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同时固定,后路椎弓根钉,前路钢板。
冲洗,置入引流,胸骨穿入钢丝拉拢固定,各切口分层缝合。
这个木头应该当时是尖锐斜面的,拿出来后,皮肤并没有明显缺损,只是被挤开。
快而不急,环环相扣,手术很自然地结束了。
“血压,90/55mmHg——”
血压开始回升!
“血红蛋白68g/L”
每两百毫升血液大概可以提升6g血红蛋白,这是理论数据。考虑损耗,提升4-5g血红蛋白是可以实现的。
血红蛋白68g/L,这个数值虽然很低,只要不再出血,命算捡回来了。急性失血,血红蛋白若高于70g/L,可以不用输血。
脊髓横断,这是世界医学难题,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了。
手术时间大约四十分钟。
“叮咚,任务完成,奖励一万二千分,附超级培养**系列宝盒一个。”
机械女声,配合视野右上角的字幕。
“王八羔子!”
无菌单掀开,谁骂了一声,是**。
“张主任,肝脾破裂的已经来到了,董院长安排您主刀。”有人来手术室叫张主任,语气急促。
这边手术完了,张主任和李主任也没什么事了,开始脱衣服手套,发现自己背后全是汗,冰凉湿腻。
张主任赶去做肝脾破裂的,李主任那边还有一个多发肋骨骨折并肺挫伤的,科里一个副主任医师在做,他要赶去上台。
整个手术室高速运转,全部的择期手术停掉,潜力被疯狂压榨。
后续的七个病人全部到了手术室,除了胸外科的肺挫伤、普外科的肝脾破裂。
骨科一个小腿严重挤压伤的,截肢;骨盆骨折的,合并膀胱尿道损伤,血压不稳定,苗主任在做,三博的王汉生主任协助;胸椎爆裂骨折并截瘫的,骨科另一个副主任医师在做;会阴部严重撕裂伤的,肠子子宫都漏出来了,三博的陈小乔主任在做;脑外科一个颅内外伤出血、脑挫伤、脑疝形成,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推车来来往往,血、液体、药品、纱布、器械,被送到各个手术室,护士奔跑前进。
业务副院长、医务科主任穿着参观衣,在各个手术室穿梭,负责协调。
“胸外科的心跳呼吸停了,在胸内心脏按压了,快!”
“普外科,血不够,还要一千!”
“妇产科需要普外科协同!”
这里的火扑灭了,那边又烧起来了。
“苗主任的骨盆手术,一起去看看需要我们帮忙不?”田主任跟杨平说。
陶医生带他们到另一个手术间,苗主任正在艰苦奋战。
“怎么样,苗主任,要帮手不?”田主任问。
苗主任正在看C臂机上的图像,他在做骨盆外固定架,伤员血压很不稳定,怕开刀撑不住走在手术台上。
杨平看阅片灯上的片子,主要是前环的骨折,用外固定架应该可以控制出血。
“我先外固定架固定,保持骨盆环的稳定,如果血压还维持不住,就让介入科行血管栓塞,你看合适不?”苗主任征求田主任的意见,关键时候,有人商量是件幸福的事情。
苗主任还是经验丰富,这个处理流程非常合理。
“行,直肠尿道怎么样?”田主任问道。
“直肠没事,膀胱破了,尿道断了,先做膀胱造瘘,等血压稳定,二期尿道吻合。”王汉生正在台上,他协助苗主任处理膀胱尿道的损伤。
这种病人应该可以稳住,截肢的没什么看的,只要及时截掉,没有引起急性肾衰竭就稳定。
陈小乔的病人,田园要去看看。他叫杨平一起去,杨平刚刚对胸腹创伤处理能力是大牛级别的,叫他去放心。
在妇产科的手术室,妇产科主任正陪着一起做。
也不知到什么受伤机制,整个会阴部盆底严重撕裂,出血很多,肠子和子宫都漏出来了。
患者截石位,陈小乔正带着那个穿高根鞋的妇产科医生在做,石坡医院妇产科主任协助。
“怎么样?要什么支援不?”田园问道。
陈小乔坐在凳子上,专注手术,边做边说:“让普外科派个人的来看看,直肠结肠也破了。”
“叫普外科!”田主任叫陶医生。
正好医务科主任巡查过来:“我已经叫了,马上到。”
“血呢,不行呀,起码还要一千。”陈小乔抬头看监护屏。
“来了!”话刚落音,护士跑步推着一堆的血袋进来了。
脊柱爆裂骨折的,骨科一个副主任医师正在做,后路减压椎弓根钉固定。
