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专业的期末复习主要就集中在背诵上,因为考试范围太广泛,每个同学都是抱着一整本书硬啃的。
才背了一个小时,向暖就撑不下去了,小脸蜡黄蜡黄的,“我感觉像被知识吸干了精气。”
因为没抢上自习室座位而被迫留在宿舍学习的赵玉瑭,“准确的说,你才背了30分钟,有10分钟的时间在发呆,20分钟的时间在抠指甲,放心,你的精气显然还剩很多。”
向暖哭兮兮,“原来才背了30分钟,感觉像是3年都过去了一样。”
她滑着凳子来到赵玉瑭身边,谈起学习只想哭,但聊起其他的可就有精神了。
“你那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带给我们见见啊?”
赵玉瑭想了想,“他挺有空的,你们要想见,就约个时间吧。”
谁有对象谁就请着大家吃顿饭已经是宿舍里约定俗成的事情了,赵玉瑭也躲不了。
“真的?!”
向暖这下确定她是真的有男朋友了,八卦兮兮地打听,“你既然有男朋友,怎么都没见你跟他联系啊?他之前在哪儿上学?”
“他之前生病了,一直昏迷。”
这是赵玉瑭从路昭口中听来的,他说的是那个“路昭”,而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的“路昭”。
向暖“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是病好了?”
“嗯,差不多好了。”
两人正聊着,何果果从外面打开门,“玉瑭——”
她侧过身子,让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先进门。
“你妈妈来找你了。”
柳沁年过四十但保养得非常好,一看就是活的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人,她在宿舍里扫了一圈,有点迟疑地站到赵玉瑭面前,“玉瑭?”
母女俩已经好几年没见,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赵玉瑭点点头,表现得比她这个当妈的还冷静几分。
“我们出去聊吧。”
两人找了个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柳沁打量赵玉瑭半晌才笑着说,“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看着跟小时候差别好大呀。”
“你爸爸说你学坏了,变得不听他的话了,哼,他懂什么,不听他的话那才叫真的长大了呢,你以前就是太听话了,还是现在好。”
见赵玉瑭始终不冷不热的模样,她又小声道歉,“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没有履行诺言,高考后没有找你呀,当时出了点小状况嘛,妈妈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你知道的,妈妈一直待在国外,都不记得国内是六月高考的事情了,别怪妈妈嘛。”
她神态和姿态都像极了少女,道歉也倒得不够诚心,但赵玉瑭也不在乎,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柳沁似乎还有事,不能在这里久待,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你爸爸是不是说不打算留给你一点遗产?那家伙歹毒死了,不过别担心,这些都是妈妈留给你的,你看着用,我看你那宿舍环境不好,这里面有几栋小别墅,你挑一栋搬出来住好了。”
交代完这些,柳沁就上了路边的一辆豪门,没有一丁点留恋之情,来去潇洒自如。
赵玉瑭翻了翻那个纸袋,里面不仅有好几本房产证以及相关文件,还有几张银行卡,可见柳沁对女儿还是很慷慨的。
她一下子就变有钱人了。
期末考试之后,赵玉瑭安排着路昭和宿舍几个人聚了一次餐,因为这是双方第一次见面,以后也不会常见,路昭十分重视,重视的结果就是选定了路家名下的一家高级餐厅,还给每个人都准备了首饰小礼物。
向暖她们相当震惊,万万没想到舍友的对象竟是大帅哥富二代,当然,她们也是刚知道,原来赵玉瑭也是富二代一枚,人家辛苦做兼职搞不好都是为了体验生活。
吃完饭,让司机送向暖她们回学校,路昭和赵玉瑭两个人去看了场电影,然后回了柳沁给的房产里,离学校最近的一栋小别墅。
“我打算从学校搬出来住。”
她们学校虽然是名牌大学,但住宿区建设不够完善,经常停水停电,很不方便,现在有条件了,赵玉瑭就打算搬出来住。
路昭眼睛亮晶晶的,“你是在邀请我吗?”
赵玉瑭:“……”
其实只是通知他一下。
她不说话路昭就默认自己猜对了,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我愿意。”
上楼上到一半,路昭又警惕地回头,“你不会让我睡客房吧?”
赵玉瑭:“看你表现。”
看他表现?他当然会表现得很好喽。
“什么,搬出去住?”
好不容易把弟弟抚养长大,病也好了,这冷不丁地突然要搬出去住,路勋感觉心里怪怪的,很不是滋味儿。
“家里那么大,你和你女朋友在家里住呗,干嘛要搬出去。”
那么大的别墅,路昭再一走,可不就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路昭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敷衍地解释道,“我女朋友有别墅,我要跟她一起住。”
路勋痛心疾首,没出息,太没出息,合着还是去当上门的小白脸。
他连连叹气,站在门口挥手,嘱咐道,“常回家看看啊。”
真是生怕路昭小日子过得太美,连自己家里还有个哥哥都忘了。
路昭走过来给了这位孤家寡人一个拥抱,“谢谢哥。”
路勋感动得眼泪哗哗。
弟弟还是长大了啊。
路昭在去找赵玉瑭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
“祖宗啊,你现在还得靠路家的地气养着,怎么这就搬走了?”
说话的正是之前秦尚找来对付路昭的那位大师,他当时不仅没成功把路昭给收了,还反向被他缠上了,费了不少力气给路昭找到一个契合的身体,让他能“活”过来。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蹊跷,“死而复生”是件很荒唐的事儿,可路昭偏偏就行。
“没事。”
路昭不太在意,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的债还清了,以后别再联系。”
大师:“呜呜呜呜。”
老天有眼啊,可算摆脱这位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