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和尖啸曼陀罗激波轰炸机激活的还有1台“壁垒”空天母舰。这是一台三形的铁黑色飞行平台。它的重量超过400万吨,飞行高度为4万米,搭载的各类飞行器数量多达到1.7万架,包括且不限于蜂鸣无线自律式浮游炮、红狼攻击无人机、猎犬侦察无人机、蜂群无人机等。
这些无人机普遍采用高性能电池,最大不超过15吨,最小仅为260g,无人机搭载的激光束可以打击从空中到地面的所有目标。
壁垒的探测防御覆盖范围半径达到5千公里,其搭载的每一台飞行器都可以充当数据节点,并拥有悬停能力,必要时也可充当巡飞弹对目标进行撞击。
同尖啸曼陀罗激波轰炸机不同的是,“壁垒”搭载了海量的无人机,其本身也需要通过舰载AI才能控制,并非由人直接操纵。
当然,为了保证舰载AI能够准确按照指令运行,指挥室里依旧坐满了操作员,严密监视着每一条程序的运行。
尖啸曼陀罗激波轰炸机中队混在翼空群中,直到抵达目标空域才展开增大阻力部件,巨大的冲击波将海面轰击得凹陷下去,冲击波中被纳入攻击范围的巡逻艇玻璃瞬间炸裂,艇上的仪表盘迸发出大片的火花,继而艇身骨架都发生扭曲。
中队很快成为导弹的集火目标。导弹自下而上得轰击在无形的激波墙上,被无形的激波打得粉碎。中队在长机的带领下奔赴大型舰艇,然而下一刻,数枚采用激光近炸引信的小型短程空空导弹就在机群中炸开。
尽管理论上激波轰炸机在全功率启动时激波层可以提供保护屏,但其攻击高度仅为1千米,极其容易遭到来自高空飞行器的打击,而飞机顶部是没有保护屏的。
空战在海普泰兰堡上空以及其的近海上空持续,双方各类防空武器编织成火网,不断有飞行生物和飞行器坠向地面和大海。
堡尔弗尔镇上空一个直升机编队呼啸着掠过。这个小编队内包含了3架护航的黑鸩武装直升机和2架雪號多用途直升机。
地面上观测到上空直升机的活骸士兵运用手里的各种武器纷纷对空开火,其中的大多数步枪子弹在半途中就耗尽动能跌落,少数架设在屋顶的高射机枪喷吐出的子弹勉强在直升机装甲上擦出十几颗火星。
“飞鱼1号,长须鲸2号正在受到地面火力袭击。”
“长须鲸2号,飞鱼1号无法判明具体袭击目标,建议编队提升飞行高度。”
“长须鲸2号明白。”
雪號飞行员黑蝎瞟了眼后方,很想让舱内的队友架起机枪对地面发起反击,然而在得到护航机的回答后只能无奈得一拉操纵杆,在机身装甲响起的一阵噼里啪啦声中将飞行高度努力拉升。
正在此时,直升机编队后方,地面街角拐出一辆暴风防空导弹车,履带的轰鸣声中,导弹发射架调整角度,一枚近程防空导弹腾空而起。
两架护航直升机脱离编队,其中被锁定的飞鱼1号黑鸩直升机脱离编队拐弯,一边发射干扰弹一边进行机动规避。另一架则对地发射了一枚蜂刺反坦克导弹。
用运兵装甲车改装的导弹车顷刻间化作一团火球。然而还未等飞鱼1号回归编队,一枚单兵防空导弹又再度升空。巨大的爆炸声中,一架黑鸩凌空解体。
编队正前方,一处由两门57毫米高炮和数辆架设机枪的皮卡车构成的岗哨出现在地平线上。
纷飞的弹雨中,飞鱼3号机和长须鲸2号机相继起火,长须鲸1号机冒着浓烟直接坠向地面。
一切发生在不到一分钟内,当燃风调整完视野焦距打算埋怨黑蝎几句时,发觉对方瘫在驾驶座上,身上破了几个碗口大的洞,最主要的是其脖子都被打断了。
他从摔变形的机舱里爬出来,抬头看到一架黑鸩浑身冒火翻滚着迎着高炮阵地砸落,接着远处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队长,黑蝎这情况还有救吗?”4组的白薇问。
“你把他脑袋和医疗箱带上,让粉鸢和古紫帮忙抬躯体。我看他电子脑和副辅助芯片都没事,没准修一修还能起来。”燃风回复说。
他看了一会天空,确定有一架黑鸩脱离了战场,转过头又吩咐道:“你们把弹药箱也尽可能带上。”
受袭的直升机编队搭载的是来自隐冬特种大队的一个作战分队,代号“瑞香”7。整个大队总共有3名主官和7个作战组加上后勤等为一个连的编制,总计127人。
与普通部队不同的是,隐冬特种大队的所有战斗单位都为代行者,也就是智能人。他们为方便搭乘飞行器和轻型交通工具,普遍采用“影刀”型仿生义体,体重仅128kg,算是机械体中最“苗条”的型号,即便加上穿戴的单兵作战服,他们的体重也不超过240kg,这使得他们可以通过大部分人类可以通行的区域。
