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这种酷寒的天气身子骨有些熬不住,爷孙俩又闲扯了几句,秦牧搀扶着爷爷把他送回了房间,然后拉着纳兰桐凰的手一块出来看烟花。
纳兰有一双极秀媚柔软的纤纤素手,秦牧把它握在掌心像是握住了一块羊脂玉,温润又丝滑。
有些女人就是“丽质天生”,就说纳兰桐凰吧,打小也是苦日子出身,创业的初期很多装货卸货的事都是亲力亲为,可是一双手偏偏还是这般娇嫩,不知道还以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大小姐呢,其实不只是手,她全身都跟手一样又白又软,如果找个更恰当的词来形容她的话,那该是“媚骨天成”。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房间里传来春晚节目上新年倒计时的声音,这时候秦牧的手机提示音也频繁响起,来自不同地方不同人的拜年信息纷至沓来。他大概收到了几百条拜年信息,如果算上群信息,大概有几千条,因为没有微信上备注真实姓名的习惯,很多拜年消息他已经搞不清楚对方是谁。
秦牧想起刚有手机那会儿自己战战兢兢给别人发送祝福短信时字斟句酌的样子,发完后又时刻焦虑地等着回复,从回复语气和间隔时间里体味人与人的关系。尤其是给喜欢的女孩发消息的时候,那种惴惴不安的猜来猜去和自我验证的百转千回都是爱情最美的时候,彼时那是痛苦,此时却是一笑会心,笑当时年轻,也笑现在不再年轻。只是不知道当时那个收到消息的人,此时过的怎么样了。
挑选一些消息来看,这些都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割舍的至亲好友,据说又升了军职的李从戎,从上次见面后就一直在海外执行维和任务的白墨鱼,陪媳妇回家过年的徐雨农,趁着过年带着侄子去各种山野之地寻龙点穴的杜白都发来了过年祝福,虽然这些信息内容用词都大相径庭,但看的出来都是用心撰写的消息,不是那种群发的祝福。
就连大熊,妖僧,伊丽莎白这些洋鬼子也入乡随俗的发来新年祝福,妖僧发来一段打油诗,内容是“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带漏五更寒。山寺日高僧未起,看来名利不如闲。”大夏过年讲究说个吉利话,在一条条恭喜发财的消息里,这条名利不如闲有点另类,就像是人家过生日的时候吃面条,通晓大夏这套人情世故的就会说是吃长寿面,如果哪个愣头青说是吃挂面,那人家寿星多半是不会开心的,我大夏文化博大精深,这帮洋鬼子还是学不会啊。
就连跟他有过些许冲突,被他拿枪指过脑门的黄灿黄公子都给发来了热情洋溢的新年祝福,真是有比较才有差距,同样是被他拿枪顶过脑门的公子哥,看看人家黄公子就懂得冤家宜解不宜结,逢年过节的都知道主动送上问候,再看看那个崔大器,一年到头的给他找麻烦,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不打断他的腿打断谁的腿。
这时候于墨白发来消息:崔大器这孙子找到了,正跟他小后妈翻云覆雨呢,用不用我让几个人上去废了他三条腿。
秦牧抿嘴一笑,回复:他的腿我得亲手废。
于墨白又回:莱安来的那个王老板也找到了,已经弄出来了,你不用出面了。
秦牧回复了个抱拳的表情包,看来于墨白这些年也没瞎混,龙城是个人口过两千万的超大城市,在这么一座城市里找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别看于墨白的信息轻描淡写,可不知道他明里暗里发动了多少关系呢。这份人情他记下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肯定十倍百倍的还。
那些女人们的消息也来了,谭教授,裴主编,杨青婷,徐飞燕都发了新年祝福,韩冰也给发了一段新年俏皮话,秦牧一一回复,吴暖暖也发来一条消息,秦牧选择无视。
他对待感情这回事总是有些幼稚,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吴暖暖的关系,若说不在乎心里总还会想起她,若说很在乎心里又有了根刺,那就不如把一切交给时间,或者遗忘或者铭记。
纳兰桐凰也不管秦牧在手机里在摆弄些什么,又或是那些女人给秦牧发了消息,她永远都不会那种盯着男人手机调查各种蛛丝马迹的女人,她坐在秦牧的身边,脑袋轻轻放在秦牧的肩膀上,怔怔出神,看着天上的烟花。
手机铃声响起。
是个龙城的号码,秦牧给这个号码备注是诈骗犯。
他微微扭头看了眼,纳兰桐凰看烟花的侧脸,有些心虚的接通了电话,这娘们可也在龙城,纳兰桐凰大气。可能不介意他跟外地的女人以短信的形式互相问候,但是这种近在咫尺甚至找上门来了女人,不知道她会不会发飙。。
