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恶龙 第一百六十章 威廉称王

爱尔兰都柏林

龙符咒爆炸的能量冲击出来，维京士兵们在不甘心的表情下纷纷退却，作为北欧的霸主，斯堪得纳维亚的国家挪威人何曾遭受到如此的屈辱，即便是昔日的维京帝国的老大丹麦，在现在这个时代也对他们挪威王国俯首称臣，哪怕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也对他们这些挪威战士头疼不已，更何况是曾经作为他们殖民地的不列颠，以及爱尔兰。

只是现在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那位领导他们南征北战，四处劫掠的英雄，如同奥丁在世的国王哈拉尔已经在征服不列颠的路上中了敌人的暗箭已经死了。

他们的国王死了，他们这些还在爱尔兰的战士们瞬间成为了无根的浮萍，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黑暗的日子，异常黑暗的日子。

“伯爵阁下，现在这些维京人都已经退到圣帕特里克大教堂了，我们现在强攻的话，恐怕他们会将这座教堂付之一炬，届时你就没有加冕的地方了。”

威廉骑在白马之上，握着手心里的龙符咒，打量着手心里正在发烫的龙符咒，再度望向前方，里面是为数不多却依然在负隅顽抗的挪威战士们，他们占据着大教堂，明亮的火把点亮着，彼此高呼着“瓦尔哈拉”，这是北欧神话中英雄们的最终归宿，似乎呼唤着英灵殿之名，能够让他们也进入到英灵殿之中。

威廉漂亮的金发垂在脑袋上，白银一般散发着岩浆般红色光芒的圣铠在夜晚中显现出红色的光芒，翡翠色的眼眸美丽非凡，俨然就像是亚瑟王二世，他摸着被自己折断的圣剑，看着同样骑着马却穿在一身黑色修女服的少女不由说道，“那么摩根勒菲小姐对于现在的局面又有什么建议呢？”

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并不是格林先生，也不是莉莉，而是传说中亚瑟王同母异父的姐姐，一位杰出的巫女摩根勒菲，她的魔法曾经让亚瑟王不得不和自己的孩子骨肉相残，并因此葬送了亚瑟王的卡美洛帝国，然后在另一个层面上她却是亚瑟王的抬棺人，守护者。

亚瑟王自从剑栏之战重伤后，来到阿瓦隆治愈自己身体的伤势，亚瑟王从不踏出阿瓦隆，因此亚瑟王的亲姐姐摩根勒菲就充当着亚瑟王的使者，为她传递信息。

“圣帕特里克教堂是很重要的，可是却不意味着没了它就无法加冕的。”威廉理所当然地说道。

从很早开始，当罗马帝国的君士坦丁大帝决定皈依基督时，想要成为皇帝，不仅仅需要举行登基仪式，同样还需要加冕仪式，一个是政治意义上的，另一个则是宗教意义上的。

这一点似乎和东方的皇帝如出一辙，两者并没有明显的区别，东方皇帝即位不仅仅需要在朝堂上由无数大臣拥戴，举行登基仪式成为皇帝，同时还要在成为皇帝之后举行祭天仪式，向上天宣告，自己成为了天子。

例如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大帝的父亲，东法兰克国王亨利一世就只进行了登基仪式，拒绝了举行涂油礼或者其他带有宗教意味的仪式，因此当时的教皇赠送了亨利一个称号，“无柄之间”，意味着亨利一世国王并不是上帝认可，在宗教意义上并不属于合法的国王。

威廉如果想要避免亨利一世这样的尴尬，不仅仅是跑到王宫，也就是维京人在爱尔兰的总督府举行登基仪式，在自己的骑士的拥戴下就可以宣布自己成为一名国王了，这还需要在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由一位爱尔兰地位最高的主教来为威廉加冕，只有这样在世俗意义和宗教意义上威廉才是一名合法的国王。

“我完全可以在圣三一大教堂举行加冕的仪式。传统也是由我这位王朝的开创者创立的。”威廉雄心勃勃地说道，实际上这番话的潜台词就是爱尔兰王国其实就是维京人的殖民地，因此他帮助爱尔兰富国，他完全可以不用介意以前的规矩，而可以采用他的方式，也许这将在后世形成惯例。

