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仓,你让我出来单独与你会面,所为何事?”
雨林之中,玄米看着个子小小的矢仓,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审视的看着矢仓。
矢仓的行为毫无疑问是逾矩了,玄米完全可以不搭理他,甚至直接定他的罪,罪名就是意图谋害水影,村子里不会有人敢反对的。
但玄米还是来了,因为他丝毫不害怕,在他眼中,矢仓再怎么优秀,也始终只是一个后辈而已,怎么可能对他造成威胁?
况且矢仓的优秀,也并非多么的突出。
玄米并不介意冒险一次,来听听这位离开了村子两年的年轻人,想要和他说什么。
矢仓低着头,姿态十分恭敬,说道:“水影大人,在下近期才重返雾隐村,两年不到的时间,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愈发的.繁荣了。”
玄米点了一下头,虽然知道矢仓所说的,不是关键的话题,但玄米还是很自豪的,这是他努力的结果,恩威并施,村子一片欣欣向荣。
见玄米没有打断自己的话,矢仓便继续说道:“根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发现村中闲谈的话题,越来越放肆了,甚至都敢妖言惑众。”
“无妨,村民们无法获悉村子各项决议的深意,自然会有疑惑,况且,他们的闲谈之中,偶尔也会有治世之理,虽然不可以偏听,但也不可以不听。”
玄米微微皱眉,如果是两年前之前,村子里绝对不会有这种声音,但是现在.这些声音是他所允许的。
矢仓提出异议,或许也只是远离村子太久了,不了解村子现在的新风气也不一定。
但矢仓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已经不仅是针对村子的方针提出的非议了,甚至直接诽谤、攻讦村中高层。”
“嗯?”
“前几天,在下前往水影大人宅邸拜访时,不经意间,听到了水影大人的佣人,对水影大人您的抹黑,您清楚吗?”
“说来听听。”
“在下听那些人妄言,称水影大人您,近来午夜时分时常的失眠,常常挑灯到天亮,而他们说从烛火投影之中,见到了水影大人,长出了犄角。
此等抹黑之语,对于村子的伤害,水影大人您不可能不知道。”
矢仓抬起头,双眼直视着玄米,玄米眯了眯眼,说道:“是谁胡说八道?长出犄角,这不是辉夜一族的象征吗?这是意图诬陷我也是邪恶的血继限界忍者?”
听着玄米杀机暗藏的语气,矢仓再次微微低头,说道:“水影大人,在下有罪。”
“说说你做了什么?”
“在下未经村子同意,便自行抓捕了散播谣言之人,并进行的严加拷问,只是在下无能,没能查出是何人指使。”
“既然.”
“水影大人!”
矢仓打断了玄米刚刚开口想说的话,说道:“在下不才,还希望,水影大人您,能够亲自拷问贼人!”
话落,矢仓举起手中的长杖,顿在地上,陷阱被触发,钢丝在雨林之中挪动拖曳着,玄米皱起眉头,警惕的看着矢仓。
但.矢仓并没有威胁到玄米的举动,只见不远处一张极其拟真的幕布落下,另一个矢仓,正操控着一个水球,水球内.是已经不成人样的一个女孩。
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从服装与配饰上,玄米还是认出来了,这是他的佣人之一。
“砰~”
控制着水牢的矢仓,化作一团水,与水牢同时落地,被捆住的女佣,也重重摔在地上,这让她身上那些本就扭曲的关节和断裂的骨头,变得愈发狰狞。
女佣只剩下一口气,祈求的看向矢仓,气若游丝的说道:“矢矢仓大人我.我没有.真的没有说谎。”
玄米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作为他的女佣,作为雾隐村的一员,在他面前,居然向另一个人祈求,他转头,看向矢仓的神色,也变得极为不满。
矢仓的脸色依旧平静,甚至朝着女佣方向抬了抬手,说道:“水影大人,请。”
玄米瞥向女佣,问道:“是你,看到我长出犄角?”
女佣努力的点动自己的脑袋,哪怕趴在地上的她,点动脑袋的时候,会沾染无数污泥,她此时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断点头。
“一派胡言!若随便哪个人,诬陷于我,我便有罪的话,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玄米愤怒说道,看向矢仓,说道:“你今日喊我来,便是看这出拙劣的闹剧?枸橘矢仓,你居心何在?”
“水影大人息怒。”
矢仓半跪下来,抬头,一脸的狂热崇拜,说道:“水影大人,我是您意志的最忠诚者,是您信念的最坚信者,是血雾之里的最拥趸者。
可您背叛了您的意志、背叛了您的信念、背叛了血雾之里、背叛了雾隐村。”
“够了!我是水影!何来背叛雾隐村?!”
