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何主任给咱们讲几句。”
掌声响起。
甭管虚情。
亦或者假意。
最起码这掌声,街坊们给足了傻柱面子,鼓的震天响。
依着傻柱的意思,他并不想当这个大辈,只不过一想到街坊们的德行,决定厚着脸皮说几句。
没别的意思。
想当众表明态度。
之前什么样子,今后还是什么样子,不会因为自己当了食堂主任,给院内街坊们上演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戏码。
要给街坊们泼泼凉水。
刚才刘海中曝光傻柱当了轧钢厂食堂主任这一好消息时,那些不知道这件事的街坊们,眼神中齐齐爆发出了吸血的渴望。
重活一世的傻柱,对这种眼神太清楚了。
上一辈子。
秦淮茹吸血傻柱时,就是这种‘你可以帮我、你必须要帮我、你不帮我我活不了’的吸血鬼眼神。
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摔倒两次。
要给街坊们塑造自己刚正不阿的一面。
在街坊们各怀鬼胎的眼神下。
傻柱挤出人群。
走到刘海中的跟前,肩并肩的站在一块,环视着街坊们。
“二大爷提议了,让我说几句,我要是不说几句,我担心街坊们会骂我,说我不就是当个小小的食堂主任嘛,让你讲几句,你还摆谱了,为了不让街坊们戳我何雨柱的后脊梁骨,我勉为其难的说几句。”
现场的气氛。
缓和了不少。
傻柱玩笑式的开场白,安了不少街坊的心,刚开始那会儿,都担心傻柱会给他们来下马威。
比如秦淮茹。
再比如刘海中。
都是跟傻柱关系不好的人。
均不见易中海成了轧钢厂八级技工,还的在院内显摆显摆威风。
更何况傻柱成了主任。
合着是他们多想了。
“首先申明一点,之前我什么样子,今后我还是什么样子,不会因为我当了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就脱离了咱广大街坊群众,这是不对的,也是错误的。院内,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住户,小事情,有咱管事大爷做主,大事情,有街道,有派出所的同志。”
刘海中的心。
落地了。
他最担心傻柱仗着自己成了食堂主任,跟他争抢四合院管事大爷的权利。
食堂主任和七级技工。
如何选择。
就是傻子,都晓得要选择前者。
真要是傻柱跟他刘海中较劲,刘海中也只能乖乖的认怂。
“刚才有人说了,说我成了食堂主任,这是事实,今下午轧钢厂宣布的任命,我当二食堂班长的时候,为所有去二食堂吃饭的工友们服务,当了食堂主任,主抓十个食堂的管理工作,我为所有轧钢厂的工友们服务,不会因为我当了食堂主任,就怎么怎么高光了,不会!”
口风一转。
语气随之加重。
“街坊们都晓得我是什么人,徇私枉法的事情,我再次声明,我不会做,为了不让街坊们为难,街坊们免开尊口,咱们公是公,私是私,我宁愿街坊们骂我不讲情面,也得一碗水端平,对得起公平公正四个字。”
“说得好。”
一声喝彩。
从门口传来。
打断了傻柱说话的节奏,也吸引了街坊们的视线。
顺着声音望去。
发现喝彩的人,居然是街道王主任,旁边还跟着两个同志。
街坊们的心。
刹那间悬在了半空中。
最近这两天。
四合院人心惶惶。
大人是大人的烦,小孩是小孩的愁。
同志们每一次出现,都要从四合院里面带走一个人,最开始的易中海,后面的贾张氏和棒梗。
见主任领着同志上门,都胡乱琢磨着,这一次是不是要带走秦淮茹!