惯例或者说传统往往是很可怕的，往往是先辈一个不经意的小举动，就变成后世之人必须延续的政治制度，例如神圣罗马帝国的七大选帝侯只能选举出德意志国王，而国王想要变成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就必须带着大军去意大利打一趟秋风，然后在罗马由教皇亲自为皇帝举行加冕仪式，只有这样德意志国王才能够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而这个惯例的最早来源不外乎就是当时教皇为法兰克王国的查理大帝戴上了罗马皇帝的皇冠。

同样的例子还有法国国王，因为历代法王都在兰斯大教堂举行加冕仪式，因此一旦法国国王不在兰斯大教堂加冕，那么就不会被视为真正的法国国王。

一个人一名贵族可以宣称自己对于某某王国的继承权，或者主权，可是这些宣称或多或少都带着历史依据，想要成为皇帝就必须拿出自己能够成为皇帝的合法性来源，否则贵族们是不会承认的。

在神圣罗马帝国的法统中只要能够被七大选帝侯中的选举票数过半，不仅仅是德国人，法国人，西班牙人、英国人，就算是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或者安斯曼土耳其的罗马苏丹，都可以成为德意志国王，进而加冕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拿破仑之所以能够获得皇帝的头衔，就是因为他在对奥地利战争中，战胜了神圣罗马帝国，并勒令其解散，从而使“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头衔空闲，再通过武力使教皇为其加冕，所以就成为了在政治上和宗教上都合法的皇帝。

威廉不是爱尔兰人，也不具备以前爱尔兰王室血统。虽然威廉获得爱尔兰王权女神的青睐，是可以直接登基为爱尔兰国王的，但是以前是什么时代，现在是什么时代，以前爱尔兰为异教徒的凯尔特众神所统治，现在的爱尔兰无数民众信仰的都是耶稣基督，所以威廉的合法性最终还是需要从基督教中来寻求。

只是谁有资格替威廉这位爱尔兰国王加冕呢。

“如果维京人不愿意投降出来的话，那么就给我毁灭掉他们吧。”

威廉挥了挥手，调动着龙符咒的魔力，前方的道路上尸体叠在一起和血迹模糊，纵然维京战士们高呼着“瓦尔哈拉”之名，龙符咒的魔力却依然如强大的爆破炸药所向无敌，在诺贝尔还没有发明烈性炸药时，威廉在战争上使用龙符咒的威力，在小规模的战斗中虽然不能说是无敌天下，但是也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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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三一教堂，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做都柏林基督大教堂，是爱尔兰最古老的教堂之一。

公元前六世纪，凯尔特人入侵了爱尔兰，虽然形成了统一的文字和语言，建立了至少五个小王国，但是却始终没有统一过，爱尔兰的英雄时代，英雄芬恩即是费奥纳勇士团的团长，同时也是费奥纳的国王，只是效忠于爱尔兰的至尊王，罗马帝国也未曾将这个小岛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中。

432年，圣帕特里克来到爱尔兰传播基督教以及罗马文化，这才有了现代的爱尔兰国家雏形。只是这种国家雏形在中世纪却相当脆弱，动荡和不安之中。

因此威廉想要成为的不是一个部落首领一般的国王，更不是普通国王，也不是爱尔兰名义上的至高君主至尊王，而是整个爱尔兰国王。

“今日我将要在这里，在圣三一教堂里，在圣父圣子圣灵以及圣母玛利亚，一切天使米迦勒、加百列，拉斐尔等，以及圣人圣彼德，圣约翰、圣帕特里克的见证下，在今日将要加冕成为爱尔兰的国王，那么今日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威廉向着自己的师公点头致意，看着那顶点缀着钻石的黄金王冠，上面还有着爱尔兰标志的幸运三叶草，随后他将目光望向被自己邀请而来的爱尔兰当地“贵族”们，威廉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已经准备好给他们了。

米勒大师点头向着威廉致意，作为一名铁匠大师，他和他的弟子们不仅打造农具是一个好手，制造精良的武器更是不在乎下，只是打造王冠对于他而言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米勒大师看着美轮美奂的黄金王冠，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发出圣洁的光辉，尽管他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圣光，而是自己锻造技艺里的一种小技巧，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在这个由自己亲手打造的王冠上，看到了王权神授，国王神圣不可侵犯的概念。

