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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哥,对不起。”曹霜霜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曹书杰笑起来:“嗨,你别和我说对不起啊,我没什么事,主要是以后别再让你奶奶担心。”
“嗯!”曹霜霜点头。
曹书杰看着她还是蛮懂事的样子,不像是其他同龄的孩子那样出现很严重的叛逆情况。
他也纳闷,既然是这样,她放假回来后,情绪为什么这么异常?
曹书杰仔细回想着他见到曹霜霜后的一幕幕,总觉得说不通。
难道是还有别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曹书杰又问道:“霜霜,你们学校是不是有别的事情?要是有的话,你觉得奶奶办不了,也可以给我说一说,杰哥说不定能帮你。”
反正也没别的事,他也不催促对方,就这么耐心的等着。
不过曹书杰想了一下,他从自己身上掏出来1100块钱现金,塞进高长银拿着的那个红包里。
可曹建龙的意思是想着明天开会时,他就给曹家庄的老百姓宣布这件事情。
看着曹建龙认真的样子,曹书杰没再说别的:“那行,听龙叔的。”
果然,曹书杰说:“你们也都知道郑秋奶奶家的情况,虽然说他们家也种着几亩猕猴桃,在众诚养殖合作社也入着股。”
她也不好意思给老师说她家里没有别的家长,来不了,总觉得那样说,自己就好像没人要的孩子一样。
除了这些容易犯糊涂的老人之外,还有一类人确实也需要上门服务。
比如家里有病人的。
曹书杰一看,真巧,这是曹建平家里,他上午刚来过。
从一位老人家里出来时,曹书杰还在和曹建龙商量着这件事。
“那行,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过去。”曹书杰冲她眨眨眼,好像两个人的约定一样。
“不行吗?你们老师不同意吗?要不然你把你老师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曹书杰一副全心全意为曹霜霜着想的样。
他们下午还要去村里有老人的家里转一转。
陪着老人说说话,再留下1500块钱的过节费和额外的礼品。
妇女主任吕萍和村里的会计高长银一块把名单做好,准备好相应的东西和资金后,中午就在村委办公室里,一人吃两块月饼充饥,下午便开着村委的公车绕着曹家庄先从北到南去看望退伍老兵。
再到后来,发现这样的人还挺多,曹书杰干脆给他们说让他们明天在家里等着,村委那边登记完后,让会计来家里给他们专门登记。
已经来到南边了,他们也没再往其他地方跑,从南到北挨家挨户的走,只要家里有65岁以上老人的,他们都进去转一圈。
“哎呦,光让你们挂着,连杯水也不喝。”郑秋看着曹建龙、曹书杰他们又往外走时,一个劲的念叨他们。
“这么快吗?我前几天见到罗书记,他也没给我说。”曹书杰想着他前几天去送东西时,罗宁友啥也没见讲。
曹建龙给他说:“罗书记可能是想等着十拿九稳了再给你说吧。”
曹书杰和曹建龙挨家挨户把过节费给他们,把东西留下时,这些老人还握着曹书杰和曹建龙的手不放。
都是很实用的米面油鸡蛋,别看单价不高,可搁不住买的多,量大,那一袋子面也足够郑秋和她孙女曹霜霜吃上三四个月的。
“龙叔,那都不算事。”曹书杰不在意这个。
想到这里,曹书杰好像明白过来,他问曹霜霜:“霜霜,你们哪天开家长会啊?”
