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菖蒲捉鬼的经历,白芍既好奇又害怕,一遍一遍不停地追问详细的经过。石菖蒲拗不过她,只好一五一十捡着该说的地方把大体的经过告诉她。
显然,石菖蒲干巴巴的讲述无法满足白芍的好奇心,她很不满地嘟起小嘴,“就这么简单?后来呢?那只鬼跑哪儿去了?那个藤小姐呢?她怎么办?是不是还需要你们天天守在她身边?那你为什么自己跑出来了?万一那只鬼又来了,贺欢一个人能对付吗?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石菖蒲被问得头大,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鬼藏及时提醒了他。
石菖蒲故意装作很难受的样子,话没出口脸先红,“白,女侠,你能不能把我的绳子解开?我想,想,那个小解。”
白芍很为难地看着石菖蒲,“你不能忍忍?”
“忍,忍不住了!”石菖蒲夸张地夹紧双腿。
“可是,我放开你,你跑了怎么办?”
“白女侠,我刚才都跟你说了半天了,还不能证明我是好人?我跟他们真不是一伙儿的!”
“你跟我说的事可能是真的,但是,这并不能够证明,这些事就是你做的?万一是你道听途说呢?而且,你说的,感觉,感觉不像是你亲身经历的。”
石菖蒲无言以对,怪只怪自己嘴笨。明明是自己亲历的事情,却弄得听众难以相信!
“好,就算如此,那,你可以等我小解后,再把我捆上呀。”石菖蒲只好做最后的努力。
白芍更加为难,扭捏半天才开口,“这个捆仙绳是师父给我防身的。可是,我法力不够,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你这个,这个,到明天晚上我才能解除。”
“啥?”石菖蒲立即大急,心想自己要真的想小解该咋办?总不能尿到裤裆里吧?
好多事情不想还好,这么一想,石菖蒲立刻觉得尿意十足,再不解决,真有可能顺裤腿流了!
“女侠,大姐,姑奶奶,我求你了,快给我解开吧!我真,真的,憋不住了!”
看着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石菖蒲,白芍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着急试着念动咒语,可是捆仙绳却毫无动静。
白芍也很着急。突然她灵机一动,“我把你兄弟放开一个,让他帮你,帮你,那个脱裤子。”
石菖蒲一听脸涨的更红,“我,我,我不用别人帮!”
“你这人,都到这份上了,还害什么羞?况且,你们是兄弟,这有什么大不了?”
“他们不是我兄弟!”石菖蒲欲哭无泪。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就在石菖蒲感觉马上就要憋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神跟身上的捆仙绳产生了丝丝联系。他清晰地感应到捆仙绳发出欢快地鸣叫,而后,心随意动,悠忽之间捆仙绳在他身上快速游弋,并快速钻进他的袖口里。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
石菖蒲顾不得想明白原由,拔腿跑进路边的树林解决当务之急。他第一次感受到,尿尿竟是一件如此舒坦惬意的事。
同一时间,白芍大惊失色。紧跟着石菖蒲跑进树林,远远看见石菖蒲急不可耐地脱裤子,羞得她急忙转过身,但又不敢远离。
等石菖蒲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他才想起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趁白芍背对着自己,悄无声息地几个纵身,消失在无穷无尽的黑夜里。
等白芍等得不耐烦,顶着羞涩转身找石菖蒲时,哪还有他的人影?
白芍大急,顾不得什么天规戒律,立即施展法术搜寻石菖蒲,可是,石菖蒲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芍大怒!石菖蒲跑了她并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听了石菖蒲的讲述她已经信了七八分,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他了。可是,石菖蒲竟然带着她的法宝跑了,这让她难以原谅!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连师父都不能跟捆仙绳心意相通、运用自如,这个石菖蒲是如何做到的?
急归急,但白芍是一个做事认真、从始从终的人。她首先决定要保证把这十几个先送回县衙绳之以法,然后再去找石菖蒲。况且,她心里有底,毕竟已经知道了石菖蒲的家乡。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相信她一定能找到石菖蒲。
这时候,那十几个大汉中有几个人也想小解,出言央求白芍。这把白芍气的,扬起银鞭就是一顿暴打。几个人哭爹喊娘,浑身疼痛不说,裤子下面还都湿漉漉一片。再后来,再没人敢央求小解了,实在忍不住,只好裤裆里解决、顺着裤腿流。
所以,等一干人走到城门口时,尿骚味熏天,熏得守城的官兵都紧紧捂住鼻子不敢呼吸。
白芍也熏得难受,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尿骚味向城门守卫说明来意,等城门守卫禀报上司并开门押解这十几个大汉后,白芍一刻也不愿停留,飞身远遁而去,空留下守城官兵大喊,“女侠,我们县老爷请你去府衙!”
白芍刚跑出几里地,就被一位容颜绝美的女子拦住去路。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竟敢在凡人面前动用法术?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凡人的面!”
“你胡说!这些人是我凭武功抓的!他们哪配得上我用法术?”白芍一脸不屑,“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我叫岳晓月,是律惩司典政司的使君。你说我能不能管你?”
“参见,参见岳使君。”白芍吓了一跳,“岳使君,我真的没有使用法术。”她急忙行礼,并慌忙解释。
“还敢狡辩?”月茹月面沉似水。
“我真...噢,你是说他呀?他,不是,应该不是凡人!”
“他?是谁?”
“一个叫石菖蒲的,家住在淮阳县甘草村。他连我的捆仙绳都收走了,怎么可能是凡人?”
“捆仙绳?”岳晓月突然想起来,当年的周正身上也有一条连仙阶之人都能捆绑的捆仙绳。
“你是谁?怎么会有捆仙绳?”岳晓月变得很严厉。
“我,我是九华山的弟子,叫白芍。捆仙绳是,是师父给我防身的。”白芍不敢说谎,一五一十老实交代。
“九华山?怪不得!”岳晓月冷哼一声,“他现在人呢?”
“跑了!”
“往哪个方向?”
“西边。应该,是,回老家...”
不等白芍说完,岳晓月已经消失不见。
“使君?”白芍怯怯叫一声,“我,可以走了吗?”
等了半天再也没看见岳晓月出现,白芍舒了口气,独自喃喃道,“使君的意思,应该是,我可以走了吧?不管了!先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