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阿牛伤势基本痊愈后,不再拒绝蔷薇的邀请,有时还会主动要求见女王。俩人相处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蔷薇是聪明人,并不急着逼迫与他,只要不让他厌烦自己,他早晚还是要落入自己手掌心。紫萝可以找到心爱之人,她蔷薇一样也可以。
女王心情大好,底下人见人下菜碟,对孟玉堂的行踪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也不再穿女装,一路行来频频受阻,若不是打不过他,说不好就被哪个女子拖回去洞房了。
看着眼前的荒园,他下了几次决心,还是未踏出半步。想到有可能看到的各式腐烂的尸体,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忽然一阵香味瓢入他的鼻子,他起抬头,看到了兰香公主。
“孟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忽然胃有些不舒服。”
“孟公子日日在这附近转悠,可是在找什么?”
孟玉堂不会撒谎,脸上写满了心虚。
“我敬佩冯公子和孟公子人品清贵,不想与你们为难,有些事,还是莫要寻根究底的好。”
兰香尚未说完,一道人影闪过,扑进了孟玉堂的怀里,明明是个男子,确娇滴滴的叫道:“玉堂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说好了我们在这里汇合,你们确不等我,我在这里寻了你们半个月了。”
孟玉堂推开怀里的男子,才看清竟然是去而复返的苏娴。
“苏苏,你,你,你放开我。”
“我不放开,我一松手,你又要跑了。我同你指腹为婚,两小无猜,你为何总是躲着我?我哪里就不如玉姐姐了?”
孟玉堂呆愣愣的眼睛咋了又咋,道:“你若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我不管,总之我赖上你了。”
苏娴狡黠的冲孟玉堂咋眼,孟玉堂嫌弃的甩开她的手,看向兰香道:“兰香公主,我,我实在不该隐瞒我有婚约之事,只是,我怕我说了,女王会以为我故意羞辱与她,所以……”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苏苏,哇,姐姐,你生的好美啊,月里的嫦娥怕也就是你这样了吧。”
兰香面上淡淡的,心里却还是受用的,这丫头样貌平平,嘴巴倒是很讨喜。
“你莫要胡闹了,赶紧回家,我没有时间照顾你。”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别人照顾。公主,我还没有进过皇宫呢,可不可以带我进宫啊?”
“你怎知我是公主?”
“如今女王选妃遭到两名男子拒绝的事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如此不识好歹,除了他二人,还能有谁?再看姐姐这通身的贵气,不是女王,那必然是公主。”
“苏姑娘,你还是听孟公子的,尽早回家吧,免得家里人惦记。”
“不,我要跟着玉堂哥哥,免得他跟别的女人跑了,漂亮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兰香看向孟玉堂,孟玉堂一时没了主意,他们确实急需苏娴脑子里的讯息。苏娴摇晃他的手臂,道“玉堂哥哥,你带上我吧,我保证不捣乱,阿牛哥哥和玉姐姐肯定也希望我留下的。”
见他迟迟不语,苏娴一手拖着他,一手拖着兰香,径自往皇宫方向走。
兰香不敢擅自做主,带着苏娴去见了蔷薇。苏娴看到冯阿牛后,立刻笑的没了眼睛,只剩一口牙。她带着几分羞怯靠近冯阿牛道:“阿牛哥,我们又见面了。”
冯阿牛眉头微皱,道:“不是让你安生呆着,怎么又跑出来惹是非?”
