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云早早醒来,简单洗漱一番便来到院中晨练。
“还是这江南的空气好啊,不像北方太过干燥,不过在这久居也不太行。”
感受到湿润的空气,张云不由得暗自比较起来。
“呼!呼!”一套拳打完之后额头上冒出滴滴汗水,张云长呼了两口气,脱下自己被打湿的衬衣。
做完一切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便来到朱家的客厅用餐。
朱玉早早就在那等候,张云冲着他微微一笑,便开始入席。
朱紫衣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紫衣姑娘早。”
“早。”
朱紫衣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声。
“我这妹妹从小被我宠坏了,张公子不要见怪。”
张云笑笑没有说话。
“踏踏踏......”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随后便见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刚一坐下,就拿起馒头夹着菜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全然没有顾忌他人的感受。
朱紫衣见状眉头一皱,面色冰冷地说道:“朱盛,你是不是又出去和你的猪朋狗友鬼混去了?”
那被称作朱盛的男子,没有回话继续吃着饭。
饭饱之后,这才擦擦嘴冲着朱紫衣笑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哥哥,你就这么叫我的?”
“你也配?”
“朱盛,你别太过分了,这还有客人呢。”朱玉提醒道。
“哎呦,还有客人,失敬,失敬。”
朱盛冲着张云拱手一笑,张云无奈笑着回应。
“大姐,再给我点钱吧,我保证不再来烦你。”
“况且,我姐夫家这么有钱,又不差这一点。”
随后他将目光打到了朱玉身上。
“多少两,说吧。”
朱盛脸上笑容灿烂,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多,不多,也就1000两。”
“什么?!”
“没有,你给我滚。”
朱玉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要是几十两他说不定就给了,一千两她都得肉疼。
“怎么?堂堂松江府徐家的大少奶奶,拿不出1000两银子?”
“这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您可是徐家的长媳,我姐夫是长孙,以后可要继承徐家的家业的。”
朱盛嗤笑一声,玩味地看着朱玉。
从他们的对话中,张云已经猜测出这人的身份,败家子一个,张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纨绔子弟。
“嫂夫人,我看你这弟弟可能是喝醉了,要不要我带他去醒醒酒?”
张云向朱玉投去询问地目光。
“我劝你少管闲事,这是我们自家事情,用不着你管。”朱盛满脸桀骜不驯。
朱玉见朱盛敢这么和张云说话,赶忙与他翻,“你给我滚,滚出去。”
“好好好,好得很,你们帮着外人欺负我。”
“你们给我等着。”
朱盛放下狠话后,便气愤的朝着府外走去。
见朱盛走远后,朱玉这才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不成器的弟弟,让张公子见笑了。”
“没事,没事,我看他就是少了几顿毒打。”
“您刚才就该把他教给我,我手底下的兄弟都擅长这种活。”
张云吹了吹面前的粥,面色平淡地说起。
“噗嗤。”
原本高冷的朱紫衣也被张云给逗笑。
吃过早饭后,张云在与韩成等人坐在堂上休息,正准备出门而去。
突然,外面传来喧闹声。
随后便见朱盛带着十多个青年走了进来,大多身穿华袍,为首一人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长得奇丑无比。
“王兄,就是这个小子,说不定就是我妹妹带回来的野汉子。”
朱盛一进门,就指着张云恶狠狠地说道。
“我最恨被人用手指着,你现在放下还能保住你的手。”
张云缓缓开口,不带一丝感情。
朱盛迎着张云的目光,如坠冰窟,哆哆嗦嗦地收回手指,随后躲到那被称作王公子的人身后。
那名王姓公子看着张云的模样,比他帅气不少,顿时升了嫉妒之情。
“小子,我叫王永,我爹叫王海,我干爷爷叫张诚,我劝你趁早离开紫衣妹妹。”
“我不管你在别处有多厉害,在南京,我的拳头比你大。”
朱紫衣刚从屋内走出,听得这话不由得羞红了脸。
“你胡说什么呢?本小姐怎么会看上他这种登徒子。”
王永见朱紫衣娇羞的模样,不由得直流口水。
“嘿嘿...我就知道,紫衣妹妹还是喜欢我的。”
说罢,就满脸淫笑朝着朱紫衣扑去。
“啊!”