随着信笺的曝光,秦淮茹白撞了柱子,街坊们都晓得秦淮茹在演苦肉计。
主要是昨天晚上秦淮茹破防了。
街坊们苦于没看过信的内容,只能靠着想象力自我脑补,错以为贾东旭遗留的信内,交代了秦淮茹与易中海如何如何鬼混,又是如何如何欺骗自己,闹不好易中海灭杀贾东旭事件中,还有秦淮茹在充当幕后黑手。
西门庆与潘金莲的事情,街坊们都听说书的说过,更知道武大郎被潘金莲一碗毒药送走了。
易中海就是西门庆。
潘金莲就是秦淮茹。
贾东旭就是武大郎。
可惜。
贾张氏不是武松,亲儿子给她的证据都能丢,堪称蠢猪一头。
街坊们都认为秦淮茹东窗事发。
目光极快的落在了秦淮茹的身上,二十几户人家中,最盼秦淮茹出事被同志们带走的人,无疑是前院闫家。
心机秦成了笼罩在闫家众人头上的恶梦。
用闫阜贵的原话来形容,秦淮茹一日不死,他们闫家就一日不得平静。
真是怪了。
放着好好的大姑娘不娶,闫解成非要娶个给夫家戴了绿帽子的不守妇道的寡妇。
最好同志们冲着秦淮茹来,把秦淮茹给抓走。
都不等人家开口。
闫阜贵抢先迎了上去。
“主任,同志,你们是为秦淮茹来的吧?”
巴不得秦淮茹赶紧死。
手隔空指向了秦淮茹。
“她在那里,是主任过去找他,还是我张罗几个人把秦淮茹给叫来。”
秦淮茹脸色惨白。
闫家的闹剧。
她身为当事人,自然晓得。
内心深处。
也以为同志们是奔着自己来得,昨天还回想了一下,贾东旭死前,跟秦淮茹发生过口角,骂秦淮茹是不守妇道的混蛋。
心中泛起了无限的苦涩。
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些人了。
就在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坦白的时候。
王主任开腔了。
“闫阜贵,你是四合院的管事二大爷,又是学校的老师,怎么能做这种听风就是雨的事情?谁说我们是冲着秦淮茹来得?”
从地狱到天堂。
一线之间。
心里已经想好如何死法的秦淮茹。
莫名的高光了。
腰杆也挺拔了很多。
不是冲着自己。
那是冲着谁?
难道是傻柱?
毕竟信是从傻柱家里翻出来的。
为自己的前途泛起了愁,别看傻柱刚才说了那么一堆富丽堂皇的场面话,秦淮茹却依旧不死心。
想着如何吃傻柱的红利。
这尼玛被抓走了,食堂主任肯定泡汤。
她还怎么办?
“不是秦淮茹。”闫阜贵失落道:“那是谁?”
“一大妈,我们是来找一大妈的。”
一大妈慌慌张张的站起了身子。
“找我?”
“易中海的事情,今天下午有了结论,五天后送他离开。”
此离开。
非彼离开。
意指死亡。
院内的街坊们。
个个五味杂全。
这里面也包括傻柱,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易中海还是他的对头,从重生开始,就跟易中海老死不相往来,就算易中海厚着脸皮想要和解,傻柱也没有给易中海好脸色,突然听闻易中海五天后就要被送走,傻柱的心情,不知道如何描述了,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刘海中、闫阜贵等等之类的人。
差不多都是这种心情。
易中海是谁?
轧钢厂的八级技工,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爷,这两头衔,让院内的街坊们提不起丝毫脾气,更是压了刘海中二十多年。
这么一个人物,马上就要死了。
四天前。
易中海还在院内以管事一大爷的身份,召开大院大会,重点谈论了这个节约粮食,帮扶困难户,会上,他还把贾家列为自己的帮扶对象。
四天后。
易中海以灭杀贾东旭凶手的身份,违背秦淮茹意愿的身份,灭杀聋老太太的身份,要被送走。
这般巨大的反差。
才是街坊们觉得不舒服的真正原因。
都没有想到。
四天内。
易中海身败名裂不说,还没了活路走。
“哎!”
人群中。
传出了一声叹息。
不知道是感慨易中海死了,还是惋惜易中海活不成了。
“他找我做什么?”