一道犀利的目光射过来,苏娴看向高高在上的女王蔷薇,立刻道:“哇,女王陛下,你也太美了吧,这世上竟然有人比玉姐姐还要美。”
这马屁拍在了痒处,蔷薇很是受用。自从玉如烟来后,人人都偷偷议论她美过自己,连圣父也夸她漂亮。如今她更是同自己的几个姐妹相处融洽,圣父还要收她为义女。蔷薇对玉如烟的妒意让她时刻有冲动想要杀了她。她起初虽垂涎孟玉堂的容貌,却也知道情爱一事需要专一,况且她对孟玉堂全无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便也不在乎他是否有婚约。多一个人留在宫中做人质,对她而言有利无害。
“即是孟公子的未婚妻,那自然要住在宫中,兰香,你去安排吧。”
既然来了,冯阿牛也没有责备她。三个人得了兰香的许可,一同去看玉如烟。玉如烟有些乏累,正躺在床上小憩。苏娴一阵风一样扑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美人儿,想死我了啊。”
玉如烟看着禁锢住自己的男子,以为又是蓝羽,便毫不客气,使出十层十的力量将她振飞,撞到了珊瑚丛之上。
苏娴摔得有些晕,站起来依旧笑呵呵的看着玉如烟,道:“玉姐姐法力又强了好些。”
“苏苏?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在家里无聊透顶了,我爹爹日日命我学这个,学那个,看这个,背那个。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又偷着跑出来了。我要跟你们在一起,一同除妖降魔,遨游世界。”
“你爹得罪了那么多人,如果再有人追杀你,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能护你周全。”
“来就来,你们谁都不要管我,我这段时间可是有了长进呢。”
“玉堂,你省省吧,说什么她也来了,还是想想从她的小脑瓜里套出些东西吧。”
苏娴道:“哼哼,没有我不行吧。这世上就没有我焚经阁……”
“快说。”
苏娴撅撅嘴,道:“两百年前,人仙妖魔大战,致使生灵涂炭。停战协议后,妖魔虽然如约退出人间,但并非所有妖魔都离开了。一部分穷凶极恶的残兵余勇依旧滞留人间,尤其是同魔界隔海相望的数个沿海城邦之中,多有魔头存在。他们奸淫杀戮的同时,还试图将所有人都魔化。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就是疫魔,所谓疫魔,听闻它的魔息如瘟疫一般,能短时间让人魔化,失去意识,受其控制。若频繁被疫魔之息超控,一些体质差的就会入魔,成了最低等的魔头。经此一役,宋氏江山实力大弱,对远在边陲的城邦鞭长莫及。这一带因为同魔族隔海相望,所以很多百姓都会一些法术,几个城主便联合起来共同御魔。为了保存力量,他们将所有城邦的孩子藏在了西施城中。最后几位城主同城中百姓或死于魔兵毒手之下,或入了魔,助纣为虐。当魔兵找到那群孩子,准备斩草除根之时,一个美丽的女子从海里飞了出来。她身后跟着无数护卫,同魔兵大战了七天七夜,斩杀无数魔兵,并重伤了疫魔。当她倒在血泊之中时,他的夫君终于赶到,盛怒之下,杀光了所有的魔。那名女子也只来得及抱抱那最小的婴孩,并告诉自己的夫君,要像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好这些孩子,便闭上了眼睛。死去的女子被西施城中人尊为圣母,而他的夫君就是如今住在章台的圣父。圣父帮着那几个孩子建立了西施国,相邻的几座城邦都俯首称臣。据说,圣父、圣母当时刚刚失去了心爱的女儿,因此圣父对义女比对义子更好,所以才让女儿做了王。姐弟们按年龄排序,接任王位。后来圣父又陆续将其他地方的孤儿也都收养了来,就是如今我们见到的这许多公主和皇子,只是皇子如今只剩了一位,公主除了已故的两位,其它还都活的好好地。不过圣父一直最宠爱的还是最初他救下的那几个孩子。”
听得津津有味的冰峰突然道:“丫头,口渴了吧,喝口茶吧?”
苏娴吓了一跳,四处找寻后,才看到玉如烟肩头的冰峰。她戳了戳它的头道:“竟然是冰晶虫哎,果然是很好吃的样子。”
冰峰一头撞向桌上的茶杯,茶水打翻在地。苏娴见状大笑,自行倒了杯水,继续道:“圣母爱花,所以圣父就以花草给所有的孩子起了名字。一百年前,第一任女王牡丹不明死去,除了圣父,没人见过她的尸体。后来第二任女王凌霄喜欢上了一个凡人,自动放弃了王位,同自己的心上人远走他乡,双宿双飞。去年,第三任女王紫萝也不明死去。关于她的死因,想来你们在此地呆了这么久,应该也听到了一些传闻。”
“圣父同女王的嫌隙,你可还有其他的信息?”