张云直接站起给了他一脚,那胖子如遭重击发出痛快的嚎叫,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很明显,他被张云这一脚给踹懵了。
还不待他思考,张云快步上前,一脚将他踩在地上,看着那胖子不服气的眼神,张云戏谑地回道:“怎么?你不服气?”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的小弟都没有反应过来。
朱盛开着王永的惨样,指着张云哆哆嗦嗦地说道:“你完了,张公公不会放过你的。”
“嗯?”
朱盛被张云一吓,赶忙收回自己的手指。
“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否则.....\"
“啊,啊!”
还不待他说完张云发力将他的脸往下按,王永发出杀猪般地嚎叫。
“否则什么啊?我听不见。”
“哈哈哈......”
赵虎等人放声大笑。
“大爷,大爷,我错了,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来朱家了,我错了。”
王永见张云是个狠角色,此时也不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况且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了脸面。
“我猜你现在肯定想的是,等你出去后,一定找人来弄死我吧。”
“不敢,不敢。”胖子连连摇头否认。
“没事,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让你的这些狗出去叫人,我倒要看看,王公子能叫来什么人?”
“真的?”王永试探性地问道。
“别让我反悔。”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告诉我爹,告诉我干爷爷?”
王永的狗腿子这才如梦初醒,作鸟兽散。“哦,哦。”
见人群散去后,张云叫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院子中央,韩成换出锦衣卫衣服与赵虎分立张云两旁。
屋内,朱权满脸急色,“你看看,你这带的是什么朋友?得罪了张公公,咱们家有的好?”
朱玉浑不在意,笑着开口:“爹,你就放心吧,张公公奈何不了他的。”
“你去华亭久了,你不知道张公公的厉害。”
“还有你,要是你早点嫁给王公子,会有这么多破事吗?”
朱权见张云不好惹将怒火撒在朱紫衣身上。
朱紫衣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移向院中的张云,他突然觉得这登徒子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恶。
“踏踏踏.....”
屋外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以及兵器碰撞的声音。
随后,一个身穿铠甲的中年将军带着官兵涌了进来。
那中年将军看着王永的惨样,赶忙喊道:“还不快放了王公子?”
“陆将军,快快救我。”王永见靠山来了,立马兴奋了起来。
“啊!”
“我让你说话了吗?”张云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王永发出痛苦的嚎叫。
“贼子,你竟敢白日行凶。”那名被换做陆将军的男子见张云不给他面子,脸色难看。
“这些人突然冲进我朋友家中,还对着我朋友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我收点利息怎么了?”
中年将军大怒冲着外面一挥手,瞬间将院子围了起来,韩成赵虎十余人却是丝毫不惧,纷纷抽出腰刀与他们对峙起来。
“我劝你们锦衣卫莫要掺和这件事情,张公公你们得罪不起。”
中年将军以为韩成是南京的锦衣卫,出言劝解起来。
“难道冯公公,你们就得罪得起了?”
张云玩味地笑道,随后掏出冯保的腰牌。
“那个冯公公?还没听说这南京城有什么冯公公。”中年将军嗤笑一声。
张云心中暗骂道:“卧槽,这臭鱼烂虾,竟然连冯保的腰牌都不认识。”
“冯保冯公公,认识吗?”
“冯保,冯...”
中年将军念到一半,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看着张云。
冯保冯公公,那可是当今的内相,如今的张诚张公公,就是与他不和被他一脚从北京踢到了南京城,别看他在南京城作威作福,要是在北京城,比他大的太监还是有几个的。
南京多是失意者的聚集地,一般到了南京的官员,多少是得罪了上面的人。
张云盯着他,满脸笑意,“要不,你去请示请示张公公?”
“不敢,不敢。”中年将军恭敬地将腰牌退还给张云。
“大人,要不你把王公子放了,这样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张云就是想给朱家立个威,自然也不会要了王永的性命。
“滚吧。”张云将脚松开,放开了王永。
中年将军也不敢停留,赶忙拉着王永就走。
“大人,刚才可真解气啊,要是他们敢动手,俺就让他们看看,俺的拳硬不硬。”
“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张云低声喃喃道。
不远处的南京城镇守太监府邸,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红色蟒袍的老者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听得
霎时间,茶水四溢。
“好好好,好得很,冯保,咱家已经躲到南京了,你还让人来南京恶心咱家。”
张诚明显把这笔账记到了冯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