曹书杰笑着摇头:“那怎么能行,村委有村委的规矩,除非全部修改发放标准,或者再增加一个‘特殊困难家庭津贴’,要不然同一个项目最好不要出现两种标准。”
看到曹书杰和她孙女一块儿出来了,老太太想说句话,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随即又想起来曹建平去世的时候,曹霜霜正好放暑假,根本不用找老师请假,她如果不主动说的话,老师自然也不会知道。
“可也不用曹主任你掏这个钱啊,村委出,也不差这一点。”高长银下意识的说道。
一帮人听到后,都跟着笑起来。
“快走,咱们先进去转转,后边还有好多家呢!”曹书杰催促他们。
“你们快点坐下,我给你们倒水去。”郑秋说道。
“好,这个我觉得可以。”曹书杰答应下来。
这时候,曹书杰他们都不着急,会耐心的给他们讲解需要拿哪几样过去。
她看着曹书杰,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大会议室里,只剩下一部分人还在排队领东西。
“曹主任……”
几分钟后,曹书杰和曹霜霜一块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奶奶在堂屋椅子上坐着,一脸难过的模样。
曹建龙看到曹书杰过来,还问他:“书杰,忙完了呀?”
留下她和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曹霜霜没有长歪,她更加懂得感恩。
“婶子,马上过节了,我们一块过来看看你。”曹建龙顺手从高长银手上接过红包,递给郑秋。
总体来说,村里所有的待遇都比往年提高了不少,从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曹家庄的生活确实比以前更好了。
他悄悄的走了。
他们还在商量着,前边带路的又停下脚步了。
曹建龙他们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先办正事。
村里的退伍老兵这几年仅剩下6位了,其中一位今年已经90多岁的老红军,这都是当年为这个国家做出过贡献的人。
……
在学校里听到老师说下周一开家长会,曹霜霜就想起刚去世的爸爸,再加上她奶奶听不明白老师说的什么意思,根本不适合去开家长会。
“行,杰哥,谢谢你啊!”曹霜霜特别感激的说道。
看到他们进来,曹霜霜脸上也带着笑容,还小声喊了一声杰哥。
曹书杰扶着她,叮嘱她明天记着戴好身份证和银行卡。
这边忙的差不多了后,曹建龙拉着曹书杰去办公室那边。
吕萍、曹正存、曹书超、高长银他们四个人也觉得能行。
他把塞好的红包又递过去交给高长银拿着:“你们知道我也拿着村里合作社的高分红,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这么着吧。”
“哎呦,可不是嘛,正存叔今年64了吧。”曹建龙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一码事来。
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人询问明天去村委开会登记银行卡的事,虽然说曹建龙上午的时候在村委大会上说的很详细,中午还专门在群里发信息叮嘱,可还是有看不明白的。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其实像曹霜霜这样,家里有重大变故的孩子也能早懂事。
朝村委走过去的路上,曹书杰看到很多乡亲们提着油、月饼、猪肉、牛肉等刚发的福利往家走。
说心里话,她特别感激现在村委的这几个领导,什么事都想着她们家。
曹霜霜不好意思的说道:“上午10点到12点。”
“这可是曹主任说的,我记住啦。”曹正存笑呵呵的应下来。
老太太郑秋今年70多岁了,正符合他们发放过节补贴的标准。
“哦,伱看这样行不行?反正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干,下周一我去帮你开家长会,没问题吧?”曹书杰说道。
“奶奶,对不起。”曹霜霜走到奶奶身边,看着奶奶为她担心的样子,很后悔。
“嗯,有点小事,不过都忙完了。”曹书杰说道。
曹建龙摇头:“早晚的事,让大家伙心里有个底,更好一些。”
曹书杰的这个提议让曹霜霜很惊讶,眼睛里还有些不太明显的惊喜表情。
这一看就是有情况,曹书杰心里想着。
“霜霜,下周一是吧,几点开啊?我上午走得急,都忘了问你时间。”曹书杰又问她。
曹书杰先进去,看到郑秋和曹霜霜时,祖孙俩看起来好多了。
再让吕萍和曹书超把提过来的东西放在屋里。
妈妈去世的早,她现在才上初中,爸爸也意外去世了。
郑秋听到孙女说的话,一直抓着她的手抹眼泪。
像他们今天先发出去的退伍老军人补贴,和65岁以上老人的津贴,是不能重叠发放的。
对于这一点,曹建龙是很赞同的。
曹建龙也没多问,他给曹书杰说着这边的情况,大约还剩下五分之一的人没有领东西,整体还是挺快的。
乡下,尤其是上了年纪的那一波人,接受文化程度普遍偏低,很多人都不认识字,让他们准备这几样东西,也是为难他们。
“曹主任,忙着呢?”
