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尾兽,掌握了尾兽之力吗?坂本辰马.果然很了不起啊。不过你也的确为我展示了,人体的改造上限,到底有多么的高。”
风影办公室内,三代目风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但是他目光聚焦之处,也就是办公桌的桌面之上,却是空无一物。
本应摆放在桌面上的资料,此时却在三代目风影身旁的蝎手中,他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阅读着岩隐村发来的情报。
“真想也切开你的大脑,看看你到底储备了什么样的知识,才能做到这一步,尾兽的力量.该如何运用呢?”
蝎呢喃着,并没有掩饰的意思,不过似乎也不是肆意妄为到不怕别人发现他的秘密,而更像是全心投入之后,对身体反应的忽视。
过了一会儿,蝎将卷轴卷起,看向依旧扮演着思考着的三代目风影,轻轻抬起手,查克拉以特定的频率扩散着。
“吱~”
三代目风影站起身,桌腿摩擦过沙尘密布的地面,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蝎抬起手,轻轻转了一个圈,三代目风影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指示,朝着办公室门走去。
蝎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就像是一个虔诚的学徒一般,但偶尔打量三代目风影的眼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更像是审视。
审视着自己的作品一般。
他已经将傀儡术,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是前人从未探索过的领域。
以往的傀儡术,都是依靠查克拉线、钢丝,对傀儡进行操作,乃至是只有他奶奶等少数傀儡师掌握的人体操纵术,在如今的蝎眼中,也是.廉价至极。
所谓的人体操控,也只不过是通过查克拉线牵引操纵对象的骨骼、肌肉,用解剖与傀儡的知识,让被操纵者发挥出更充分的战斗力。
本质上,和提线木偶戏并没有什么不同。
包括十几年前,那个被多人盛赞的沙星,研发出的所谓“人傀儡”作品,也是粗劣无比,只是粗野的模拟人体,在傀儡之中刻绘各种术式,以实现“人”的功能。
那种程度,在蝎看来,只能成为人形傀儡,而不能成为人傀儡。
而真正的人傀儡,是犹如他现在的作品一般,一个死去的却又活生生的人,一个完全听从自己意愿,却又能保留原有力量的“人傀儡”。
提线木偶戏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是讯号控制的傀儡世代了。
只需要一点点查克拉模拟的电信号,就能触发留在人傀儡体内,那充当传感器与发生器的查克拉针,人傀儡便能随从自己的意愿,做出令自己满意的行为。
就是寿命受限这个问题,蝎还未解决,但是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傀儡师的老把戏,替换旧零件即可,就是新的零件不好找。
能造出人体“新零件”的,目前还是只有木叶的大蛇丸跟坂本辰马,回想着从大名府一家医院里看到的那神奇的脏器移植手术录像,蝎的心就有些火热。
若自己也能掌握这项技术,那么只需要替换零件,他就可以永远操纵着健康、年轻的人傀儡了,甚至
蝎摸了摸背在身后的“父”与“母”封印卷轴,如果自己能够将人体的所有器官都培育出来,然后将之组合在一起,那么是不是就是.造物主?
如果这些器官的基因,都是来源于自己的父与母,那么是不是就等于复活了自己的父母?
不,还有灵魂可是,就连这项技术,也被木叶掌握了,
为什么自己出生在砂隐村?如果自己出生在木叶,那么或许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和辰马、大蛇丸学习关于人体的奥秘,然后获取那能够从净土拉回灵魂的术,真正的复活自己的父母。
蝎的眼神变得灰沉下来,但很快又变得坚定,他又多了一些不得不攻击木叶的理由了。
杀死旗木朔茂、占有坂本辰马与大蛇丸的技术、掠夺那被称为禁忌的秽土转生之术。
两人来到了一座寺庙外,这里有着不少砂忍把守,说是寺庙,但是这里的门窗,却是比监狱还要牢固,在这里执勤的砂忍,也是十分的认真。
“风影大人!”
