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和郡主之间也有问题啊,其实是秋香夫人横行霸道,总是抢种花王。正是因为解决不了,所以她才回土默特旗透气的。
土默特旗主的马车就在后头,等下了马车后,大步上前,拦下了老夫人和三娘子。
“之前好说歹说让你回来探望,你都称病不回,你是不是见不得土默特和种花王爷走得近!”
他直接把话说开,令三娘子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王爷公务繁忙,只是不想浪费父亲的时间罢了,何必要这般为难我。”三娘子义正言辞,完全不给这个父亲丝毫的情面。
现在她三娘子是王妃,有护卫,他若不慈,就别怪她不孝。
“我跟你说话,王爷还能插手!”土默特旗主早就看三娘子不顺眼了。
她自小没什么本事,更加不受他待见。
更别说,之前在种花王府,这丫头对郡主的人非常不敬。
如今她还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着实令他很是不快。
“我只是在帮王爷解释原,父亲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
土默特旗主就是一粗人,恼火了,习惯性的抬手就要往三娘子脸上招呼,却被老夫人眼疾手快地护住。
哪知,他那一巴掌直接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也落在了三娘子的心尖上。
三娘子顿时怒不可遏,抬头,看向旗主的眼神充满仇恨。
而与此同时,土默特旗主也傻眼了,愣了片刻,才收回手,想替自己辩解。
“我要教训这丫头,你……”
他这话还未说话,老夫人看都没有看他,直接拉着三娘子的手,柔声道:“我们进去吧,在外面吵吵闹闹的不像样。”
即便挨了一巴掌,她也还是温柔着眉眼,不吵不闹。
母亲这般委曲求全,让三娘子心痛不忍。
她恨恨看向旗主,这一巴掌,她必是要还的!
土默特旗主愣愣地看着老夫人和三娘子离开的背影,暗自冷哼了声,我是王爷的岳父,还能办了他不成。
回到屋里,三娘子赶忙让人拿了鸡蛋过来给母亲敷脸。
刚才那一巴掌,土默特旗主用了十足的力,现在母亲的脸都肿了。
“母亲,你疼不疼呀。”她心疼,也自责。
“这话说的,你是我的女儿,被你爹打习惯了,总不能还让你挨打。”
“可是母亲你也会痛啊,而且你的心更痛不是么。”三娘子两眼泛红,更多的不忿,都王妃了,还敢动手,不要命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释然一笑。
“以前我对他是,以为他脾气不好,可这一巴掌,我不会护着他了。
“所以痛的只是脸,心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相反的,我现在倒是彻底相通了。为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伤心,真是不值得。”
三娘子没想到一巴掌就让母亲,醍醐灌顶,产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她不由得佩服自家母亲。
这一刻,她觉得母亲是个了不得的人。
“这都多亏了你啊。”
“啊?”三娘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老夫人笑得温柔,解释说。
“这些年,我一直待在土默特部落,足不出户。今日看到那一路上的景致,不由得就想起少年时候的岁月,着实感慨。所以回想这些年来的日子,心里也放下了不少。
“三娘子,娘要谢谢你,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是我修来的福气啊。”
三娘子摇了摇头,“才不是呢,有您这样的母亲,是我的福气。”
母女俩正谈心的时候,婢女进来了。
“王妃,王府来信了。”她着急忙慌着将东西递上,信上有十万火急的标志。
一定是王爷思念王妃,想要让王妃回府呢。
当着母亲的面,三娘子自然地将信给打开了。
这信确实是秋香的字迹,内容却……
“可是王爷来信?”老夫人也是一脸关切。
身为母亲,她当然盼着女儿女婿好好的。
三娘子点了点头,但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
“王爷说他要去镇北城剿匪,估计现在已经出发了。”
“剿匪?!”老夫人很是诧异。
王爷要去剿匪,那岂不是,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了么。
不,此去漠北,至少也得好几个月啊。
老夫人瞧出三娘子脸上的失落,就温柔劝道。
“王爷英勇善战,只是指挥,剿匪一事必定会顺顺利利。”
“是啊,一定会顺利的。”三娘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但眼中还是有一丝不自然。
她相信王爷的白马军,当然知道此去会很顺利。
然而不顺利的是,他这次去剿匪,会带着小翠那个女人。
而且现在让她很不开心的是,剿匪这样重要的事,他出发之后才让秋香夫人写信过来告知,连让她送行的机会都不给,怎么可能好受。
次日一大早,二姨娘就带着另外几位姨娘过来了。
女人们身上各种香薰的气味令三娘子闻着难受,当然不熏香很难闻。
老夫人平日里也是鲜少跟她们来往,今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让她有些意外。
“旗主之前得了赏赐的好茶,都送去姨娘你那儿了吧?”其中一个姨娘拈酸吃醋的提了句。
二姨娘则是冲着老夫人那边看去,“我不怎么爱喝茶,所以就全都给夫人送来了。”
“明朝来的好茶,我都未曾尝过呢。”又一位姨娘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在几位姨娘的殷切盼望下,老夫人已经明白那意思了。
于是,她将婢女叫来,吩咐她看茶。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在三娘子眼中,尤其是二姨娘那笑里藏刀的模样。
她唇角一扬,眼中掩着一抹冷笑。
这几位姨娘平日里都跟二姨娘交好,今日突然过来喝茶,不过是被二姨娘利用罢了。
既然她们这么想喝茶,那就让她们喝个够。
婢女很快就泡好了茶,老远就闻到了那浓郁的茶香。
清新的气味,掩盖了女人身上的脂粉香,让三娘子的鼻子适应了。
每位姨娘都得了一杯茶,二姨娘的眼睛里拂过恶毒的算计,心想,这猎物总算是乖乖上套了。
老夫人由于身体原因,很少饮茶,所以放在她面前的只是一杯温水。
一群人笑谈间,点心吃了,茶也喝了。
突然,其中一位姨娘面色变化,捂着自己的肚子唉哼。
“哎哟……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在她之后,其他几位也都出现同样的情况。
包括二姨娘在内,都哼哼唧唧地,面色惨白。
老夫人显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立马让人去传府医。
而与此同时,二姨娘也让自己的婢女去通知了土默特旗主。
当土默特旗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的一众小妾或躺或倒,命不久矣的可怜样儿。
“老爷,妾身的肚子好痛啊!”
连着好几位姨娘向他哭泣着,二姨娘忍着痛控诉。
“老爷,是夫人……夫人在茶里下了药害我们!”
老夫人哪里会想到茶叶有毒,“不是的,这茶叶明明就是……”
“老爷,真的好痛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一个貌美如花的姨娘抱住土默特旗主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看到自己的一众女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土默特旗主顿时怒火中烧。
“你这毒妇竟敢在光天化日草菅人命,当本旗主是死人吗!”
林月榕已是百口莫辩,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旁边一只手搀扶住她,转头一看,是她的女儿。
三娘子一脸义正言辞地反驳土默特旗主的说法。
“父亲你也说了是光天化日了。若是母亲真要这些人死,如何会大白天的在自己的院子做投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