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撇子媳妇讥讽贾张氏的话,让街坊们再也安耐不住,全都哄堂大笑起来,更有甚者,居然捂着自己的肚子狂笑不已。
全然没有顾忌贾家人颜面的想法。
笑声。
助长了郭大撇子媳妇的气焰。
对贾张氏的指责。
愈发的毫无忌惮。
她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将贾张氏训斥了一个体无完肤。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脸的混蛋玩意,天底下少有的恶婆婆,瞧你的年纪,今年撑死了也就五十出头,一个五十左右岁的人,一天天屁事不做,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一双布鞋做一个月,怪不得这么白白胖胖,这都是懒出来的肥肉。”
躲在刘海中身后的贾张氏,大概是觉得丢了脸,白白胖胖的脸颊上,难得的泛起了几分澹澹的羞愧。
街坊们见状,耻笑贾张氏的笑声,转眼间变成了震惊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都被吓到了。
有些人甚至还用手揉了揉他们的眼睛,大概是认为他们眼花看错了贾张氏,四合院内,向来无理也要闹三分的贾张氏,脸皮厚的跟城门楼子的城墙有的一拼。
为了针尖大小的一点利益。
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你跟她讲道理。
她跟你讲脸皮的厚度。
这么一个脸皮厚到家的人,居然被臊的红了脸。
真稀奇事情。
街坊们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
太阳并没有从西面升上来。
猜测贾张氏之所以老老实实的挨训,最大的可能性是被郭大撇子她媳妇这张难看的脸颊给吓住了。
相貌跟地下交通站的贾队长有的一拼。
男人都看着慌。
女人长了这么一张脸颊。
可想而知。
街坊们也是第一次得知,人长得丑,还能吓住贾张氏。
“你这身肥膘,大概就是这么养起来的吧,你这个恶婆婆,屁大的一点力气都不想出,可劲的把让泥儿媳妇秦淮茹养活你,还要吃好的,你说说你有脸吗?我要是你,自己找块豆腐就撞死。”
贾张氏脸色大变。
这顶帽子。
可不能戴。
大着胆子。
回了一句。
“我这不是实胖,我这是虚胖,是有病胖起来的。”
“哎幼喂,还知道反驳,你不说话,我一直以为你是哑巴,合着能说话呀。还有病,这话你自己信吗?天天坐着,没病也变有病了。贾婆子,我问你一句话,你儿媳妇给你拿回来的白面馒头和荤菜,你吃的可口不可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饭菜都是你儿子戴绿帽子为代价换回来的?你儿子都死了,还得戴绿帽子,这命,真苦,估摸着棺材盖子都要压不住了!”
贾张氏羞臊的脸颊上。
涌起了一丝澹澹的无奈之感。
周围的街坊们。
并没有因为贾张氏脸上的无奈,圣母慈心大发的站在贾张氏这头。
贾家的一切,包括贾东旭死后被戴绿帽子等等之类的丢人事情,仔细琢磨一下,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贾张氏好吃懒做的行为引起的。
根本怨不得别人。
院内有跟贾张氏年纪差不多的妇人,也有比贾张氏大十多岁或者二十岁的老妇人。
只要自己能动弹。
便会想方设法的去街道找活,湖火柴盒、扎扫把、捡破烂等等之类的力所能及的营生,尽可能的多做一点。
挣一分。
补贴家里一分。
唯独贾张氏是个例外,自打贾东旭出事后,彻底变成了造粪机器,光剩下了祸祸粮食。
手里拿着的布鞋。
就是她为自己偷懒寻得借口。
让街坊们委实同情不起来的那种人。
郭大撇子他媳妇当着街坊们的面,说的这几句彻底撕裂贾家面具的话,看戏的街坊们都在心里暗呼了一句好。
郭大撇子他媳妇见状。
心里更有了底气。
瞧街坊们的表情,就晓得贾家人在院内的人缘是人嫌狗烦的那种,否则不会是这么一副作壁上观的态势,换成他们大院,街坊们怎么也得帮帮场子。
她今天来。
就是抱着将事情尽可能闹大的心思。
不这么闹一闹。
他们两口子等于在为秦淮茹打工,辛辛苦苦挣下的钱款,一股脑的进了秦淮茹的口袋。
“贾张氏,我听说你儿媳妇秦淮茹改嫁了,人家都改嫁了,你还摆出一副恶婆婆的德行,给谁看那?秦淮茹他男人,在不在?在的话,吱应一声,这事情看看要怎么弄?院内能解决,咱们院内协商,院内解决不了,我去轧钢厂,轧钢厂解决不了,咱还有街道和派出所,谁是秦淮茹的男人?”
