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口周围的胸骨早已塌陷,此刻正有浓密的血丝在全力修复,若非田昂与兽宠合体后肉身非常的强悍,以李灿耗尽法力才可催动的万钧棍全力一击下,换做普通修士早就肉身破碎,化成一滩肉糜了。
而田昂却只是双臂断裂胸骨坍塌,且只有胸口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其它地方只是一些看似严重,实则只是一些不致命的小伤罢了。
而此时,那掉落泥土中的噬血箭一飞而起,电光火石般刺进伤口,深入其中,而它恐怖的穿透力也瞬间迸发,竟将田昂的后心轰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来。
“这怎么可能?”
伤势如此致命,那田昂竟然未曾倒下,而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应该灵气耗尽才对,为何还有余力?”
田昂十分不解的喃喃自语,与此同时,血洞中有浓密的血丝一涌而来,并瞬间将噬血箭包裹其中缓缓的挤出体外。
这白色狮子的自愈体质本就恐怖,合体之下更是令人惊掉下巴,以噬血箭的穿透力想必他的心脏早就成了碎肉残渣,可田昂却依旧未死。
这也令李灿对御龙宗修士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李灿缓缓站起,舒展一番的低声道:“看来我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田冲的,毕竟只有他才知道这个棍状法器的特点。”
李灿说完不再与他废话,抬手一点,那噬血箭上顿时灵光大盛。
“嗡嗡.”
箭矢尾翼竟然剧烈的颤动起来,随后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下一刻,箭身上亮起了一道细长的赤红光芒,那些缠绕箭身的血丝竟然瞬间枯萎,颜色变得黑沉干枯起来。
噬血效果一触而发,开始吞噬田昂的生机。
“不将你碎尸万段,我死不瞑目。”
田昂一声怒吼,双脚一跺,巨大身躯竟如流星一般飞射而来。
神行靴上灵光一闪,一道残影瞬间飞出,李灿就此消失在黑暗之中。
状若癫狂的田昂此刻显然是垂死前的拼命挣扎,而李灿也只是恢复了些许法力,自然要避其锋芒。
黑暗中,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附近的土房石屋更是倒塌无数,俱是被发疯的田昂一撞而碎。
那些只敢躲在暗处的武师,和早就惊恐不已的李氏族人此刻顿时惊叫连连,一哄而散时,那些被田昂一撞而死的倒霉蛋竟有十几个之多,俱是一撞之下碎成数截,花花绿绿的五脏六腑洒满一地。
“合体后的怪物发起疯来,是真他娘的猛啊!难怪有传闻说,御龙宗修士一旦狂暴之后,同阶修士竟然无人能敌,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李灿见状吃惊不小,四处窜逃时如此想道。
“三弟,你何至如此?”
半空中突然传来银发老者田真的吼声,可惜田昂早已陷入癫狂之中,此刻只做垂死前的最后挣扎,对他的询问根本不管不顾。
合体后,修士的心智受其兽宠的影响会有所降低,一旦受到重伤很容易激发兽宠的残暴野性,身为主人一旦压制不住的话,便会随之一同深陷狂暴之中。
此举虽然可令战力飙升一大截,但修士的心智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就此变得疯癫难愈也很有可能。
大殿前的泥地之中,尚有一只茶壶法器深陷其内,而此时,黑睛吞水兽的阵法空间中,李月松脸色铁青道:
“阿姐你看到了吧,那个混蛋竟然如此歹毒,不仅不顾族人安危,反而引诱那个疯子只往人多处逃窜,这短短片刻已死伤数十名无辜的族人了。”
一旁的李月茹紧咬下唇满面怒容,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也丝毫不觉的样子,直到半晌后突然眼中一亮,松口气的轻声道:
“那癫狂的怪物终于无法支撑了,他的死期就在眼前。”
仿佛是为了印证李月茹的说法,此时那田昂所化的狮身怪物再次撞碎一栋石屋后,刚从石屑中一冲而出后,竟然猛咳几声的喷出一口血来,随后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
而就在此时,一道长鞭竟然从一旁的黑暗中突然电闪而至,田昂仅仅是有所感觉的抬起头时,长鞭已经狠狠的抽打在他的头颅上。
“砰!”
仿佛是西瓜摔碎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血光四溅中,那庞大的躯体缓缓的向侧方一摔而去,轰隆一声砸在了石堆中。
“呼终于死了吧?!”
李灿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仍是不敢尽信的样子。
直到他看清田昂的身躯后这才确定下来,而此时的田昂,除了头颅已经碎裂成渣外,就连胸腹也已完全干枯塌瘪。
在赤红晶莹的噬血箭周围,所有的肌肉骨骼已经颜色漆黑,摔倒一震之下,竟然塌出一个一尺左右的大洞来,而大洞之中也没有丝毫血迹流淌而出。
生机断绝,死的不能再死了,李灿见状终于放下心来。
没想到出身御龙宗的田昂竟然如此难缠,早知如此,自己脱困后就此离去好了,何至于灵果、灵液的耗费许多,而且还差点死在他的手里,细想起来真是不值啊!
想到此处李灿甚是后悔,也就此给自己立下了几条不可随意涉险的规矩。
茶壶法器中,那李月松依旧十分不满道:“这混蛋竟然只顾着自己搜刮尸体,却完全不管老祖的死活安危.”
“嗯,他竟然托着尸体过来了?他要干嘛?”
没等李月松说完,茶壶法器便突然一震的飘飞而起,几息之后,田昂与白色狮子合体后的尸身便砸落下来,好在李灿有所收敛,只是将尸体落在了茶壶法器中的偏远位置。
“这具尸体的生机已被噬血箭吞噬的一干二净,也不知能否炼化出精血了。”
李灿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飞身飘起立于茶壶法器之上,暗中服下了一枚灵果后对李月茹询问道:
“入宗令牌可在你的手中?”
法器中,那李月茹微微摇头道:“小妹只是名义上的族长罢了,老祖尚在,自然轮不到我来保管。”
李灿其实早有预料,不过闻言后还是颇为沮丧的叹息一声,心中暗道:“果然是只老狐狸。”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李灿只好对李家老祖传音道:
“田昂已经伏诛,姐弟二人也完好无损,那入宗令牌何在?”
几息之后,一个十分虚弱的传音在耳中响起:
“小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