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一处僻静的平房里,天色渐暗,里面灯火通明,众多的赌徒正在疯狂地叫喊着,仿佛自己下一把,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是,每一次开出的结局,都让多数人大失所望。
此时一个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青年,死死地盯着庄家的手,疯狂大喊:“大,大,大。”
庄家停手之后,轻轻一笑,打开了筛盅,冲着众人大喊一声:“1,2,4。七点小。”
看着这个点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赢了的人自然是满心欢喜,输了的人则是一脸的绝望。
那青年抓着庄家的手,呵道:“你小子,不会出老千吧。”
“哼,李大人要是觉得我们出老千的话,那你可以不玩,现在就可以走。”那庄家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
那男子,正是白天在街上策马行凶的李涛,见庄家不给他面子,拿起旁边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拿出仅有的100两,拍在桌子上,大声喊道:“100两,给我压小。”
那庄家一看,轻轻一笑,然后喊道:“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随后,便开始摇晃筛盅,最后打开一看,不出意外的是李涛又输了。
李涛输了一晚上,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略带醉意,将绣春刀拍在赌桌上,大声喊道:“给我压2000两银子,大。”
那庄家见状,有些为难地说道:“李大人,你这样,怕是有些不合规矩吧。”
李涛晃晃悠悠地,大喊道:“怎么?你们赔不起?那就别开赌场算了。”
“哈哈哈......”
那庄家见忌惮他身后的郑氏父子,只得将管事的人请了出来。
“李大人,这样吧,我看你今天手气不好,有些醉了,兄弟给你200两银子,当做红包,今天就到这里,你看这么样?”那主事之人笑着说道。
李涛满脸地嚣张,继续喊道:“两千两压大。”
那管事之人,正欲出手。
“砰。”只听得一声巨响,张云带着锦衣卫走了进来。
那李涛一见来人是锦衣卫之后,底气十足,对着那老板,嚣张地说道:“现在我要压五千两,快开吧。”
张云带着韩成走到李涛面前,一脚直接将他踹后退几步,周围看戏的赌徒,慌忙地逃窜。
李涛挣扎着爬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涛揉了揉胸口,吐了口唾沫,骂道:“你们敢打我,你们知道我妹夫是谁吗?”
“那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别以为你和这老板,有几分交情,就敢来吓唬我。”
张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小丑,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头,直接朝着旁边的花瓶砸去。
“啊!”李涛捂着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张云对着那老板,一笑,然后淡淡说道:“李涛身为锦衣卫百户,滥用职权,欺压良民,现在我们南镇抚司,要把他带回去。”
那老板听得张云的话,连连点头。
于是,就有这样一幅画面,在夜晚的北京城发生。
十几个锦衣卫押着一个满头是血的锦衣卫,缓缓地朝着锦衣卫南镇抚司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涛还骂骂咧咧,大概意思就是,我妹夫是国舅,你现在求饶还还得及。
几人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他,李涛自从攀上郑国泰之后,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眼神阴狠地看着众人,要把他们的样子全都给记下来。
韩成看着他这副模样,走到他旁边,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直接抽掉李涛一颗牙。
“怎么,你不服气?”韩成玩味地笑道。
李涛见张云等人如此凶狠,也是只得先暂时低头。
张云众人押着李涛,直接来到南镇抚司的一处小黑屋之内。
张云看着凄惨的李涛,假装呵斥道:“还不快去给李百户找个大夫,来止一止血,要是死在咱们这里了,算谁的?”