曹书杰也跟着说道:“正存爷爷,要是您的话,明年必须领2000.”
……
一想起这件事,曹霜霜从学校回到家里后就闷闷不乐,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不想说话。
末了,曹建龙加上一句:“我觉得这个钱可以和过节补贴叠加发放。”
“哪能去你家,我这就回家包饺子去,曹主任去我们家。”
“可众诚养殖合作社今年也不分红,几亩地的猕猴桃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万块钱,霜霜还在上学,郑秋奶奶上岁数了,要是身体不舒服,那可是要花大钱的,她们这个家庭哪够花的?”
主要是曹正存平时和他们一块上班,身子也很壮实,看着根本不像是60多岁的老人。
曹书杰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接着又疑惑,刚想问她一句,你爸爸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你老师不知道吗?
外边去倒水的郑秋也没有进来打扰他们,大家都保持着一份难得的默契。
一個人在房间里看着爸爸的照片,越想越难受,越难受就越沉浸在那些不好的回忆里,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差。
看到他时,这些乡亲们都围过来,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再说明年才重新选举呢,不着急。”曹书杰摆摆手。
“书杰,我给你说件事。”
在曹书杰说完后,曹霜霜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要不是曹书杰年轻,听力好,他还真听不清楚。
往年65岁以上的老人都是给1000块钱的补贴,今年也提到1500块钱了。
另外往年给退伍老兵的1000多块钱,今年也提到2000块钱了。
爸爸妈妈又不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等着6位退伍老兵转完,曹书杰他们又去看望村里65岁以上的老人时,曹正存还说了一句:“建龙书记,曹主任,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也能正大光明的收钱了。”
曹建龙的心情很复杂,他看着笑容满面的曹书杰:“书杰,要不然这样吧,咱们忙完后回村委再讨论一下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特殊困难家庭津贴’的事,从年底就开始实施。”
可郑秋来了一句:“书杰,我没有银行卡,家里就有个存折,还是你建平叔的,也没什么钱,要不我等会带霜霜去镇上银行办一张银行卡,到时候把钱打到她卡里,你看看行不行?”
一时间,这边热闹起来。
不过曹建龙摆手:“婶子,你也知道一年就这么两回,我们还要转转剩下的,就不坐了,改天没事的时候,你包饺子,我们来喝酒。”
来到办公室里,曹建龙给曹书杰说起罗宁友前段时间找他的事情。
曹建龙、曹正存、吕萍,还有一同过来的曹书超也都看着曹书杰,他们心里都猜到一些。
曹书杰好不容易摆脱热情的乡亲们,他来到曹家庄村委大院这边,看到里边不时有喜滋滋的人往外走。
曹书杰看到这一幕,知道剩下的时间留给她们会更好一点。
都是一个村里的,谁能保证自己家以后不会遇到点事情,一个有人情味的村委会总比一个公事公办的村委会让人心生欢喜。
“曹主任,有空吗,去我家喝两杯。”
“曹主任,你这是干什么?”高长银搞不明白。
“龙叔,还没到日子呢,你这么着急干嘛。”曹书杰不解。
曹书杰点头:“肯定呀,正存爷爷尽管记着就行,明年要是村委不涨,我自己掏腰包给您补齐。”
“我们是9月19号,下周一。”曹霜霜说道。
直到曹霜霜开口说道:“杰哥,老师说让开家长会,可是奶奶不识字……”
她说:“反正我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没了,这些钱留给霜霜,我也安心。”
曹书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