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周芷若心骤然跳了一下,小鱼儿怎么突然关注起了问情问心?
小鱼儿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两把剑的剑鞘上原来是一鸾一凤。”鸾凤和鸣,它们是一对情侣剑。
周芷若沉下眉梢。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师父你让我拔的是这把剑吧。”小鱼儿拿起坠了红玉穗子的那把剑,仔细看去,上面雕刻着鸾鸟纹样,精美无匹。
周芷若静静坐着,只盯着小鱼儿,没有出声。
小鱼儿见周芷若没有阻止,左手执剑身,右手握剑柄,沉心静气的猛地一动。
“铮~”
一声剑鸣,温热的剑气喷薄而出,与此同时,另一把剑也微微颤动了一瞬,周芷若骤然起身。
“哇,这剑好奇怪,居然是热的。”小鱼儿惊奇不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剑,触手生温。他回头想问周芷若,却见她神色凝重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剑。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拔出问心?
“什么怎么会这样?”小鱼儿问道,“难道我应该拔不出来才对?”
“是啊。”周芷若呢喃,“你应该拔不出来啊。”可他竟然拔出来了,那便是说小鱼儿心里有她,所以问心才会让他拔出。
收剑入鞘,小鱼儿道:“为什么我不应该拔出来?”他不明白,“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曾拿剑让我拔。这把剑……不,应该说这两把剑和你我之间到底有何关联?”
周芷若凝神一暼,道:“没什么关系。你既然拔出了问心,那它就是你的了,带上它,回去吧。”说罢,周芷若似乎不愿与他多费唇舌,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小鱼儿知道今日已经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先回去:“师父,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罢,小鱼儿走出房间带好了门。
屋内,周芷若莫名舒了一口气,心也莫名乱了起来。
其实她原本已经想好以师徒名义相处,教给他武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偏偏今日他拔出了问心。
“拔出又如何?”周芷若低声说着。世间情爱多变,今日喜欢,或许以后又不喜欢了,左右问心早就认他为主,即便他拔不出,别人也无法再用,还不如就此给了他。
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
情爱,并非一个人的全部。
她总有其他的事想做的。
天亮,擂台续。
小鱼儿再次站上擂台,手中却多了一把剑。
熟悉小鱼儿的人都知道,小鱼儿身上除了随身的匕首外没有其他的武器,也很少用武器,这次突然执剑上场,不免让人疑惑。
“小子,今日你拿武器来是给自己壮胆的吗?”擂台上,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白色面具男说道。这人武功很高,之前和江别鹤花无缺比试,都是他将之打下场的。
小鱼儿哈哈大笑:“我是怕你输的太难看,给你做台阶呢!”
“好小子,休要嚣张。”
小鱼儿讥讽道:“年轻的时候不嚣张,难不成要等老了走不动了再嚣张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看招!”
这人手中亦有武器,是一杆长枪,他出招时动作有如游龙,枪法行云流水般朝小鱼儿攻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小鱼儿手中虽是长剑,但相比长枪来说还是太短,若应对不得当便只能任人宰割。
小鱼儿剑未出鞘,他握住剑鞘,使出玉箫剑法中棹歌中流,剑指长枪中央以抵挡,随后一招萧史乘龙,一招云心出岫,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长枪的优势被削弱,甚至因为距离缩短,导致对面那人束手束脚,几招过后,那人也意识到了问题,一直想要拉开距离,但小鱼儿剑法太快,他应对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拉开距离?于是他用内力震断了长枪,这才有了施展空间。
玉箫剑法单论剑道造诣并非很高,剑法虽精妙,却算不得顶流,可小鱼儿变招太快太灵活,常使人眼花缭乱,数十招后,对面那人还是败下阵来。
“我从不知,小鱼儿会这样精妙的剑法。”铁心兰忍不住感叹。
“或许,是周姑娘教的。”花无缺附和着点头,“剑法飘逸人洒脱,他使的这剑法和他倒是相得映彰。”
小鱼儿赢了,黑色面具男有些惊讶,也有些恼怒。
惊讶于他的胜利,恼怒于手下的失败。
他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左木,左木心领神会,上了擂台。
这左木便是那白色面具女,她白色面具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盯着小鱼儿。
这人一直以来都只是比试第一场,且第一场常常输掉,这会儿让她上来比武,黑色面具男脑袋坏掉了吧?
岂知,左木的武功和刚才那人可不是一个水平,左木能成为黑色面具男的左膀右臂而费刚才那人,其武功可想而知。
“喂,你们是没人了吗?竟派个女人来跟我打!”小鱼儿笑的得意洋洋,忽然感觉台下一道锐利,打了个激灵。糟了,一时得意忘形,忘记师父也是女人了。天可怜见,他可真不是看不起女人,如果刚才上来的是个男人,年轻的他会说“喂,你们是没人了吗?竟派个小娃娃跟我打!”,如果年纪大他会说“喂,你们是没人了吗?竟派个老人家跟我打!”可是再多解释现在也没办法说给周芷若听,只能闭嘴看着左木,不再说话。
“臭小子,你找死!”左木向来讨厌别人看轻她女人的身份,登时怒不可遏,一把软剑立刻甩来。
软兵器难练也难缠。
左木的软剑使的很是不错,小鱼儿一时招架有些勉强,十数招后才渐渐适应,应对得法。
“诶,你们发现没有,这江小鱼从昨天到今天,使的都是同一种剑法。”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
“一种剑法翻来覆去的用,打了这么多场还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知该说是他武功高,还是这剑法奇妙。”
“这剑法固然奇妙,但换个人来使,恐怕达不到他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