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大多数人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有些人前往城市各处打卡上班,有些人在谋划轰轰烈烈的大事,还有人打算挑战神明的伟力。
卧修远就是最后那个,此时的他正扒在拉菲船体的栏杆上,眼睛紧紧盯着驱逐舰舰尾的那艘帆船。
这艘帆船完全不同于他以前见过的任何船,它的龙骨和船肋、桅杆都是由钢管构成,外面包覆的不是寻常的船板,而是胶合板蒙皮。造型也和一般的船只有很大不同,别的船船首都是垂直或者外飘,这玩意是向内倾斜的!
船体造型有点像加了风帆的DDG-1000,只是没有什么上层建筑,船体中间略微凸出一块,凸起的正面和顶部都镶了钢化玻璃,而在凸起后面就是一直落到全景天幕的硬帆。
而卧修远将要全程躲在这处凸起里面,观察海面,操作舵轮,调整风帆。
随着驱逐舰向前开进,海上的风浪变得越来越大,天空也越发的阴暗,云从中时不时的闪过几道电光。
“卧修远先生,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再往前走的话帆船下水会倾覆的。”拉菲走到露天甲板对卧修远说道。
她对眼前的冒险家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因为驱逐舰的前方不远处,就是雷电将军制造的风暴区,而这个一掷千金的冒险家将要做的就是驾驶帆船穿过风暴区,偷渡稻妻。
蒸气轮机的轰鸣声急速降低,驱逐舰速度也在逐步下降,卧修远迅速钻进自己的帆船中。随着一阵铃声响起,帆船在轨道上开始缓缓滑动,然后落入水中。
待拉菲远去,卧修远奋力转动桅杆旁的绞盘,将硬帆升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帆侧对着风刮来的方向然后转出一个小角度,在伯努利效应的作用下帆船开始歪歪斜斜地向着风暴区行进。
在他的目标地,此刻正有一队官兵沿着官道缓缓移动,他们的身后跟着几十辆大车,拉车的牲畜五花八门,矮马、牛、驴和骡子四种生物都有。
车上满载着稻谷、果蔬、鸡鸭,有一辆车上甚至还拉着一头猪。
车队里面的士兵大多无精打采,出来征粮对他们来说本该是应付差事,不想上面空降下来一个叫做山本浩治的武士,这下好了,丰收了。
“我跟你们说,别相信什么农民都是淳朴的,那都是骗人的把戏!”山本浩治唾沫横飞,兴高采烈地和周围的人分享经验:“要粮没有?把他们老婆孩子抓起来,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下边那玩意顶在她们那里,这些农民立刻就服软了,有什么交什么!”
“可是大人”有个十夫长插了句嘴:“他们把所有的粮食都交了,他们自己吃什么?”
“八嘎!”山本浩治挥起藤条给了他一爆粟:“奉行大人体谅他们,只让他们交七成的税,可是你看这帮人!”说着他指了指路边的残骸。“这帮人只要留下三成的粮食,就可以去通匪!”
所以为了杜绝匪患,九条孝行提出将税率加到100%,除了那些投靠在某个武士下面的村子,更多的农民生计愈发艰难。
那些底层士兵无精打采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把自己口粮都拿去交税,这不就是把农民往土匪那边推么?可是谁也不敢去跟上面说,说了就再也见不到人了。
车队走的很慢,稻妻的路不像蒙德璃月那样把地基压实甚至表面铺碎石煤灰,只要一下雨路面就会泥泞不堪,长此以往路面甚至比周围的土地要低了那么几厘米。不巧前两天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拉车就成了非常艰难的事。
这些士兵时而在后面推车,时而从周围捡来一些石块垫在车轮下,总算在太阳落山前赶到驿站。
征粮队刚一开门,驿站里就跑出几个人,帮着征粮队将大车固定好,牲畜拉去喂食。、
“喂!”山本浩治从车上取出几只捆好的鸡,丢给驿站里面的士兵:“把这几只鸡炖了,晚上打打牙祭!”
饭点很快就到了,足轻们十人围成一桌,山本浩治则单独坐在一个包间中,一位伙夫端着鸡汤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锅放在桌子上。
“大人,菜上齐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山本浩治挥挥手,将伙夫赶了出去。
“等等!”赶到一半时他突然叫住伙夫:“怎么看你有点眼生?”
“大人您忘啦?”伙夫转身赔笑:“前段时间驿站遭到袭击,死了几个人,我是补充进来的,您没见过我很正常。”看到山本浩治没什么反应,伙夫转身离开了包厢。
征粮队这晚睡得很死,哪怕是卡莲带着民兵大大方方地走进驿站,照着颈动脉一人来上一刀,也没有人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