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萧如薰求援又过去了几日,经过与蒙古兵的多日拼杀,如今城中守军也就堪堪一万出头,当然蒙古兵的损失更大。
但是架不住对面人多啊,而且可以轮流攻城,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日里蒙古兵攻上城头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都被反扑打了下去,这也给了蒙古兵极大的信心。
“当当当......”又是到了傍晚时分,蒙古兵鸣金收兵,结束一天战斗的明军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但萧如薰却是面色凝重,再也高兴不起来,要是照这么打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这。
一念到此,萧如薰眉头紧锁,叫来自己的亲兵,“派遣宁夏城求援的兄弟去了多久了。”
“禀大人,已经去了有五日。”
“至今还没有消息吗?”
那亲兵点点头。
“那就再给我派人突围,告诉他们谁若是将援兵带回来,赏银千两,官升两级。”萧如薰一咬牙,大声吼道。
当天夜晚,月黑风高,十余个被挑选的好手,悄悄从东门出城,准备再次前往宁夏城报信。刚想从蒙古营地旁边绕过,“嘶嘶。”明军有一人的马发出叫声,营帐内的蒙古兵瞬间惊醒。“敌袭,敌袭。”
霎时间,营帐便有数道火把亮起,他们翻身上马拿着火把朝着众人追去。明军不敢逗留,只得全力抽打胯下战马。
“呜,呜呼,呜呜......”一场大逃杀在月夜下上演,数百的蒙古骑兵挥舞着弯刀,嘴里还发出怪叫,追杀着前方十余人。
“呃,呃。”后方的蒙古骑兵张弓搭箭,跑得慢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便跌落马上,旁边的人来不及悲痛,只得抽打胯下战马,“驾,驾!”试图与蒙古兵拉开距离。
他们从黑夜跑到白天,到了次日清晨,此时明军已经只剩下两人。
“王哥,咱们分开跑吧,就看谁命大了。”一个青年对着旁边的人吼道。
说罢,用手勒紧缰绳朝着另外的方向跑去。蒙古骑兵倒也不傻,见二人分开后,稍作迟疑,百余人的队伍便立马分做两队。
“前面的汉人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哈哈哈...缩头乌龟,龟孙子怎么这么能跑啊。”
“你跪下给爷爷磕几个头,爷爷们就放过你”
“......”
后边的蒙古兵一边追杀,还一边出言辱骂,青年咬着牙在前面疯狂奔跑,又跑了约莫几十里地,蒙古骑兵中一个首领打扮模样的人一挥手,“停下。”便让整只队伍开始减速。
旁边的小兵不解地问:“将军,咱们为什么不追了?”
那首领瞪了小兵一眼,厉声呵斥:“这是你该问的吗?”
“是是是。”小兵自讨没趣,讪讪一笑,又退了回去。
蒙古骑兵随即策马返回,那青年又行走了一天,总算在傍晚时分赶到了宁夏城,日行六百多里。
看着近在眼前的宁夏城,青年缓缓减速,随后一个踉跄从马上跌落下来。“兄弟,兄弟。”守门的士兵赶忙迎了上来。
“快...,快...,帮我把这个交给总兵大人。”青年虚弱地从怀中掏出一封求援信,上面已经被血迹给渗透。
说罢,竟然没挺住昏了过去。几个小兵也不敢怠慢,赶忙将青年抬了进去。
麻贵官署。
麻贵拿到萧如熏第二封求援信后,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到达该不该解救萧如薰,此地距离灵州600里,步兵就是急行军,最少也得跑七,八天,要是骑兵先行,就容易孤军深入。
“唉。”麻贵长叹一声,随后又对着亲兵问道:“来求援那个小子呢?”
“现在正在伤兵营中休息呢。”
“快...,快带我去看看他。”
麻贵带着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伤兵营,此前那青年在喝了点水,又吃了些东西后,总算恢复了体力。
青年见麻贵进来,还欲起身行礼。麻贵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就躺着就行,好好休息。”
“多...,多谢大人。”紧接着,麻贵又询问起青年城内状况。
“总兵大人!还请总兵大人救救萧参将,如今城内守军上万已经近半,要是大人再不去,灵州惨案怕是要重演了。”青年撕心裂肺地哭喊。
“你放心,本将这就派兵前去援救萧参将。”说罢,麻贵嘱咐青年好好休息,随后退出了大帐。
出了大帐后,麻贵看向灵州方向,一咬牙,冲着旁边的人吩咐,“去把剩下的骑兵都给我征集起来,火速驰援灵州城,步兵紧随其后。”
“总兵大人,咱们现在就一万骑兵,现在去等于羊入虎口啊。”
“况且,我军野战远逊色于蒙古兵,依靠城池,这才抵御住蒙古骑兵的冲击。”
麻贵一挥手便打断了幕僚的话,“哼,那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那等死吗?”
“我现在后悔没让萧如熏多带些人马去,本以为两万兵马足够,没想到鞑靼竟然也牵扯了进来。”
那幕僚还欲再说话,被麻贵再次打断,“无需多言,我意已决,要是真有什么罪责,我一人承担便是。”
说罢,翌日清晨,一万骑兵便先行出发,后面还跟着四万步兵,总共五万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灵州城进发。
麻贵的骑兵刚出发没多久,著力兔便得到了消息。“哈哈哈......这老东西,总算是憋不住了。”
一旁的宰僧催促道:“那咱们也快些抽身去吧,没必要啃这块硬骨头。”
“嗯,今天晚上咱们就拔营,这些日子,我一直派遣手下人寻找,总算找到一处可以渡河的地点。”
二人商议一番,随后开始派遣手底下的人四处传达自己的军令,到了半夜时分,著力兔以及宰僧的兵马,悄悄撤走,等到图们第二天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图们看着空荡荡的营地,仰天长啸,“著力兔,宰僧,你们两个叛徒!”
“大汗,那咱们还攻城吗?”
图们恶狠狠地看向城头,随后一把抓过那人的衣领,“三日之内再不破城,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周围的将领连连点头,生怕触了图们的眉头。
吃过早饭后,蒙古骑兵便开始继续攻城,由于少了著力兔和宰僧,萧如薰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依靠着城池,渐渐稳住了局势。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图们在大帐之内,听得部下汇报前方战果,勃然大怒。
可怜那传令兵,接连挨了图们几脚,竟然昏死过去。
“把这废物给我抬下去,省得在这碍我的眼。”
就在图们思考如何破城的时候,突然听得前方有人来报,有一伙骑兵正朝着灵州城赶来。
图们赶忙问,“一共有多少人?”
“大概万人左右。”
“哈哈哈...好好好,咱们先吃掉这伙骑兵。”
“传令下去,留下5000人在正面,其余人马随我去破敌。”
当天图们只攻了一会儿,便退了回去,这让萧如薰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他退了,自己也能够喘口气。
到了夜晚时分,图们留下五千人在正面做做样子,随后亲自带着2万骑兵,缓缓离开营地,誓要吃掉明军这股机动力量。
一行人来到一处山谷内埋伏,只等明军骑兵靠前,便冲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图们对着部下嘱咐一番,“今晚好好休息,明日破敌!”便径直回到自己的山洞睡觉。
此时,明军骑兵日行四百里,已经疲惫不堪,安营扎寨后便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