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歇后,张云与徐曦说了朱玉的来意,徐曦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自是不喜。因为徐光启的精力肯定是有限的,这教一个人和教两个人那肯定效果不一样。
“好了,好了。”
张云见妻子委屈的模样,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宽慰道:
“你放心,我会在其他地方补偿你的。”
“坏胚...”
徐曦俏脸一红,旋即闭上双眼,又是一幅任君采摘的模样。但是许久都不见丈夫有动静,于是缓缓睁开美目。
“哈哈哈......”
张云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大笑出声,直羞得徐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良久之后,张云总算是勉强平复心情:“阿姐,你...你刚才做那般姿态干嘛啊?”
“你整天脑子里边都在想些什么啊,你这个大浪蹄子!”
话音刚落,他就只觉腰间有一股巨力传来,张云登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低头看去,徐曦凤目一横,一脸的愤怒之色。
“哼,你以后别想让我帮你做那些羞人的事情!”
言毕,直接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丈夫。
“阿姐,阿姐...我知错了。”
张云拨动娇妻的雪肩,低声说道:“我说的补偿是小宇。”
“真的?!”
徐曦听得弟弟的事情,蹭一下就转过身来,娇媚地说道:“你是不是又要给小宇升官了?”
张云笑着点点头:“差不多吧,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太好了!!!”
徐曦直接楼住丈夫的脖子,冲着他连着亲了好几口,随即又背过身去低声喃喃,“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小宇总算是有出息了。”。
俨然一幅望子成龙的模样。
“我看呐,这小子就是生得好,有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姐姐。”
张云微微一笑,打趣道:
“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姐姐就好了。”
徐曦闻言,背过身来,一条雪白的**直接横在张云腰间,吐气如兰地说道:“怎么?你不是刚刚才叫我阿姐吗?这么快就忘了?”
张云担心被她一个人榨干,只得按奈住内心的躁动,说了一句“早些睡吧“,就直接起身离开。
此话一出,直气的徐曦身子颤抖,旋即拉过被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滚!”
张云嘿嘿一笑,穿过衣服就来到朱紫衣房中,二人好好恩爱一番。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午时分。
四目相对之下,朱紫衣却是率先红了脸,随后只听她甜腻腻地说了一句,“夫君,快些起床吧,等下姐姐又要骂我是狐媚子了。”
“狐媚子?”
张云微微一笑,搂过娇妻,打趣道:“难道,你不是狐媚子吗?昨夜,不知道是谁...一直在那叫...”
话未说完,朱紫衣就伸出玉手堵住丈夫的嘴,糯糯地娇嗔道:“不许说,不许说......”
说完,又一脸委屈地看着丈夫:
“还不是...还不是你非要我说那些羞人的话。不然...,不然,我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是吗?”
张云笑了笑,旋即一边穿衣一边说:
“看来,我家娘子最近身体不舒服,那我就两个月来一次你房中吧。”
“哎...”
朱紫衣闻言,忙伸出玉手去拉张云的肩膀,赧然道:“你...你就知道作践我,你怎么不去作践姐姐。”
张云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那个姐姐?”
话刚一出口,张云就有些后悔。于是他偷偷摸摸观察了一下朱紫衣的脸色,发觉她脸色未变后,这才长松口气。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今日有事,前去面见皇上。”
“嗯。”
......
七月的北京城,骄阳如火,炙烤大地。
乾清宫前。
几个小太监衣着整齐,精神抖擞,正一脸恭敬地站立在门前,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那里有两道身影正在交谈些什么。
一人约莫六十多岁,身着蟒袍,头发花白,额头上的皱纹犹如小山一般隆起,个子不高,但是一双眼睛却是锐利万分,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与那名老者谈笑风生间竟然不落下风。
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云与冯保。
“冯公公,看你最近气色不错,怕是有喜事临门吧。”
“我能有什么喜事。”
冯保微微一笑,摆手说道:“怕是侯爷你,有大喜事吧。”
“我?”
张云微微一怔,旋即问道:“小子愚钝,还请冯公公开解!”
冯保指了指乾清宫里边,让张云自己去看。张云对着他一拱手,带着疑惑的心情步入乾清宫内。
“臣,张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行礼完毕后,张云抬头一看,眼前竟然还有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站于殿内,再一看,心中咯噔一声。
这人竟然是张居正。
这就是冯保说的惊喜?
来不及思考张居正为什么会猜到自己今天要来这,他只得先对着张居正行了一礼:“见过首辅大人!”
说完,他干笑一声,抬起头偷瞄了一眼这位首辅大人,只见这位首辅大人敛眉凝神,木头人一般毫无表情。
张云吞咽一口口水,再次说道:
“臣,张云,有要事要禀报皇上。”
“哦?”
龙椅上的万历来了兴趣,笑着出声询问:“快说说,是何要事?”
言毕,又觉得刚才太过轻佻。于是又强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强装之下,模样煞是滑稽。
张云强忍住笑意,往前拱手说道:
“臣奉皇上之命前去青岛,天津二地宣发银元,效果显著,如今特地来向皇上复旨!”
“哼!”
一直不说话的张居正直接脸色一黑,出声寻训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蛊惑皇上,变着花样搜刮民脂民膏,我看你就是个女干臣!!馋臣!!”
这一通大帽子扣下来,直让张云吓了一机灵。哥们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怎么到了你们这,成了搜刮民脂民膏了。
张云连忙恭声询问:
“叔父此话何解?”