“西施城不过边陲小国,阁中人对这里的奇闻异事并无多大兴趣,也不会花心思收集信息,寻根究底。故而焚经阁逸闻经中也并没有过多记载,最近新更的内容不过寥寥几句。圣父逼迫紫萝同心上人分开,她以死相逼。圣父恼怒,要亲手杀了她的心上人,确错手杀了紫萝。”
冯阿牛道:“即是错手杀人,丝兰等兄弟姐妹都能原谅圣父,独独最懂事,最识大体的蔷薇和兰香确同圣父有了嫌隙,只能说明另有内情。”
玉如烟道:“苏苏,这西施城可还有其他特别之处?”
“原本这一带的人只是略懂法术,可是圣父到来后,这里的人法术越来越精深,容貌也越来越美,寿数越来越长。当年圣母最后抱着的婴孩,就是姐姐救下的岩枫殿下,他也快两百岁了,容貌确似少年,其他几位公主更不用说了,各个美如天仙。”
“可知来这里的男子为何莫名死去?”
“玉堂哥哥去趴过尸体,可查到了什么?”
孟玉堂下意识的又想干呕,玉如烟立刻帮他倒了杯茶水。
“不要折腾他了,快说。”
“那些男子的死因都一样,阿牛哥哥,你猜猜?”
看着她促狭的表情,冯阿牛也猜到了几分。
“不会是……”
“正是,精-尽而亡。”
孟玉堂刚刚喝进去的茶水一口喷到了冯阿牛脸上。玉如烟忍着笑,将手绢递给冯阿牛。
“西施城的经卷中有阁中前辈的注释,那位前辈认为当年疫魔应该是对全城人施了疫魔之法,或许是魔法造成了他们身体的异常强悍,也因为这个原因,那些普通男子才经不起她们折腾,自然就精尽人亡了。”
孟玉堂的第二口茶水又喷了出来,冯阿牛歪头躲过,茶水喷到了苏娴的脸上。玉如烟看着孟玉堂的样子,又笑弯了腰。
“玉堂哥哥,你该漱口了。”苏娴一边嫌弃的擦脸,一边继续道:“这似乎也不能怪这里的女人,若不是这些人色胆包天,饥渴无度,也不会芙蓉花下死,做了风流鬼。只是这里的人身上毫无妖魔气息,那位前辈也一直想不通。”
“你也知道,身上带了宝物就可以掩藏气息。”
“全国人都带了宝物,不大可能。”
终于不再喝茶的孟玉堂道:“苏苏,你还知道些什么?”
“哦,对了,女子及笄之后,会被统一送去司务坊,具体学些什么,无人知晓。还有,女子在欢好之时,一定会熄灯,以至于男子都未曾见过……”
“好了,好了,知道了。”
孟玉堂万分后悔自己问的这个问题。
冯阿牛道:“司务坊?一定是关乎裙下之谜?”
“裙子?大概一百年前开始,这里开始流行宽大的长裙,裙摆越大,身份越贵重。不过是身份的象征,能有什么玄机?”
玉如烟道:“几日前,我曾去过浣衣局,发现那里把守也并不比其他地方森严。只是那些晾晒的衣物,除了样式奇怪,内里倒也没有什么玄机。我曾有意同丝兰和花烟切磋过,想一探裙下究竟,又怕太过刻意,引起怀疑,并没有任何收获。岩枫殿下和那些皇子似乎也不知内情。”
“不急在一时,玉儿,你只管医好岩枫殿下的病,不要让自己涉险。”
“昨日蓝羽来找过我,就是那位摩西国的二皇子。”
“他为何来找你?”
“他说,丝兰公主是妖怪,腰上长有一条滑腻腻的,好似触手一样的东西。”
想着西施城女子怪异的裙子,所有人眼前一亮。
“他为何要告诉你?”
