你偷袭我!看招!泼水成冰!!!!”
她双手捧着一手血水,朝苏星舟狠狠泼去,淋得苏星舟一脸都是,宛如被人重伤开瓢了般,有些恐怖。
“啊!你别跑,看我翻江倒海脚!”
毕竟是少年心性,被偷袭的苏星舟怎么可能放过江晚吟,一脚溅起无数水花,但这不仅没淋到江晚吟,还将一侧的岁无忧给淋了个满头!
“哈哈!让你天天和我抢吃食!!”
江晚吟大笑,有些肥胖的脚丫子在沙滩上狂奔,留下一连串的小脚丫印与她铃铛般的笑声。
另一侧,饕餮躺在血海中,一脸享受,目光溺爱地望着岸边狂奔的江晚吟,说不出的惬意。
它的身边,一匹白身黑尾的独角马缓缓走来,它踏在水面上,荡漾起层层涟漪,直到走到饕餮身边才停下,目光同样落在岸边打闹的几人身上,战鼓声起:“终于等到这一天!”
它的声音刚落,身后一道风声锐耳,只见那鹿身鹰头长有双角的飞廉走来,低沉道:“不能大意啊!”
“拼了命也要搏下来!”
鲲鹏自血海中探出头,它的双目中与苏星舟极为相像,星辰密布,寒光闪闪,滔天战意凝练成形,恐怖无边。
......
青阳镇。
一支由青阳镇居民自愿组成的小队成型,人数在二十人左右,他们面露坚定,不惧生死,誓要上太渊峰,为江家讨回一个公道。
任何江家主怎么劝解都无用,这群人势必上太渊峰。
于此同时,酒泉峰,绝徳道人率几个徒弟下山,冲天气势惊人。
一日后,白端峰下。
绝徳道人望着上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由豪气干云,大喝道:“诸位,今日,我等就要上那太渊峰,为方歌道友,为长刀门失去的诸多修士讨回一个公道,本尊在此对死去的长刀门同胞发誓,定让那御兽宗不得好死!”
“对!为长刀门讨回公道!”
“杀!”
“杀!让御兽宗付出血的代价!”
下方,诸多修士大吼,他们目光闪闪,不知在思索何事!
半日后,距太渊里地处,一名衣着上阳宗弟子服饰的青年,跪伏在绝徳道人面前道:“四长老,太渊峰上一切正常,并未见有人下山!”
“好!”
闻言,绝徳道人神色一震,眼神之中闪烁的精光骇人,嘴角更是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自言自语的念叨:“哼,不懂韬光养晦,竟已经落寞,就要遵守弱肉强食的法则被淘汰,怎能如同一只蚂蚱左右横跳?”
“走!”随即,他与身旁的白鸦居士对视,见他并无异议后,大手一挥,近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太渊峰赶去。
太渊峰脚下,绝徳道人等人望着眼前的二十号人不由诧异,好奇道:“你等是何人?为何在此?”
二十号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虽在青阳镇中信誓旦旦,但真正面对御兽师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颤抖,这也是这二十号人在太渊峰下久久不愿上山的原因。
“回上尊,我等是青阳镇的居民,听闻御兽宗昏庸无道,滥杀无辜,我等担忧我江家晚儿安危,所,所以特来御兽宗想寻回我江家晚儿!”
为首之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名为江泽,按辈分来说,他还是江晚吟的堂叔,一张国子脸,浓眉大眼,不怒自威,身上一股武夫气息浓郁,显然是个练家子。
“那为何尔等不上山?”
闻言,绝徳道人神色一动,他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自己完全可以将这帮人赶上山,如此以来即使有什么危险,他也稳坐钓鱼台。
“启禀上尊,我,我等也是刚到。”
江泽见绝徳道人面色有些异样,急忙回应,同时一种不妙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既然如此,那你等先上山吧!”
绝徳道人淡淡道,声音却不容商议,威胁感十足。
江泽闻言,面色难看,但见绝徳道人阴翳的双目后,当即一咬牙,带着身后的人群,开始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