张居正也不废话,直接一甩袖袍,只听得“哐当”一声,两块银元应声落在了地上。张云几步上前弯腰将其捡起,打量一番,笑着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银元...”
“住嘴!”
张居正见侄子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胸中只觉有千重的怒火:
“你...你还好意思笑,这银元不过区区五钱,再加上里边还掺了些铜,但是却能够从百姓那换一两的银子。”
“你...你这是强取豪夺,强盗行径,你...你枉读圣贤书!!!”
说到最后,他的身子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张云怕他气出个好歹来,连忙上前扶住他,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开始开导起他来:
“叔父,敢问一石粮食多少银两?”
张居正思索片刻,答道:“正常年份四钱到七钱一石,若是荒年,那就是一两银子一石。”
“假如,我这一块银元,能个买两石粮食,那我还算强取豪夺吗?”
“买两石...”
张居正低声嘟囔一句,旋即在脑海中快速盘算起来,最后一咬牙说道:“若是真能够买两石粮食,那倒是不算。”
“那我再问叔父,这一块白银,为什么能够购买东西?”
“废话,这古时候都是以物易物,但是极不方便。于是渐渐地就有了铜钱,银两用来当做折中。”
张云点点头,反问道:
“那我这银元,为何不能用来当做折中?只要我认定他值一两银子,然后大家都认可这一块标记一两的银元,能够买到此前一两银子买到的东西,有何不可呢?”
此话一出,张居正顿时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当中。此前不少官员弹劾张云,说他用五钱银元,换取一两银子,拼命赚取差价。
他初闻此事,自是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杀到青岛与他问个明白。但他忍住了,等到张云回京后,这才先一步来宫中等着他,与他好好一辩。
可是,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虽然没有马上理解,但好像觉得这银元貌似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
甚至,它重量更轻,更规则,更容易携带。
思来想去,张居正始终不懂如何让这五钱重的银元,买到一两银子的东西,于是再次发问:“那...你这银元凭什么,就能够买到一两银子的东西呢?”
这老张没学过经济学,不懂货币的本质就是“充当一般等价物的商品。”,这银元本质上来说也是商品,是财富的象征。
只要它能够流通起来,那么自然就能够为百姓们所接受了。张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在青岛,天津流通起来。
一念及此,张云再次解释道:
“叔父,这银票就是一张白纸,不是一样能够换得银两吗?”
“我相信,我这银元肯定比银票更容易让人接受。”
张居正一拍大腿,恍如大悟:“对啊!这银元也只是起到了一个折中的作用,只要朝廷认可,那日后自然能够流通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这就去内阁草拟章程,然后快速推行起来。”
说完,张居正对着完了一拱手就准备退出去。
“哎哎哎...叔父留步!”
张云连忙叫住这个急老头:“此事急不得,急不得啊,先在两地推行,然后在从北方地区开始推广,然后再到南方,需要层层递进。”
“也是。”
张居正知晓兹事体大,于是按奈住急躁的心情,再次出声询问:“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在京城发行银元为好?”
“明年开春吧。”
张云思索片刻后,答道:“等到青岛,天津两地步入正轨后,自是可以好好施展起来。”
这京城卧虎藏龙,扔一块砖头下去都能够砸到一个五品官。张云可不敢在这瞎折腾,这事情,还得张阁老来带头。
“明年开春...”
张居正嘟囔一句,旋即正色道:“那就明年开春吧,这事情交由户部负责吧!”
“嘶...”
张云顿感肉疼,这张居正一伸手就把京城银元的制造权给夺了过去,这可是一大块肥肉啊。张云自然不甘心,于是他瞥了瞥龙椅上的万历,万历这小子怂得很,直接偏过头去。
“娘的!”
张云心中怒骂,脸色却是挤出笑容说道:“首辅大人,这银元的事情我想请青岛的银元司一同参与,日后只设青岛银元司以及京城银元司,您看如何?”
张居正挥袖而走,待到走远后幽幽地传来一句:“先看看你这银元,行与不行!!”
这是答应了?
张云内心狂喜,恭声道:“请首辅大人放心,我必定竭尽全力。”
说罢,偏过头来,就见万历正一脸戏谑地盯着自己。
“皇上...”
张云被他盯得发毛,急忙找起话题:“这月青岛的税收,拢共二十万两白银,我已经将一半,派人放到了陛下的内库之中。”
“先不谈这些,不谈这些。”
万历一脸笑意,反问道:“你说说,若是朕把府库之中的银两全都换成银元,朕的财富是不是增加了一倍?”
“呃...”
张云一时间语塞,这家伙这老想着搞钱啊。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你别总想着往内库里边,也得想想国库吧。
诚然,一两银子可以变成两块银元,甚至三块。但若是发行过多,肯定会导致物价上涨,通货膨胀啊。
因此对于这银元的发行数量,张云是小心再小心,不敢贸然铸造太多出来。
万历此时已经是财迷心窍,那里管得了这些,于是对着张云吩咐道:“朕不管,你要铸造银元,先把朕府库里的银子全都铸造成银元。”
“那,臣分多次铸造行吗?”
张云见拗不过他,试探性地说道:
“若是一次性铸造太多,臣怕大臣们知道陛下有钱,每天都堵着皇上,到时候您还不得烦死啊。”
此话一出,万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些个大臣们伸手朝他要钱的狠毒模样,于是连连摇头:“那好,就分多次,一次少铸造点,不许让人知道朕有钱!”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