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贾张氏还能保持平静,即便她看到秦淮茹流露出一副不把棒梗打服就誓不罢休的态势,心里却也不怎么慌张。
虎毒不食子。
秦淮茹再怨恨,棒梗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血缘关系在那里摆着。
错以为秦淮茹打几下棒梗,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气,事情就过去了。
不以为意的贾张氏,甚至还有闲心数起了秦淮茹抽了棒梗多少鸡毛掸子。
但是随着秦淮茹挥舞鸡毛掸子的频率逐渐加快,贾张氏渐渐跟不上趟了,心里也没有了那种坦然。
肉眼可见棒梗的屁股肿了起来,裤子上面还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棒梗可是贾家的顶梁柱。
再打下去。
极有可能被秦淮茹给活生生的抽死。
贾张氏有些慌张了。
秦淮茹这不是发泄心中的火气,这是奔着断贾家的根去的。
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贾张氏身为婆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狂且往死里揍棒梗的自家儿媳妇。
不能再打了。
再这么打下去。
贾张氏很有可能损失一个贾家的后续香火。
秦淮茹也会因此而殇命。
打死棒梗,秦淮茹得偿命。
贾张氏可不想自己这把年纪,还去轧钢厂上班,挣钱养活两个赔钱货,尤其里面有个赔钱货还跟贾家没有关系。
身体往起一站。
挥舞着手。
抓住了秦淮茹的胳膊。
“淮茹,不能再打了,你看看棒梗,他屁股都被你打花了,你可是他的娘,打坏了,你还得照顾他。”
“我打坏他,我照顾他一辈子,我宁愿他瘫痪在家里,也不想让他去外面偷东西被人抓住打死强。”
眼睛一瞪。
全然没有把贾张氏放在眼中。
“你给我闪开?别影响我教育儿子。”
“就算教育,你也不能这么教育,你看看棒梗,他都这样了。”贾张氏指着屁股上满是鲜血的棒梗,“我保证棒梗不在偷东西了。”
“你拿什么保证?怎么来保证?”
秦淮茹注视着贾张氏。
一字一句的说着戳贾张氏心窝子的话。
“小偷针,大偷金,这道理你身为我婆婆,不可能不知道,你怎么教育棒梗的?你跟他说,说咱们贾家穷,街坊们家里有东西,咱过去拿,是咱给街坊们营造做好事的机会,棒梗就因为听了你的话,偷东家的白菜,顺西家的地瓜,拿东西回来,你不但不教育,你还说棒梗做得对,有你这样当奶奶的吗?”
秦淮茹泛起了一种吐气扬眉的高光。
她从贾张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淡淡的惊恐。
稍微考虑了一下。
知道贾张氏的惊恐来至于何方。
是秦淮茹刚才不管不顾暴揍棒梗的行为吓到了贾张氏。
合着你这个老东西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秦淮茹突然想哭。
回想一下。
自打她听了易中海的鬼话,嫁入四合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为贾家操劳三百六十五天。
大冷的天。
在院内洗贾家的衣服。
一双手冻得通红。
纵然如此。
贾张氏和贾东旭一点不念秦淮茹的付出,尤其贾东旭死后,贾张氏更是变本加厉,早知道她欺软,自己干嘛倒霉到现在。
“咱不说别的院,就说咱四合院,别人家的奶奶,是怎么教育孙子、孙女的?再看看你贾张氏,你又是怎么教育棒梗和小铛的?”
贾张氏哑口无言。
不知道如何回应秦淮茹的质问了。
算是有苦难言。
她也知道自己错了。
怎奈木已成舟,棒梗已经被她带歪了,想改正,迟了。
谁让那会儿贾张氏一直以为棒梗是易中海的后代,出于报复易中海的想法,故意教棒梗偷东西。
为的就是让易中海和秦淮茹看看,看看他们偷鸡摸狗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
随着时间的流逝。
棒梗逐渐长大。
面相越来越像贾东旭。
贾张氏才知道自己闹了乌龙,自己教坏了自家的大孙子棒梗,有出于补偿棒梗的想法,对棒梗各种溺爱,四合院里面谁家说教棒梗几句,贾张氏一准上赶着撒泼闹腾。
“对小铛一口一个赔钱货的称呼着,我知道你重男轻女,总想着小铛是别人家的人,可棒梗他是你们贾家的根,你怎么教的棒梗?亲口叮嘱他去邻居家偷东西,还说偷东西前要怎么怎么躲避,被人抓住了死活不能承认,撬锁的本事,别告诉我不是你这个当奶奶的教会他的。”
贾张氏一愣。
开锁这门手艺。
还真不是她教棒梗的。
这应该是棒梗自行领悟。
“教偷东西,教撬门开锁,这就是你身为奶奶的教育方式?你不教育,我教育,你还不高兴了,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手一挥。
手中的鸡毛掸子。
又一次的落在了棒梗的屁股上。
声音已经哭喊嘶哑的棒梗,在屁股上传来剧痛的时候,下意识的嚎了一嗓子。
“疼。”
“棒梗,我问你,错了没有?”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妈,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棒梗,别不敢偷,妈鼓励你继续偷,下一次咱不在院内偷,去轧钢厂,去财务科、仓库等等地方,你都可以去偷,没关系,妈不拦着你偷。”
贾张氏泛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惊恐感觉。
她就算再笨。
也晓得有些地方不能去。
轧钢厂财务科、仓库、材料科,都是重中之重的地方,贾东旭没死那会儿,贾张氏可听人说起过,说有人从材料库里面偷了一麻袋半成品的铝锭,落了个一辈子蹲在里面的下场,这尼玛棒梗要是听了秦淮茹的话,去轧钢厂里面偷东西,棒梗还能有好下场吗?
“棒梗,你可不能听你妈的话,去轧钢厂里面偷东西,要不然我打断你。”贾张氏还是有些舍不得棒梗,手一指旁边被吓哭的小铛,“我打断你妹妹小铛的腿。”
扭过头。
看着秦淮茹。
“淮茹,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再有气,也不能这么办呀,你可是棒梗的妈,你怎么能让棒梗去轧钢厂偷东西啊?”
“棒梗偷东西,这不是你教的吗?咱要么不做,要么大干一场。”
手中的鸡毛掸子。
往桌子上一丢。
“棒梗,听妈的话,等你屁股上面的伤好了,去轧钢厂顺东西。”
手一挥儿。
将棒梗剩下的十一块钱抓在了手中,理会没有理会贾张氏和棒梗,一个人回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