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龙灵突然说道:“其实主人将它炼化后一样可以得到这部功法的,因为这是它转世重生后想要重新崛起的最大依仗,必然会将其保留在记忆中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甚至还将此鼎的操控法决都保留了下来,”
“你是谁,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不不不,我是说你我之间无仇无怨,为何要谗言惑主不肯放过我?”
那黑孔雀的残魂一惊之下竟然口不择言,待它反应过来后立刻怒吼道。
龙灵轻声一笑道:“血焰冰和封魂咒都是我进献给主人的,你还不明白我是谁吗?”
“什么,你是那神龙之魂的再生转世...不对,你体内的龙族气息非常的微弱,你...是觉醒了记忆的真龙灵血?”
残魂声音一顿道:“这怎么可能,那些灵血已经彻底融入化龙鼎中不可能脱困而出的,更不可能觉醒记忆,你究竟是谁?”
孔雀残魂喃喃自语十分疑惑,此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
“我想起来了,当初有个低阶修士手持拐杖法器,曾施展冰系法术攻击化龙鼎想要救下被吸干的同门,结果冰晶却被鼎内的真龙灵血吞噬一空,不仅丝毫未损反而更加的兴奋活跃。”
“当时我曾有所察觉还纳闷此事,不过却被暴起的真龙灵血弄得焦头烂额这才没有深究。此刻看来,并非是他修练了冰系法术,而是你在操控拐杖法器施展了冰法才对。”
李灿嘿嘿一笑道:“大妖不愧是大妖,哪怕只剩下一缕残魂也还是如此聪明。”
那残魂并未理会他的揶揄,而是继续分析道:
“如此一来...我明白了,你是自行凝聚而成的真龙灵血,却被人类修士封印在了法器中。可化龙鼎中的死气,明明已将它的血肉完全侵蚀化作了一块块的石头了,怎么可能还有灵血凝聚呢?”
那龙灵悲愤道:“原来这冥宝叫做‘化龙鼎’,其主身为鬼修果然邪恶歹毒,若我有强大的那一天,誓与这些冥界鬼物不共戴天。”
感受到龙灵非常愤怒的情绪后,李灿立刻安抚了片刻,这才对那残魂道:
“不管你如何猜测,也无法改变你此刻已被我囚困的下场,说吧,我现在想听听望月犀牛和控鼎法决的事,如果能助我提前得到此鼎的话,饶你一死也未尝不可。”
哪知对方却突然沉默起来没有了回应。
“好,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李灿闭上眼后继续催动起封魂咒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李灿心中喝问道:“还是不说吗?”
那残魂则回道:“那真龙灵血与我仇深似海势不两立,你自然是要帮它的,再说你们人族最是诡计多端,得到想要的便会卸磨杀驴,你以为我会轻易信你?”
李灿早已想好了说辞,于是道:“我可以用道心立誓,只要将你所知道的全盘托出我自会信守承诺放你离去的。”
“你本有妖王的境界,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被此鼎拘禁了神魂沦落至此,但以你此前的境界应该明白,我若以道心立誓就不能令心境上生出丝毫破绽,否则以后晋升高阶时必定会有心魔降临,只怕到时即便没有身死道消以后也会难有寸进的。”
李灿说完静等待了片刻,那孔雀残魂却再此陷入到沉默之中,好似再衡量此事的利弊。
李灿则趁机施压道:“你要想清楚,此一时彼一时,不管你以前如何风光也不过是化龙鼎中的一道残魂罢了,受制于人的痛苦想必你已经深有体会。”
“废话我也不想多说,你只需知道即便我只有练气三层的境界,此时也能置你于死地。将你炼化后依然可以得到功法和化龙鼎的操纵法决,至于其它我其实根本无所谓。”
“一来冥界和妖界对我这样的小修士来说过于凶险,此生有没有机会见识到都还是两说。至于犀牛残魂,我想它的情况也不会比你好到哪去的,甚至我都无需等到筑基期在出手,它在鼎内恐怕也熬不过十年八年的。”
这时,那转生蛋明显震动了一下,从其内更是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却被李灿清晰的听到了。
见它如此李灿心中大定,看来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那犀牛残魂只怕也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于是李灿趁热打铁道:“这是你转世重生获得自由的唯一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你如何决定了。你生前即为妖王想必也是果决之人,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此事,到时过期不候,再想求我也不会给你机会了,好好考虑吧。”
说完之后李灿再次施展血焰冰,将转生蛋又厚厚的包裹了几层,他可不想阴沟翻船,也绝不会给它留下丝毫的翻盘机会。
随后李灿将正在培育的桃核和灵种浇灌了羊奶,又骑上黑羊将灵种放置在洞口内见见阳光。
崖高风寒,洞穴外的松柏上此时已经挂上了白霜,想来再有几日便是冬至了。
看着黑山羊依旧轻松的攀到悬崖上没了踪影,李灿收回目光看向了湖边,心中盘算了片刻后,发现再有五日便是月牙之夜,正是湖水回落之时。
于是他便站在洞口处仔细打量起来,希望能发现什么奇异之处,也好等到月牙之夜时尽快找到李敢长老的藏物之地。
可惜看了片刻仍是没有丝毫发现,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却突然看到远处的码头上,高高竖起一个的粗大的木桩,而那木桩上好似还悬吊着一个东西,只是距离太远看的不太清晰。
李灿凝神再看,终于看清那悬吊着的竟然是一个人影,只是那人脑袋低垂长发散落,无法看清容貌。
李灿沉思了片刻后猛然想到了什么,在稍加思索几日前黑山羊所看到的场景顿时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就在他眼睛微眯面沉似铁时,湖岸的土坡上出现了十几个身影。
这些人有的锦衣华服,有的身披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样貌年轻。而他们的身后,呼啦啦又出现了数十个家丁打扮的仆人,俱是身材魁梧样貌凶恶,手持刀剑背负箭矢,有的还手握绳索牵着大狗,吠叫不止的样子。
这些人站在坡上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时,李灿却突然眼睛一瞪,竟然在其中发现了几个一生难忘的面孔。
这几人中有一个是公子哥的打扮,身着锦袍披着大氅,其余几个则是他的家丁,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的环视左右。
这时,不远处又有一人快步而来,与那人交谈甚欢的样子。
“李江?他竟与寒山城的膏粱子弟狼狈为奸?”
李灿点点头的低声自语后,竟然莫名其妙的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那人和李江又与其他公子哥聚到了一起,嘀咕了一会儿后,便有家丁纷纷拿出锦袋交到李江手中,又给自家主子递上了弓箭,看情况,他们好似在压彩头比试射箭一般,而李江竟然做起了司裁。
果不其然,那些公子哥们站在坡顶拉开弓箭,所瞄之处竟然是高杆上的悬挂之人。
随后只见李江猛一挥手,十几只利箭立刻电射而出,下一瞬,这些箭矢有的射中那人的头颅,有的射中胸膛,还有的射在大腿之上,更多的,则是掉进了湖中。
那悬挂之人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了反应,而射中的那几人却在坡上哈哈大笑,身后的家奴们比他们的主子还要兴奋,高声欢呼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后,李灿咬着后槽牙说了句“都该死”后,立刻转身进了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