李涛看着张云的模样,恨得牙痒痒,明明刚才就属他打得最狠,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大夫简单帮李涛处理完伤口之后,张云坐在凳子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张云看着眼神躲闪的李涛,轻声说道:“说吧,你一共撞了多少人,敲诈了多少人。还有,你是怎么和白莲教勾搭上的。”
李涛听到最后,激动地叫了起来:“你冤枉我,我没有。”
前面的事情,他确实干过不少,锦衣卫里面干净的能有几个?听得张云竟然诬陷他和白莲教有勾搭,赶忙否认。
就是连郑国泰和白莲教扯上关系,都得脱层皮,更别说他了。
张云见他嘴硬,对着韩成笑着说道:“我先出去一下,等会我进来的时候,希望李百户能够好好配合,你们帮他好好回忆回忆。”
随后,整个小黑屋便传来了凄惨的嚎叫声。
郑家府邸。
此时的郑国泰正在和一个姿态妙曼,清纯中略带几分妩媚的少女嬉戏,郑国泰这种花丛老手,几下就把那少女弄得娇喘连连。
正欲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忽然听得下人来报。
郑国泰强忍着**,走出房外,给了那家仆一巴掌,骂道:“什么事情,要现在来打搅我?”
那家仆捂着脸,委屈地说道:“少爷,您那大舅哥,被南镇抚司的人带走了,他的部下托人来报信,希望您能出手救救他。”
郑国泰对这大舅哥也是不喜,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大舅哥,南镇抚司的人也会卖给几分薄面。
郑国泰回到房中,对着小妾轻吻一下,然后迅速穿衣,召集部下,就直奔锦衣卫南镇抚司而去。
锦衣卫南镇抚司。
那李涛倒也是个硬汉,韩成等人打了他十多分钟,硬是不松口,韩成有些恼怒,欲要加大力度。
张云挥挥手,轻声说道:“算了,别把人给我打死了。”
“张大人说了,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哼,我今天偏要进去”
郑国泰挥挥手,随后旁边的一个百户,直接给了那小旗一巴掌。
然后,直奔里屋而来。
“妹夫,你可总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见不到你了。”李涛一见郑国泰,犹如见到救命稻草,赶忙哭诉道。
郑国泰走到他身边,忙叫人把他放下了,然后一脸阴笑地问道:“你有没有和人说,你是我郑国泰的大舅哥?”
“说了,结果打得更狠了。”李涛捂着脸嚎叫道。
“什么?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郑国泰的面子,不管用喽?”郑国泰怒道。
“你有个屁的面子,忘记了,你被徐成业打得下不来床了?”张云戏谑地说道。
听得此话,郑国泰脸色一红。
徐成业确实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做梦都想,让徐成业跪在地上求饶。
如今听得张云提起,恶狠狠地看着张云,沉声道:“张大人,我大舅哥犯了什么罪,劳烦你们这么招呼他。”
“强奸老妇,骑马撞人,敲诈勒索,和白莲教勾结够不够?”张云缓缓说道。
“有证据吗?”郑国泰不屑地说道。
“我这不是正在查吗?你就带着人过来了。”张云轻轻一笑,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郑国泰听后,怒吼道:“你们南镇抚司哪来的诏狱之权,你这是私设刑堂,我要向指挥使大人,向皇上告你,公报私仇。”
张云摇摇头,轻蔑一笑:“说你不学无数吧,你还真是,我们南镇抚司虽然没有诏狱之权,但是李涛身为锦衣卫,那就该受我监管。”
“我就是请他来配合调查,没成想,他不配合,最后闹成这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啊。”
李涛听后,顿感委屈,我就在那好好赌钱,结果就被你们,拉回来一顿毒打,还说好好配合。
郑国泰脸上变换不定,最后收敛了怒气,笑着说道:“张大人,俗话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要不你抬抬手,放了我这不成器的大舅哥?”
“我张云从来不知道,你郑国泰的狗能乱咬人,况且,我打狗从来不看主人。”张云冷冷地回应。
“你!”郑国泰见自己姿态已经放得很低,结果张云还是不松口,怒指着张云,就要拔刀。
张云拍拍手,外院不断有南镇抚司的人涌了进来,和郑国泰等人对峙起来。
张云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今天,这人你怕是带不走。”
郑国泰见张云人多,气势泄了一半,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又不肯认怂。
现在他是骑虎难下,局面就这样僵住了。
“干什么,都把刀给我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