“我就是。”
安嘉和的声音在街坊们耳畔响起。
不知道干嘛去了。
刚从外面回来。
街坊们的心情,莫名的高涨了起来。
贾家的戏。
越来越有看头。
秦淮茹跟郭大撇子乱搞,被人家媳妇寻上门来,安嘉和身为秦淮茹的男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又该如何解决。
被自家媳妇戴绿帽子。
脾气再好的男人,他也没法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周围这么多人。
妥妥的二加一的效果。
“你就是秦淮茹的男人?”
问话的同时,郭大撇子他媳妇也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挤过人群来到她面前的安嘉和身上,用带着审视眼神的目光,将安嘉和好一番打量。
白白净净。
看着像文化人。
她这一辈子,最佩服文化人。
心里本能性的泛起了几分对安嘉和的同情。
多好的一个知识分子,却娶了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媳妇,又摊上了这么一个不干人事的前婆婆。
秦淮茹跟安嘉和在她眼中的形象,就是那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形象,秦淮茹是粪便,安嘉和是花。
怎么看。
都觉得两人不般配。
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真是秦淮茹的男人?”
“我叫安嘉和,我媳妇秦淮茹,有什么事情,您可以跟我说。”
安嘉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郭大撇子她媳妇晓得人家要跟自己握手,下意识的将手伸出去,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伸出去的手赶紧收了回来,在裤子上使劲的擦拭了几下,确定手上没有污物后才伸出手,与安嘉和白白净净的手握了一下。
“安同志,是这么一回事,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
终究还是没能完完整整的说出一句话。
吞吞吐吐的样子。
结结巴巴的语气。
让现场的街坊们,又愕然了。
什么情况。
秦淮茹和贾张氏被郭大撇子他媳妇训斥了一个狗血淋头,郭大撇子他媳妇又被秦淮茹的男人安嘉和给收服了。
合着这就是一个大圆圈。
转了一圈。
回归到了远点。
“同志,你慢点说,不着急。”
“嘿嘿嘿!”
笑了几下的郭大撇子他媳妇。
抬头看了看安嘉和。
尽可能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给了安嘉和听,一副为安嘉和抱屈的语气。
“你媳妇老说家里人多,吃不饱饭,满轧钢厂的找人帮忙。我们家那口子,我知道,就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让他做好事,除非太阳打西面升了上来。有些事情,我不好意思开口,反正你从今往后,让……。”
话里话外的那个意思。
秦淮茹嫁给安嘉和,简直白瞎了安嘉和这个人,她来四合院的目的,也从找秦淮茹讨要说法变成了为安嘉和出气。
傻柱肉眼可见。
安嘉和在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平平澹澹,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狠辣之色。
……
距离四合院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一个小院落内。
零零散散汇集着二十多人。
为首领头的人。
是个风华正茂的十七八岁的小年轻。
不是旁人。
真是刘海中的三儿子刘光福。
此时此刻。
他们集结在这个稍微有些残破的院落内,是因为刘光福要以领头人的身份,做一件对他本人而言,算是开天辟地的大事情。
带着他们要给刘海中一个沉重的教训。
刘海中多年棍棒教育下,再加上刘海中不能将一碗水端平的偏心眼做法,刘光福对他这个亲爹。
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恩。
反之。
只有无尽的怨气。
凭什么老大犯错,就得他跟着老二一起挨揍?
为什么老大的错误,要让老二和老三两人来抗?
身为刘海中的儿子,为什么老大可以吃摊鸡蛋,老二和老三就只能眼巴巴的流着口水,默默的啃着窝窝头。
为什么?
之前。
是没有办法。
只能咬着牙硬挨着。
现在。
终于等到了机会。
站在同伴面前的刘光福,整个人由内而发的泛起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愉悦之感,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是时候朝着刘海中发出震天的怒吼!
从今往后。
刘海中休想在打他刘光福,他刘光福也是有靠山的人。
做了几句动员。
刘光福带着他们,乌泱泱一片,朝着四合院所在的方向走去,院内刚刚处理完贾家狗血事情的刘海中,觉得自己的后嵴梁骨有点凉,却也没多想,错以为是天凉了,自己出来没披外衣的缘故,笑呵呵的与刘建国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