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美术馆的外部并没有怎么装修,但是内部完全焕然一新。阑与其说是美术馆,这装修风格不如说是……高档的洗浴中心?
总觉得金碧辉煌中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与
“美术馆”三个字完全不搭。高木涉和左藤美和子努力扮演热恋中的情侣,后者佩戴的红色平光镜还带有针孔摄像头,实时传递画面给呆在车上的两人。
“先生您好,请出示门票。”
“给。”门口的安保人员在检查门票没有问题后就笑着放两人进去,高木涉把票根揣进兜里就牵着,不,准确说是被牵着往前走。
高木涉都觉得自己的角色定位有些古怪,怎么看起来美和子更像是男朋友的定位啊。
他轻晃脑袋把这离谱的念头甩出去,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是要想办法观察美术馆中有哪些人手上持有海豚手链和白色小卡片。
左藤美和子打量着这些画作,她对艺术并不感冒,也看不出来这些东西的价值。
但是耳麦里源源不断传出来的科普,让她心里不禁感慨:这普普通通的涂鸦竟然能卖这么多钱吗?
阑——
“嗯?没想到这里有赫尔穆特·多尔纳的抽象作品,这幅我还挺喜欢的。”负责科普的自然是有一定绘画功底的藤原侑,他看过不少艺术作品,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休假日会选择逛博物馆或是美术馆,偶尔也会参加一些画展,所以知道的画作还挺多的。
“完全搞不懂你们这类搞艺术的,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的涂鸦,一片粉色里面搞了两坨不明意味的颜色……感觉我上我也行。”松田阵平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听到这句话左藤美和子和高木涉都小幅度点了点头,看不懂艺术的人,的确觉得这是小孩的涂鸦作品。
坐在车里的藤原侑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他可没有闲情逸致在办桉的时候充当美术馆的免费向导。
他对松田比划出一个安静的手势后,就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监视器。不出两分钟,另一台监视器里也出现画面,针孔摄像头藏匿在胸针上的秋原研二也顺利进入到米花美术馆内,并且收获了那张白色小卡片。
“秋原,记住避开那些花瓶里面插有鲜花的画作,那是被人指定走的。装成熟客必须要懂得交易的规矩,在里面兜转一会儿,就在卡片上随便写一副画作的编号吧。”阑藤原侑在耳麦里下达着指令,可能是他们来美术馆的时间有点晚,监视器显示的画面里,已经看到五个花瓶是有鲜花的。
“hagi,你稍微注意一下馆内有没有山田公圭,他的照片我先前就发给你看过,以你的记忆力肯定不会记不住吧?”秋原研二听到阵平说的话,他刻意骚包地撩了一下耳旁的头发,为了不让路过的人看到自己说话,他真的是煞费苦心:“了解,我会好好完成任务的。”坐在车里的松田阵平拿起一旁没人喝的罐装可乐,咕都咕都喝了两口后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侧头就看到藤原侑在记事本上写了一句话,示意他看。
【秋原撩头发的画面看到了吗?这算工伤吧。】松田阵平坏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才他就把这一幕给拍摄下来了,足以成秋原的黑历史照片之一。
只能说秋原研二的运气不是很好,撩头发的画面好巧不巧被左藤美和子
“看”到了,通过针孔摄像头传递到这两个坏家伙眼里。阑藤原侑做出
“也给我发一份”的口型,在成功得到秋原黑历史照片后,两人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监视器上面,试图寻找到山田公圭的身影。
可山田公圭的身影没找到,耳麦里却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雅美,最近你有和那位警官先生联络吗?”这是柿崎沙友理的声音,从话里不难听出宫野明美也在她的身边。
藤原侑没想到她们会出现在米花美术馆里,他略显头疼地捂住额头。松田阵平察觉到他不对劲,出声关心道:“鹰司,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阑藤原侑很想让左藤美和子去提醒,让她们离开这地方,但现在有任务在身,冒然下达指令被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看出端倪就麻烦了。
他紧咬下嘴唇,在监视器里紧紧盯着出现在画面里的两人,她们明显是来美术馆参观的。
该说不说……这两人的运气还挺差的,总是在危险的地方反复横跳。——
“秋原,时间差不多了,随便找幅画,把编号填上去就离开吧。高木和左藤稍微在里面逛一会儿,你们太早离开会引起怀疑。”藤原侑下达的指令从耳麦中传出,秋原研二捏着手里还什么都没写的空白小卡片,打算找一处没有鲜花的地方靠近,殊不知身穿西装的安保人员就找上门了。
“先生,是在纠结选择哪副画吗?”秋原研二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微侧着身子神情自然,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许傲慢,他把小卡片轻轻拍在掌心,懒洋洋地抬起嘴角:“怎么……你有推荐?”阑
“先生要是选择不出的话,不如填写那幅画吧。”安保人员伸手指向那副前面并没有摆放花瓶的画作,在秋原研二投去视线的时候,耳麦里也响起藤原侑的声音:“克劳德·莫奈的《阿让特尹的铁路桥》,秋原,用调侃的方式问他,你确定是这幅画吗?会不会太年轻了?”秋原研二虽然对
“年轻”这个词汇有点困惑,但还是装出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眼神之间透着些许暧昧:“哦?莫奈的作品啊……你确定是这幅画吗?会不会太年轻了?”
“先生自然要配上纯洁无暇的至宝,这幅作品还没有第一次,先生若是喜欢就不要犹豫了,她一定会让你满意的。”秋原研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通过耳麦里藤原侑的提醒,拿起圆珠笔就在空白卡片上写下
“1840”这四个数字,这是克劳德·莫奈的出生年份。阑每幅画的编号就是作者的出生年份,而这些数字的背后也对应着一位女生。
安保人员接过卡片后,从怀里取出一张印有米花酒店logo的白色房卡,在把房卡递交出去后,他就礼貌鞠躬离开了。
秋原研二捏着房卡朝外走去,重新钻进车后座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鹰司警官,他说的年轻是什么意思?那串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