电话那头的女人好像是存心来找他麻烦的,一开口就是那是种骚媚的腔调:我的好人,你可真是拔吊无情啊,大过年的连个新年问候都没有,奴家可是想你想的全身又热又痒呢。她声音柔媚声调高亢,虽然秦牧特意把手机换到另一个耳朵上接通,但纳兰桐凰还是能把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秦牧干巴巴的道:过年好啊。
那娘们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哼哼唧唧道:好什么啊,空虚寂寞大如雪呢,我的好人,春节了我在电话里给你表演一段叫春吧,要不咱俩视频吧,我新学了一段钢管舞跳给你看。。
秦牧骂了一句“神经病“””赶忙挂断电话,冲着纳兰桐凰尴尬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以他的心里素质,哪怕是被捉奸在床也能面不红心不跳的狡辩,但此时此刻他怎么也不愿对纳兰说谎。
纳兰桐凰却突然起身,在秦牧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两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或许是因为年夜饭上喝了几杯酒的缘故,她的眼神路泛起一丝迷离,她把额头轻轻压在秦牧的额头上,吐气如兰道:我已经很多年没跟家人吃过年夜饭了。秦牧嗯了一声,说:我也是。
暖玉在怀,哪怕是在零下十几度的门外,秦牧也渐渐起了反应,他身体本能绷紧,一只手环住纳兰纤细又不是力量感的小蛮腰,另一只手则不老实起来,沿着后背的脊柱线条一路往下摸索,纳兰娇娇羞羞喘着气,扭了扭腰,不知道是抗拒还是逢迎。
最终秦牧也没敢在继续肆意妄为,只是那只作恶的手留在纳兰的腰臀间轻柔的抚摸,一个情场老手最大本事就是能摸清女人的底线,身体和心里上的双重底线,而后反复的在底线附近试探,蚕食,一上来就扒裤子的男女关系是秦牧最不喜欢的,那是低级又无趣的兽欲,他喜欢掌握那种将突破却未突破的分寸感,在征服一个女人**的同时也要征服她的灵魂。
纳兰用下巴抵在秦牧的肩膀上,面如桃花,声音里带着一种跟她气质不符的嗲味:“其实咱们很像,咱们都是理想主义者。
秦牧两腿微微蜷起,纳兰坐在他的大腿上,蓝色衬衣腰背挺直,黑色的包臀裙下腰臀比完美。
秦牧笑道:“是啊,可惜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理想主义者生存的空间了,就说今天这场年夜饭吧,按照我的性子,就算不掀桌子也该拂袖而去的,但我还是挂着笑脸吃到了最后,不知道这样还算不算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妥协。”
纳兰轻轻叹息,扬起一个笑脸,主动亲了一下秦牧的额头:“理想主义者最大的内在缺陷就是对身边的太过苛刻,我们这种人可能会跟敌人妥协,却不愿意跟身边家人或者朋友妥协,在经历过那场股权风波之后,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身边的人要求太多,我是不是不应该拿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身边的所有人”
秦牧点点头陷入沉思,回道:“我可没拿我的道德标准去要求我的家人,我也不愿意搭理他们,可这帮人天天巴不得我死”。
纳兰桐凰笑道:“那你长这么大还真不容易”。
秦牧油腔滑调道:“你知道我长了多大吗?”
纳兰能感觉到身子底下秦牧的变化:“再大还能撑破天!”
秦牧咬住纳兰的耳垂:“你说我是个理想主义者,那你知道我今晚的理想是什么吗?”
纳兰被秦牧挑逗着浑身无力,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满全身,她低声呢喃:“是什么?”
秦牧在她的耳边说了两个字“日,你”
男人在女人面前,大可不必时时刻刻文质彬彬,有时候需要一些粗野甚至粗俗。
纳兰咬住嘴唇,轻声道:“那你来呀”。
秦牧猛地起身横抱起纳兰的玉体,大年初一,开年大吉。
秦家大院这片别墅区里,秦牧也拥有一个小院子,只不过他一直都是跟着老爷子,那里很少去,但是就在昨天,老爷子见到纳兰桐凰特意让人把那个小院给收拾出来了。
秦牧丹田火热,抱着纳兰往自己的小院走。
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谁特么这么欠打。
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龙城呛:“听说,你在找我”。
崔大器啊,崔大器,秦牧现在弄死他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