长须鲸1号上搭载的正是“瑞香”7中队里的1组和4组。其中指挥员以异景为代号,依次是队长燃风,副队长光翼,引航员辉月;医务、工程和电子等辅助员以花卉为代号,依次是白薇、粉鸢和古紫。大队成员并没有绝对明确的分工,他们都属于一专多能类型,区别仅是主模块功能有所侧重以及装载了不同工具。
队长燃风持枪警戒的时候,就有几十只伏地尖啸者、异爪蛉和大群的人面沙爬虫、骸骨蛛涌了过来。
燃风皱了下眉头,眼前的敌军部队似乎是多兵种的合成部队,有阿斯洛林族的轻甲单位,也有灾变体,还有大量的接管了米拉尔人装备的部队。
他扣动“干预者”电磁突击步枪的扳机,多次短点射中,一连串7.62毫米全威力弹将扑上前的生化兽挨个打翻在地。
同拥有动力装甲的同僚不一样,仅装备了“天驱”单兵作战服的“影刀”们载弹量非常有限,尽管已经采用了四排式弹匣,但也仅仅是100发而已。
燃风扔出枚攻击型手雷的同时,他身后的5名队友已经跑了出来。白薇提着医疗箱和工具箱,她身后是抬着黑蝎躯体及其脑袋的粉鸢和古紫,辉月背了一身长枪短炮,手里还提着两只装备箱,光翼背着大号金属武装行军背包,一手抱着弹药箱,一手握了把“暗源”全自动重型连发手枪。
与普通手枪不同,“暗源”采用了微缩版步枪子弹,5.6毫米的子弹口径虽然小了,却有高强度弹体。
在手雷炸开的烟雾中,光翼将枪内的50发子弹倾泻而出,为燃风争取到了更换弹匣的时间。一行人打打停停跑出了3公里,来到了一处半坍塌的居民楼内。
燃风这才有时间把爬在身上的5只人面沙爬虫挨个扒拉下来。沙爬虫们很想钻进其肌肉连接脊椎和其他神经。奈何“天驱”作战服虽然有一些缝隙,但“影刀”型机体就薄薄一层外表皮和少量组成面部表情的皮下组织,往下根本就是金属基复合材料与非晶合金等,一丝生物血肉都找不到。结局自然是人面沙爬虫们拿钢筋铁骨的代行者毫无办法。
此时,负责医疗的4组已经对黑蝎做了初步修复,包括帮其固定脑袋链接系统,取出弹片和损坏的零件,注射纳米机器人恢复等。
片刻后黑蝎坐了起来,只是下巴缺了一大块导致完全无法发声,面部多处表皮破损,直接露出皮下金属结构,且身上不那么重要的部位依旧留着窟窿,可以透过前胸、腹部的洞口看到背后景物。
他眼中红光闪动,通过“星匙”内网和同伴完成了信息交流。对于代行者而言,说话不过是保持“人类相似度”的一种手段,他们有更高效和多样的交流方式,比如通过光信号发出一串摩斯码。
另一边燃风和长须鲸2号的组员达成了联系。2组和3组的运气比这边的好一些,虽然直升机同样受损并起火,但他们好歹是迫降而非坠毁。当然,直升机同样报废无法起飞了。
“战友们,我这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直升机的氢燃料电池完整,足够我们活动一周。坏消息是2号机的驾驶员盘羊机体受损严重,仅能保留电子脑,无法参与后续行动。”燃风说。
光翼和辉月则完成了武器的清点,总计有3把步枪,一把手枪,一挺班用机枪,一门84毫米无后座力炮,6箱200发容量的步枪弹箱,3个100发弹匣,手雷及炮弹、炸药若干,一架祈风无人机和4枚反坦克导弹。
“理论上,我们可以撑一个星期,但我感觉在这座遍布敌军的小镇,手里的弹药连撑2天都满足不了。”副队光翼清点完家当后感慨道。
直升机的坠毁使得他们损失了部分装备和补给,假如有时间细细搜寻也许还能挽救一些,但那样做此时多半已经陷入重围。
“那就尽量避免交火,并祈祷战斗组能多攒下些弹药吧。”引航员辉月看着楼下远处聚集的黑影道,“敌人动用活骸部队,对我们来说有好有坏,实在不行还能缴获他们的。”
“上级有说多久能派飞机接我们吗?”辉月问。
“这取决于我们花多久时间能把周围的防空火力清除掉。”燃风回答,面露无奈,“总之,我们先与2组、3组汇合。”
一行人取出光学隐形斗篷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黑蝎向着3个街区外的集结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