“水影大人,在下恳请您,将血雾之里还回来吧。请您,死在这里,唯有这样,雾隐村仍旧是血雾之里,您也仍旧是.村子的三代目水影。”
玄米看着矢仓眼中,那炽烈的信念,恍惚间.有些熟悉,那曾是镜中的自己。
但那是错的!
玄米咬着牙,说道:“矢仓,你自裁吧,我会原谅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否则”
“笃~”
矢仓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撑着手中长杖站起,说道:“玄米,我既然选择与你谈论此事,便是已经调查到了真相,你何必负隅顽抗?”
“你叫我什么?!”
玄米暴怒,瞬身朝着矢仓冲去,矢仓结印,身前一团水雾汇聚,成一团水珠,随后又化作了一面水镜。
玄米挥动了拳头,想要击破这薄弱不堪一击的水镜,在他挥拳的同时,矢仓的长杖也是点在了水镜的背面。
“水遁!水镜之术!”
镜子冲出了另一个玄米,两拳冲撞,交碰在了一起。
“咚~”
沉闷的声音在林间荡开,玄米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前这个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影,矢仓则是说道:
“玄米,你现在鲁莽的模样,像极了那些天生背负罪孽的辉夜一族。”
“不可能!”
玄米再度挥动拳头,但水镜造出的【玄米】也几乎上演了镜像的动作,双拳撞击,仍旧是势均力敌的力量。
“我已经彻底完善了水镜之术,玄米,你没有胜利的可能。”
玄米脸上现出愤怒之色,就要发动愈发迅猛的攻击,但目光一掠,却是快速后退,随后嗤笑道:“你这个术的缺点,太大了。”
矢仓皱了皱眉,他似乎错估了什么,他调查到了玄米体内有着尸骨脉血继限界的力量,但是.他似乎并非完全就像辉夜一族那般鲁莽。
玄米看着始终有水连接,此时更是因为他的后退,而退入镜内的【玄米】,说道:“你不可能完善这个术,你永远无法将之从防御忍术,变成了自由的进攻忍术。
你自己都无法逃脱自己内心的桎梏,你的术,又怎么可能脱离你主动施加的桎梏呢?
收起你这儿戏的手段吧,否则,我会让你亲手打破这面镜子。”
矢仓面露迟疑,玄米的强大他十分了解,他的术也并非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术,只是让他亲手打破这面镜子?不可能!
见矢仓仍旧用月牙长杖挑着这面可笑的镜子,玄米脸上露出嘲弄之色,双手一合,体内查克拉涌动。
“尸骨脉!唐松之舞!”
“笃笃笃~”
玄米身上突然刺出了无数骨刺,就在矢仓疑惑之时,危险感从心中升起。
“呯~”
银镜乍破水浆迸,还未完全水化的水镜之中,一个个【玄米】身冒骨刺,骨刺甚至已经刺透了边缘,每一片碎片,都冒出了骨刺。
不过失去查克拉的灌溉后,这些镜子碎片很快化作水,包括那些骨刺,也化水消失。
“果然是尸骨脉那邪恶的力量,玄米,这样的你,还有脸面回到雾隐村吗?”
明白了玄米的手段之后,矢仓摇了摇头,并不在意自己的术被破解这件事,毕竟他面对的,可是雾隐村的水影,不是他以前的任何一个敌人能够比拟的。
他现在在意的,还是.玄米果然背叛的血雾之里。
玄米身上的骨刺缓缓回缩,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手朝着忍具袋摸去,一个小药瓶落入手中,他背着手,说道:
“力量没有正邪之分,使用力量的人,才有着正邪之分,过去是我太过偏激,我会让雾隐村拨乱反正,重回正轨。”
“你的尸骨脉,不是天生的吧?而是某种手段,掠夺而来,所以.你的血继病,远远比辉夜一族要严重得多,不过你似乎找到了解药?”
矢仓紧盯着玄米的双手,玄米见他已经发现,大大方方的将药瓶露出来,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我是何时获得的这股力量,只是巧合的是
木叶的药物,对于尸骨脉的血继病,似乎也适用。”
矢仓眉头紧皱,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的尸骨脉,就是木叶种植于你身上的恶种吗?”
“木叶并不针对血继限界忍者。”
玄米拧开了药瓶,往掌心倒了几颗药,闲适的看着矢仓,这个距离.矢仓根本做不了什么。
他将药丸吞下,好整以暇的看着矢仓,吃下这一次药,接下来四到五个小时,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尸骨脉的力量!
只是矢仓的神色比玄米更加平静,说道:“我说过,我已经调查到了真相,虽然刚刚知道这药物对血继病有着疗效,但是.我怎么可能给你服药的机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