“说要交代他的后事,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行。”
一大妈跟着主任和同志离开。
刘海中作势就要宣布结束大会。
闫阜贵却出人意料的举起了他的手。
“老刘,先别散会,我说一件事,一件事关咱们街坊们共同利益的事情。”
本要散去的众人。
又围拢在一块。
都想听听闫阜贵说的这件跟他们有关的事情是什么。
大院大会上。
闫阜贵可不怎么发言。
都是刘海中和易中海两人在显摆。
“最近这段时间,尤其这四五天的时间,咱们院内发生了很多惊掉人们大牙的事情,我不说,街坊们也都猜到了。”
闫阜贵扳着手指头。
一一数落起来。
“聋老太太挨了易中海的打,被易中海给灭杀了,本以为就一件事,谁成想,里面包含了贾东旭的死,还有槐花的身世之谜,姓贾的槐花实际上姓易,别人不说,就说我自己,我去学校里面上课,学生们问,老师们问,学生家长也问。”
傻柱知道闫阜贵的意思了。
被闫解成给逼急了。
要从根上灭杀威胁。
一劳永逸的把贾家赶出四合院。
院内没有了贾家,没有了秦淮茹,闫解成也不在闹腾,闫家丢人的威胁也随之消失。
琢磨琢磨。
闫阜贵说的在理。
很多事情,都是从贾家开始,或者围绕贾家进行,贾张氏的撒泼,贾东旭的死,棒梗的偷偷摸摸,秦淮茹与易中海的是是非非。
真要是没有了贾家。
也没有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问题是。
这件事执行起来,它有一定的难度。
秦淮茹是轧钢厂的职工,贾家的房子隶属于轧钢厂,只要秦淮茹在轧钢厂上班一天,贾家就有使用、居住房子的权利。
除非秦淮茹被轧钢厂开除,轧钢厂收回了贾家房子的使用权和居住权。
撞柱大戏。
再加上易中海的大包大揽。
秦淮茹现在是受害者的角色。
贾东旭遗留的那封信里面,不知道有没有爆料秦淮茹的秘密,依着刚才同志们来寻一大妈,却不带走秦淮茹的行为来分析。
短命鬼留的信,等于没有价值。
所以闫阜贵的提议,只能白费口舌。
“我都不好意思回答,棒梗这孩子,我就问问咱街坊们,谁家没有被棒梗祸祸过?许大茂家,傻柱家,也遭了棒梗的毒手,小偷针,大偷金,长此以往下去,咱四合院在外人的眼中,就成贼窝了,姑娘们怎么嫁人?小伙子们怎么娶媳妇?我闫阜贵决心当这个恶人,我提议把贾家赶出咱四合院,房子是轧钢厂的不假,秦淮茹也是轧钢厂的工人更不假,但我要跟街坊们说句话,众人捧柴火焰高,只要咱们齐心,街道不可能不管咱们,同意的举手。”
闫阜贵高高的举起了的手。
刘海中犹豫了一下。
也举起了胳膊。
贾家被赶出四合院,街坊们都可以获利。
首当其冲就是房子。
刘光福身为轧钢厂的职工子弟,已经进场当了学徒工,只要转正,就具备了分房的资格。
刘海中知道房子稀缺。
把贾家赶出四合院,无形中多出了一套房子。
肉烂在锅里。
即便刘光福分不到,轧钢厂的其他职工也可以分到。
源于利益。
街坊们都举起了胳膊。
全票通过。
秦淮茹彻底傻了眼。
靠山倒了,前途渺茫,现在就连四合院的房子也保不住了。
“我反对,这是轧钢厂分给我们贾家的房子,我不同意。”
“秦淮茹,你不要着急,轧钢厂分给你的房子,轧钢厂自然有收回的权利,你们贾家留在我们四合院,真的不合适,你尽管放心,轧钢厂收了你的房子,肯定会分新的房子给你,没准还是楼房,上厕所都不用去外面的那种。”
上坟烧报纸。
尽糊弄鬼。
分到楼房的人,都是为轧钢厂做出杰出贡献的人,车间的先进个人,厂里的劳动模范,某些技术革新能手。
秦淮茹距离先进个人、劳动模范、技术革新能手,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路程。
天天磨洋工。
无数人嫌弃。
这样的人。
有资格获得厂内的表彰楼房?
“秦淮茹,你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大冷的天,你还的在外面洗衣服,两只手冻得通红,这要是搬到楼房里面,洗衣服不用出门,上厕所也不用排队。”
闫阜贵笑的很恶心。
看着就跟一只千年的狐狸差不多。
“秦淮茹,你可赚到了,楼房,上厕所都在家的那种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