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侑弯着腰蹲在灌木丛后,捡起一旁的小石子就往换弹结束准备继续射击的吉川隆俊丢去,精准命中对方额前,在他下意识闭眼的瞬间,宛如猎豹扑食般冲了上去。
眼看枪口对准自己,握紧手中的胁差不敢怠慢,丝毫不顾地面上到处都是尖锐的碎石块,跪地滑铲拉近最后一点距离,在枪口瞄准自己之前,利用滑铲的速度挥舞手中的胁差。
“呜啊——”
枪声并没有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并非是藤原侑发出的,而是被胁差划开一道口子痛苦卧倒在地的吉川隆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的身手这么好,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惨遭袭击。
藤原侑利用腰腹部力量完成鲤鱼打挺的动作,顺势来到吉川隆俊的身后,趁机抢夺过对方手中的步枪,毫不留情地一脚踩踏在吉川隆俊的后背上,致使他整个人只能以五体投地的姿势。
他用步枪抵住对方的后脑勺,声音不带任何的温度,冷声呵斥道:
“吉川隆俊,给我老实点,不许乱动!”
被枪管抵住后脑勺的吉川隆俊瞬间乖巧起来,他边哭边喊,完全没有先前的威风: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千万不要开枪啊,求求你了——”
残忍杀害无辜女性的他,竟然在沦为猎物的时候,只知道哭天喊地,还真是讽刺。
藤原侑想起这家伙刚才手持望远镜做的龌龊事情,满脸嫌弃地皱起眉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阉人的感觉。”
“你别开枪啊!”吉川隆俊哆哆嗦嗦地重新拉上裤链,他甚至害怕地控制不住尿意,一股骚臭味让某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为了避免这家伙再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情,藤原侑举起步枪直接把这痛哭流涕的家伙敲晕,他俯下身拿出从寺林省二那里借来的手铐,拷上后才拿着猎枪走向远处的坂本亚衣。
只穿着内衣裤的坂本亚衣奋力向前爬行,巨大的恐惧使她屏蔽掉了周遭所有的声音,直到面前出现黑色皮鞋后,她才痛苦地捂住脸颊,跪地求饶道:
“求求你不要杀我,让我怎么做都可以,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坂本小姐你冷静点,我是警察,你已经得救了!”藤原侑没想到坂本亚衣把自己当成歹徒了,他一边脱下身上的棒球外套,一边出声安抚道。
警察?
坂本亚衣迷茫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入眼是一抹紫色,在看到那张曾出现在电视机上的面孔时,深知自己获救的她直接晕了过去。
她本就不强大的心理支撑了这么久的时间,在松懈的那一刻,卸下了一切防备。
藤原侑尴尬地用外套把她的身体盖上,犹豫了一会儿后,只好沿着自己标记过的道路,带着晕过去的两人原路返回到停车的地方。
当然,他没有搀扶吉川隆俊,而是直接用绳索拖着吉川前行,后背上有多少伤口都是吉川自作自受,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在进入青木原树海的时候有发信息给寺林省二,等到他带着两人重返后,前脚抵达的寺林省二惊讶地看向鹰司宗介,出声问道:
“鹰司,这地上的人?”
“哦,他是模彷犯凶手,这位女生是受害者,你先把他们带去医院治疗吧,审讯的事情还是等之后再说。”藤原侑略显疲倦地放下坂本亚衣和手中的绳索,他今天没怎么吃饭,光忙着跑东跑西了,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甚至有点低血糖。
他哆嗦着手摸出菠萝味的糖果,口腔中蔓延的甜味让他逐渐打起精神来,他没有跟着警车前往尹豆国立医院,毕竟他是来这里休假的,并不想参与后续的审讯过程了。
藤原侑把车停靠在旅馆停车场,他拖着倦意走到房门口,刚用钥匙打开门,正在闲聊的宫野明美连忙起身,十分默契地扶住险些摔倒的藤原侑。
她扭头看向面露慌张的自家妹妹,展露笑颜道:
“志保,把我包里的巧克力拿过来。”
原来只是低血糖犯了啊,宫野志保暗自松了口气,她嘴巴上不喜欢藤原侑,心里还是很喜欢他的,当然这种喜欢出自爱屋及乌,是朋友间的喜欢。
连吃三块巧克力的藤原侑这才有力气握快子吃饭,享用普普通通的油豆腐乌冬面,竟然有种山珍海味的感觉,果然肚子饿吃什么东西都是香的。
“鹰司哥,你回来了啊!”
隔音效果并不好的旅馆致使坐在隔壁打瞌睡的江户川柯南听到了鹰司宗介的声音,他兴奋从阳台的地方不请自来,这爬窗的行为简直和某人一模一样。
灰原哀瞪起半月眼双手插在腰间,一脸不欢迎的表情,不满道:
“你跑这边来做什么?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哎?我就看看啊。”
江户川柯南怎么也没想到灰原哀居然把阳台门给关上了,他纳闷地趴在玻璃门上,瞪着大眼睛看向吸嗦乌冬面的鹰司宗介,心里腹诽着:这不挺好的吗?
藤原侑意外地瞥了宫野志保一眼,他忽然觉得自己虚弱时候的家庭地位有所上升,坏点子涌上心头的他忍不住装成咳嗽的样子,这下倒好,没咽下去的乌冬面成功让他达成呛咳成就,假的都变成真的了。
“咳咳咳咳咳!
“吃慢点,怎么还和小孩一样,没人和你抢。”
宫野明美伸手拍着藤原侑的后背,等他有所好转后递上温热的茶水,她有时候觉得沉稳冷静的阿侑,会在奇怪的地方变得幼稚无比。
不过这样也好,人要是一直都维持着成熟的面具,生活会很累的。
伴随着江户川柯南的到来,房间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毛利兰听闻也急忙赶过来道谢,至于迟迟没有见到的铃木园子,原来已经和京极真你农我农去海滩边散步了。
“鹰司哥,我们晚上去不去夜游?”
听到江户川柯南的提议,藤原侑只是翻翻白眼躺倒在了榻榻米上,手臂遮掩住白炽灯的光芒,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饶了我,让我睡到天亮吧。”
吃饱喝足,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