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李灿看着掌心里的四枚变异灵种不由得微微一笑,挥手间又将其收起。
这四枚一阶的变异灵种俱是常见之物,分别是桃核、杏核、葡萄以及本地特产风月梨的梨核。
李灿只是想要测算一下自己到底可以同时栽种几种灵果,是以这四种果核只是各自合成了一枚,剩下的便是找个合适机会让弟弟李淼发现,然后通过他的手交给母亲培育栽种即可。
如果这四种灵果能全部成活,说明自己还未达到上限,反之,则可确定自己最多能栽种几个品种了。
收好之后李灿起身向庭院中走去,这几日一直不曾找到进入地下水洞的方法,所以便在庭院中开始静心潜修,一来法阵中灵气最盛,二来那草木清香令他感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修练时只觉灵台清明心无杂念,再加上顶窍已开,是以炼化灵气提升法力时颇为迅捷。
而就在他刚刚来到殿外时,心中却没来由的突然一窒,只觉得心跳好似漏掉了一拍似的,一股烦躁之意顿时涌上心头,莫名其妙的竟然心生不详之感。
李灿瞬间站在了原地,眉头紧锁沉思起来。
“算算时间,师父应该尚在半路途中,难道是他老人家遇到了什么危险不成?”
不过转念一想师父他已是筑基修士,若真是遇到仇家或是什么不测的话,以他练气七层的境界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根本帮不上忙的。
再说即便此刻出发去寻找师父的话,少说也得十天半月才行,到那时恐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想到此处李灿心中焦急不已,对师父的安危颇为担心。
只是这心悸的感觉此刻却越发的强烈,心窍已开的他此时也突然身躯一震,竟然瞬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这是...心神间的感应,应该不会错了,是阿淼遇到了什么危险,好似已经危在旦夕的感觉。”
念及此处李灿顿时心中大急,连忙唤来侍卫询问了几句,得知去处后当即抬手一挥唤出茶壶法器,纵身跃起飞驰而去。
片刻之后,李灿刚刚从北城门上一飞而过时,便看到几人正气喘吁吁伤痕累累的向城中疾奔而来。
李灿目光一凝,顿时看清这几人正是府中侍卫,亦是李氏族人,此时俱是满面鲜血衣衫破烂,为首之人的身后还背负着一具浑身是血的少年。
只见他衣衫尽碎未着寸缕,皮开肉绽鲜血直冒,此时已几近不成人形甚是凄惨,甚至连七窍之中亦有黑紫色的鲜血流淌而出,此时已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阿淼!”
即便这张脸孔已经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但李灿依然一眼认出了此人正是弟弟李淼,不由得目眦欲裂的大喊道。
李灿愤怒之极的声音顿时从空中滚滚而来,那几名侍卫先是心中一惊,待看到是少城主飞降而下时顿时神色一松,为首之人也连忙叫喊道:
“小少爷被人暗中下毒后血液逆流神智疯魔,竟然将自己抓的皮开肉绽骨碎筋折,属下等人出尽全力才将他打晕过去,还请族长大人立刻施救才行,再迟片刻只怕小少爷便要一命呜呼了。”
情况危机,李灿只能强压怒火与各种疑问,连忙盘坐茶壶法器上催动浩渺葵水功,随后掐诀一指,黑睛吞水兽的壶嘴中一股水流喷涌而出,在半空中化做一条水蟒一扑而下。
不等几名侍卫反应过来,那条水蟒便将李淼的身体一卷而起回到李灿身前,随后只见他迸指连点将数道灵光打进他的胸腹之中,虽然不懂如何医治,但先行护住他的心脉总是不会错的。
随后李灿将他扶坐而起,指诀电闪间,一滴清澈透明犹如水晶般的水滴从指尖飞出,随后一闪之下凭空涨大,将然化作一个巨大的浑圆水球一罩而下,将李淼的身躯罩在其内。
这水晶似的水滴,正是李灿已经完全炼化的葵水之精,其内蕴含着极为浓郁的生命气息,可保弟弟李淼生机不绝血肉生长,至于已经碎裂的骨骼经脉也可慢慢修复,只不过此事绝非一日之功,耗时颇久的。
稳定了伤势又观察了片刻,见弟弟李淼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后,李灿这才放下心来伸手一招,那盘旋头顶的水蟒猛地张开大口,竟将葵水之精和藏身其内的李淼一口吞入腹中。
这时,那黑睛吞水兽猛然涨大了数倍,又从壶口中喷出一股灵光罩在水蟒身上,猛然一缩竟将水蟒收进了法器之中。
“说吧,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忙完这一切的李灿蓦然低头看来,目光中透出一丝冰冷之意。
这些李氏族人有守护李淼之职,居然未能保护好自己的亲弟令他差点丢了性命,李灿自然是十分不满的。
这几名侍卫自知失职,此刻早已是冷汗淋漓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见族长问询自然不敢隐瞒丝毫,将事情经过说了详细。
“你们与李淼汇合时他正在吃兔肉?”李灿目光一凝道。
侍卫首领躬身回道:“正是如此,小少爷当时还夸赞了几句,说恩公所赠的佐料美味异常,这顿兔肉是他有生以来最好吃的一次。”
“恩公?哪个恩公他可曾提及?”李灿听到此处顿时疑心大起,“那佐料又是何物你们可曾发现?”
侍卫首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小少爷说那恩公是吴馆主的弟子,具体是哪一位倒是没说。还有这个瓷瓶里装着的便是那个佐料,因为半只烤兔小少爷没吃饱,后来又烤了雉鸡便又添加了此物,的确是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增。”
“后来小少爷吃完雉鸡后突然说他浑身燥热,便说那恩公曾有交代于是就打了一套拳法,结果很快就浑身发烫神智不清了,在后来小少爷便将身上衣物全部扯碎,此物也正那时掉落下来被我收起的。”
李灿点点头后伸手一招,那侍卫首领只觉得手掌上突然一轻,没等看清楚那个瓷瓶便已经凭空飞走,落入族长手中。
尽管知道仙凡有别,武者与修士间的差距更是云泥之别,但侍卫们还是忍不住的露出骇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