这些手术他们拿下都不是问题,不像刚才的胸腹贯通伤,没有十足的经验,稍有不慎就会爆血。
胸外科的多发肋骨骨折,肺部挫伤,连枷胸,呼吸不行了,做肺叶切除和肋骨骨折复位固定,术中突然心跳停了。
业务副院长火速过来,请田主任杨平一起去看看,李主任见识过他们开胸处理主动脉破裂的手术,那是埠外和安贞的水平。
田主任杨平赶紧转移阵地,李主任正将心脏握在手里按压。
“突然停搏,室颤,上台!”李主任看田主任杨平过来,赶紧说。
洗手来不及了,两个人立刻接过护士递来的无菌手套,戴上手套,穿手术衣,再戴一层无菌手套。
李主任让开,田主任接过来按压,按压一会,心脏有了搏动,但是张力不够:“0.1%的肾上腺素1毫升心内注射。”
注射器递过来,装有0.1%的肾上腺素1毫升,刺入心脏,注入腔内。
继续按压,终于搏动有力了,血压从测不出到维持90/60mmHg。
“多巴胺维持血压,5%的碳酸氢钠静点,可以了--”田主任的手从胸腔出来,转身,和李主任背靠背换位置。
“心脏有挫伤,用点保护心肌的药物,检查一下刚才注射点有没有出血,有出血就压迫一下,没有就可以继续手术了。”
田主任和杨平脱下衣服和手套,再去巡了一圈,打好招呼。其他病人暂时都不需要上台,田主任和杨平决定先休息一下,如果有需要帮忙的随时上,几个人来到休息室。
“这个王八羔子运气还挺好,遇上我们给他做手术,熊猫血,都有个志愿者给他献血。”
**愤愤不平。
“可以抽根烟不?”梁胖子问**。
“下车就不归他管了。”小五说。
“抽吧,给我一根,窝火,我们差点被他黑了,还帮他做手术,做得满头大汗。”**余气未消。
梁胖子给**小五一人发一根烟。
“一码归一码,骂可以骂,人还是要救的,也给我一根。”田主任说,田主任从来不抽烟。
“我只是心里有火,人不是已经救活了吗?手术中我递钳子也没慢一秒。”**抽起烟来。
杨平靠在椅背上休息:“给我一根吧。”
“你不是不抽烟吗?浪费!”**说。
梁胖子弹出一根烟,杨平抽出来,梁胖子帮忙点上,杨平吸一口:“田主任不是也不抽吗?”五个人在休息室内吞云吐雾。
一个石坡本院的麻醉师进来喝水,就是刚刚和梁胖子一起做麻醉的,听他们在说话。
坐下来说:“真是命大,不仅遇上你们,听说现场还遇到一个急救经验很丰富的人,救了他,更巧的是,献血也是那个人,世界上有些事就是这么巧。”
**说:“你说有个人现场救了他?还献血给他?”
“是呀,急救指挥部找RH阴性A型血,找了半天没找到,到群里求助,他妈的就有一个在急诊科,还是送他来的那个人,上辈子是双胞兄弟吧?”
会急救?可能是医生,想到医生,田主任心里一紧,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路上偶遇的朱主任,他的车就在自己乘坐的大巴的前面。
是他?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他,不可能这么巧合,这样太残酷,太捉弄他了,那么热爱医学的人,活生生的给毁了,虽然现在干保险不错,终究不是他热爱的。
心里突然像刀刺一样,他跟杨平说:“你在这,我下去看看。”
他来做过几次手术,守门的阿姨他认识,医院的环境他也熟悉。
“献血的你知道在哪不?”田主任问麻醉师。
麻醉师在医院也是百事通人物,他说:“田教授,我帮你问问。”
麻醉师拿起电话,打给急诊科的兄弟,问清楚后说:“急诊留观室正输液呢,抽了八百,在补充液体。”
“田教授?熟人吗?这么巧?我跟急诊科提前说说?”
田主任谢谢他。
赶快换衣服,来到急诊科,跟护士表明身份,护士立刻热情带他到留观室。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很难受,希望不是他猜想的这样,这样真的太残酷了。
他停下了脚步:“在哪个房间?我自己去,你去忙吧!”
护士指着前面:“3号病房!”
田主任想了想,拿起电话,他有朱主任的电话,以前省里派去日本的时候,朱主任也同行,只是平时不怎么联系,也不知道有没有换电话。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