见到三代目风影到来,砂忍们纷纷行礼,至于三代目风影身后的蝎,则是被无视了,毕竟再天才,也只是一个少年而已,又不是坂本辰马那种天赋,不需要太过注意。
蝎对于这些人的无视也丝毫不恼,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三代目风影便挥了挥手,命令他们开门,随后与蝎一同步入寺庙之中。
寺庙很大,或者说很空旷,偌大的大殿内,只有一个老僧,他正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诵念着经文,身前是一座破损的佛像。
那闻之便令人昏昏欲睡的经文,似乎没能帮助到老僧自己,他看起来极其的疲惫,深陷的眼窝中,是密布血丝的双眼。
但是却异常的平和,若是一般人,不说是失眠导致的这种情况,哪怕只是因为手多揉了两下眼睛,让眼睛充血发痒,也会变得暴躁才对。
可老僧对于自己的身体状态似乎毫无所觉,所有的心力,都似乎用在了经文的诵读中。
“分福。”
一直到老僧诵念的经文到了尾声,三代目风影才开口,也算是中断了老僧想要诵读下一段经文的想法。
分福停下,悠长的呼吸了几次,说道:“施主.伱是谁?如此的亵渎往生之人,属实不该。”
听到分福的话,三代目风影安静了下来,他身后的蝎往外迈出了一步,分福也在此时,将合十的双手放开,撑在地上,缓缓转动着枯槁的身体。
看到蝎的那一刻,分福深陷眼窝中的双眼,出现了一丝茫然,他并不认识这个.孩子。
这只是一个孩子,但居然如此的
蝎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他的上半张脸,丝毫没有因为双唇的牵动而发生变化,看起来.就像是木偶的笑容,他看着分福,问道:
“往生?是指死了吗?可是他不是还活着吗?他还能呼吸,心脏也还在跳动,怎么能说是往生之人呢?”
“众生有三千愁思,空空如也的灵魂,便不算活着。只有干燥的茶釜,也不能说是一壶茶,不是吗?”
分福看向了双目炯炯,直视佛像,一副朝拜者模样的三代目风影,杂乱的眉毛抖动着,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看不懂,风影现在.是什么状态。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听到蝎用偈语反驳自己,分福没有恼怒,只是摇了摇头,他早就过了与人辩经的年纪。
很多时候,明明可以共存的意见或事物,就没必要分出个输赢,因为.大概率只有输。
摇头之后,分福问道:“施主找拙僧何事?”
“即将发生的第三次忍界大战,守鹤必须参战。”
蝎也敛下扬起的嘴角,明明是分福放弃了争辩,照理说是他赢了,但是.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而分福听到蝎的话,哀叹一声,似乎在感慨连绵不绝的战争一般,随后说道:“拙僧.不去。”
“没问题。”
蝎点了点头,这下子倒是分福有些疑惑了,还没等他发问,蝎便自顾自说道:“反正我要的只是一尾,至于分福无所谓。”
守鹤这个名字,砂隐村也是从分福口中得知的,只不过因为太多人的误解,守鹤早已成为了分福的另一个名字,刚刚蝎提及守鹤时,就连分福下意识都认为在指自己。
直到蝎强调了一尾,分福才反应过来,他干瘪脸上也扯起笑容,双手再度合十,蝎隐隐看到他的双手似乎写着字,不过没看清楚,分福双手便已经合十。
“拙僧明白了,施主.自便。”
分福合上双眼,聆听着灵魂深处,那个尖锐而聒噪的声音,怒骂着自己骗子、叛徒,在心底深处,只留下了一声抱歉。
面对极有可能立刻就降临的死亡,分福没有畏惧,也没有解脱,似乎只是在应对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是迎接清晨到来、目送鸟儿离去,或是阳光下灰尘的飘飞一样,没有丝毫情绪的牵涉。
看着比三代目风影更像是一个已死之人的分福,蝎歪了歪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将那个记录的情报的卷轴取出来,说道:
“让守鹤决定吧,他同意的话,你护送他去,如果他不同意,我再杀了你。”
分福睁开眼,看向蝎的眼神更加的茫然,蝎似乎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似乎.没有善恶一说。
他摊手,捧过了蝎递来的卷轴,蝎也看清的了掌心的字,一个“受”,一个“心”,莫名的让蝎有种.体会憧憬中父母拥抱的感觉。
分福缓缓摊开卷轴,让守鹤通过自己的双眼,看着上面的信息,只不过.不仅是体内的守鹤在发了疯一般咆哮,就连分福自己,那古井无波的表情,都动容了。
“生啖生灵,非人哉.”
听到分福的感慨,蝎一扯嘴角,反驳道:“你不也吃过生命体吗?由所谓的“灵”来判定生命,是不是有些狭隘了?或者说过于偷懒了,连生命本质都没有去思考。
我更赞成的说法是,一切有着能量代谢的稳定物质,只要必须经历出生、成长与死亡,就是生命。还是说佛有不同的看法,觉得生命也有等级?”
对于蝎这个显然挑事的问题,分福没有如之前一般忽视,甚至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好一会儿,说道:“施主说得对,是拙僧着相了。这是.哪位的思想?”
“坂本辰马。”
“坂本辰马?”
分福微微张开了嘴巴,看了看手中的卷轴,又看了看蝎,又看回卷轴上的那个名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信息。
一个似乎完全不尊重生命的人,居然对于生命有着直指本质的理解,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这个以往经常听说的木叶年轻人,似乎也是个有趣的人。
一个就像是眼前这个孩子,甚至比他更有趣的人。
好一会儿,分福点了点头,看向蝎,说道:“我愿意到战场去,见见坂本辰马。”
对于分福的识趣,蝎很满意,也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排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