我马上就要加冕当国王了，你们谁支持，你们谁反对。

威廉冷冰冰的话直接说出来，震慑住了在场上的所有贵族们，这个赶跑了维京人，宣布要恢复爱尔兰王国的少年，明显拥有着相当强大的武力，因此贵族们有的不怀好意地心想，这位少年就算当了国王未必能够当上几天，一旦维京人回来，说不定威廉的脑袋说不定就掉了。

只是现在威廉明显拥有着让他们掉脑袋的力量，因此一个个沉默以对，都不说法，支持也罢不支持也罢，全部都不说话。

万一在这个时候支持威廉，那么维京人打回来了，他们作为“叛徒又应该怎么办”，所有人都不看好眼前的少年，尤其是和维京人深度合作的贵族们态度更是如此了。

想要他们支持威廉，这是不行的，可是想要他们反对威廉，那么同样也是不行的。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么都表示沉默，那么就是我不反对我当国王，你们都表示要效忠我的意思吧。”

威廉的话语中带着揶揄，这帮爱尔兰贵族和维京人的关系始终是那样不清不楚，作为一名合法性不算太强的国王，他不想因为收拾这帮墙头草的贵族而引起国家的动荡，从而威胁他的统治。

因此只能用更加柔和的手段来对付他们，这帮贵族支持自己，心里是不愿意的，可是他们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们想要站出来反抗自己，想要造威廉的反更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利益不一致，对于自己和维京人的态度更是充满了软弱性和妥协性，所以改造一番完全是派得上用场的。

都柏林主教冷眼看着威廉，尽管威廉带着的军队数量不少，只是两三百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坐稳王位，因此他虽然现在是威廉的俘虏，但是却依然表现出自己的气节，不肯为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外国人戴上爱尔兰的王冠。

威廉看着油盐不进的爱尔兰主教，随后看向一旁的司铎，只是对方不敢正视威廉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视线挪开，显然他们并不认同赶跑维京人，以武力夺取都柏林，想要加冕为王的威廉，其王位的合法性。

威廉心中恼怒，他想拔出圣剑证明自己的天命所归，可是曙光圣剑只是神圣罗马帝国范围的圣剑，出了神圣罗马帝国范围就不吃香了，就如同英国人始终都不会承认少女贞德得到大天使长米迦勒神启，保卫法国，对抗英国的事迹，更不会承认贞德是圣女，始终坚持是魔女的观点。

若是随便抓一个没有资格为国王加冕的教士来为国王加冕，那么受到嘲笑的人绝对不会是教士，而是国王，因此威廉一时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威廉想当国王，可是却没有资格接受加冕。

“以上帝的恩典与神圣的继承法则为依据，上帝赐予威廉潘德拉贡以爱尔兰国王的冠冕，上帝保佑爱尔兰人，保护爱尔兰人的国王威廉。”

一名剃着光头，作着传教士打扮的僧侣从教堂外走了进来，他的声音洪亮非凡，他对着威廉在胸口上微微画出了一个十字，说道，“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守护上帝的意志，他将使你尊荣，他必将王冠带走你头上，把荣耀交给你，因此为你加冕的不是我，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上帝。”

传教士将米勒大师捧着的王冠放在手里，然后举起双手，用出人意料的方式将王冠戴在威廉的头上，“陛下，爱尔兰的国王，威廉，见到你，我感到由衷的高兴。”

“一切的意志来自于上帝，而上帝赐予我这个高贵的王冠，从现在开始我将履行国王的责任，我要求你们所有人都以上帝和主基督的名义祈祷，向你们的国王效忠。”

威廉抽出圣剑对准着在场所有的贵族，伴随着他的这句话，跟随他而来的骑士纷纷半跪，贵族和教士们仍然不为所动，“区区一名传教士，也有资格为国王加冕吗？”

“一名传教士当然不行，可是这传教士是列品圣人呢？”米勒大师轻松笑道，“好久不见了，尊敬的圣人，爱尔兰的主保圣人，圣帕特里克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