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唐三从湿润的泥土里清醒了过来,此时的他满身都是污泥,可以说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呃!”唐三刚想要起身,全身上下就传来比之前被拍到地里时更为强烈的剧痛。
召唤出自己的武魂蓝银草,勉强将自己翻过身来后,唐三看到了湛蓝的天空,而他的视线所通过的是自己上方被什么东西砸断的树枝。
唐三要是没猜错的话,砸断树枝的那玩意儿应该就是自己。
“哟,醒了?”
突然听到一个人声,唐三条件反射般就要掏出什么暗器,结果就是再度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唐三还是看清楚了来人是谁,是衣衫略显褴褛、身体略有负伤的戴沐白,这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就你这个样子还是别动了,”戴沐白说着话便走到了唐三身前,从唐三的衣服里摸出了奥斯卡之前给他的香肠,并伸到唐三的嘴前:
“把这个吃了吧,这样你能好受一些。”
可是,看着眼前有着治疗伤势作用的香肠,唐三却是迟迟不张嘴。
“唐三,我看你昨天早上吃得不是挺欢的吗?怎么现在还矫情起来了?”戴沐白半笑半嘲讽地说道。
安静了一会儿,唐三用细微的声音说道:
“沐白,要不你帮我一下吧,我感觉我下巴的骨头都断了。”
戴沐白皱了皱眉头,
‘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要让我嚼烂了嘴对嘴喂他不成?’
思来想去,戴沐白想到了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方法,拿着奥斯卡的香肠伸到唐三的嘴前,另一只手放在唐三的下巴上:
“唐三,你忍一忍。”
唐三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要怎么喂他,戴沐白就将奥斯卡的大香肠整根塞进了他的嘴里。
由于太过突然,唐三的身体产生了“排异反应”,喉咙紧闭,戴沐白来回进进出出了好几次都没能将整根奥斯卡的香肠给塞进去。
“唐三,你放松一点,要是不把这个香肠塞进去,你的身体三天都动不了。”戴沐白边继续强插边劝说道。
刚好,在适应了一会儿后,唐三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张开自己的喉咙,就是脸因为嘴被来回往复而涨得红红的。
戴沐白轻轻一用力,奥斯卡的香肠也没有多硬,顺滑地完全没入了唐三的嘴中。
香肠是魂力构成的,一入肚就马上化为能量,开始修补唐三的身体。
过了一小会儿,唐三感觉自己好了一些,虽然还是不能动,但可以用正常的音量来说话了。
因为被泰坦巨猿的第一次重力压制所波及,唐三早早就意识不清了,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向戴沐白问道:
“戴老大,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被唐三这么三连问,戴沐白抬头看向另一处被砸断的树枝,回忆着说道: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在被泰坦巨猿的重力攻击压到土里面后,我有一瞬间感到重力又产生了变化,不过那次是我们周围的重力比正常情况下要小,仿佛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样。
接着我感觉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我的腹部,等到我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摔倒这个地方了,大概率是被泰坦巨猿接下来的攻击给打飞了,自然也就和其他人分开了。”
唐三听完话点了点头,自己的情况应该和戴沐白差不多,只是因为自己身体素质和魂力修为不行,所以伤得更加严重。
“戴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这里是星斗大森林,要是不快点做出一些决断的话,那可是很危险的。”唐三问道。
听闻此言,戴沐白苦笑着叹了口气,以一种极其无奈的眼神看向唐三说道:
“能怎么办?我受的伤倒是还行,倒是还能动动,但看看你这副样子,别说移动了,你现在连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都做不到,我们除了在这里等着赵老师过来,我们还能怎么样?”
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唐三偏过了头,他对戴沐白看向自己的眼神感到不怎么舒服,即便事实是他拖了戴沐白的后腿。
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在原地等待。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未等待多长时间,一阵奇特的声音便传入了唐三和戴沐白的耳中。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既像是有人在换衣服似的,又像是风刮过树叶的摩擦声。
随着心中的警报响起,戴沐白缓缓压低了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唐三也是微微侧过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紧接着,他们两个就看到了那声音的始作俑者。
那是一抹黑色,对他们来说,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和之前的泰坦巨猿一样,身体也呈现为黑色,令他们感到恐惧的黑色。
只不过,和泰坦巨猿相比,它的身体就要小的多了,但和它自身的种类相比,却又是大得出奇,并且令戴沐白和唐三感到更加紧张。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蜘蛛,一只身体直径过一米五,八条长矛般的长腿超过三米的怪异大蜘蛛。
其通体包裹着黑色甲壳,锃光瓦亮,长腿根部粗、前端纤细,每一步前行都无声的刺入地面,可称得上是尖锐无比。
并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看到那只蜘蛛下腹有着一些白色的纹路,与他黑色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而且这些白色纹路也组成了一张狰狞异常的人脸形态。
‘居然是人面魔蛛!’戴沐白和唐三在心中同时说出了眼前魂兽的名字,正是在魂师界和魂兽界都最为臭名昭著的魂兽。
对于唐三来说,更可以说是命运的相见,他还是遇上了着与他缘分不浅的魂兽。
两人内心的情绪瞬间跌落至谷底,不仅是因为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性,更是因为人面魔蛛的猎杀手段残忍,他们极有可能无比痛苦的死去。
眼前这种情况,他们不想认命却又不得不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