“他想让我带他离开这里。”
冯阿牛道:“难道疫魔会让他们产生变异?可为何男子没有呢?为何男子寿数短于女子呢?”
苏娴道:“那疫魔本身也是个密,两百年前横空出世,叱咤不过几年,便被斩杀。它是否有其他的秘密,无人知晓,或许他的魔息真的可以让人异变。它的魔息可自行散播,所过之处都会收到影响,当年那群孩子受影响最深。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皇室女眷的裙摆比普通女子宽大,因为她们已经变异了两百年,触手更多?更大?”
冯阿牛摸了摸她的头道:“小丫头分析的有些道理。”
苏娴被夸奖后,开心的笑的两眼又成了月牙。
玉如烟问:“如今海府又是怎样,可有祸乱人间?”
“姐姐,圣父对你还真是信任,连自己的老窝都透露给了你。正如阿牛哥所言,青冥王是一条万年青龙,曾经是这一带海域的霸主。后来不知何故,他们一家人相继失踪,有人传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带着妻儿去了海外仙山隐居。海域四分五裂,大战了近千年,海府确始终牢牢掌握在圣父手中。”
“可曾听说海府里有什么秘笈?”
“青冥王留下的一本无字天书。”
孟玉堂道:“苏苏虽然补全了我们对西施国由来的空白,确还是没能帮我们直接看到谜底。”
“焚经阁就是个记录者,对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记录一下,同凡人的史官没什么区别。对于现下发生的事哪里就都知晓了。什么尽得天下密辛,多到怕遭天谴,每过十载就要焚经赎罪,那都是吹牛的。”
苏娴憋憋嘴道:“阿牛哥,你再诋毁我焚经阁,我就同你绝交。”
冯阿牛揉揉她的小脑袋道:“小气鬼,开个玩笑的。”
苏娴又呲牙笑道:“其实,我也这样说过,结果挨了我父亲一顿板子,屁股都开花了。”
“你父亲是如何辩白的?”
“他说当下事若透漏太多,泄了天机,会遭天谴。所以,逸闻经中的内容,我父亲也不让阁中人过多窥探。至于他知道多少,是不是在吹牛,我就不知道了。以我如今的境界,能阅到的经卷实在有限。若不是我大师兄不知何故,迷恋西施城的过往,翻阅过许多经卷,我连这些也是无法知晓的。”
孟玉堂好奇道:“苏苏,我一直十分好奇,又怕你为难,焚经阁中到底藏着些什么经卷?竟然连阁中人也不能一一阅尽。”
苏娴谈兴大发,滔滔不绝道:“我焚经阁先祖设下旷古大阵,大阵运转开来自动收集天上地下的所有奇闻异事,并归纳成经籍,封在大阵之中。以地域划分为天经、地经、魔经、妖经、奇经和逸闻经。顾名思义,就是仙界,人界,魔界,妖域的所有事情。奇经中则是一些奇特的,可以单独为一经的存在,例如善乐坊,赤婆岛等。逸闻经中则是正在发生,而新生的内容。每一经中又会分门别类有许多子经,比如人界中就含有帝王经,本草经,门派经,饮食经,道经,佛经,文史经,等等。而以时间来划分,又可分为远古经、上古经、中古经、现世经、未来经。”
“何为未来经?”
“大阵根据已知经籍对未来做的演算,是为天机,也叫天机经。”
“即是大阵自动收集之信息,未经甄别,是否会存假或错?”
“旷古大阵蕴含无穷神秘力量,或有遗漏,极少失真。然万事万物具有多面性,是非、真假、区直、好坏,个人自有断论。我历代阁主都会对一些重要子集做考证,或修正,或做注释。也不乏一些前辈因个人喜好主动去考证、增删经籍中的内容。像西施城建国由来便是一位前辈被圣母的行为所感动,主动作了一番考究,增添了诸多详情细节而被保留下来。”
“即可人为修正,岂不是参了过多个人情感,而失真?”
“并非所有经卷都可修改,一些重要的经卷,尤其关乎天下苍生,九州气运之事,连做注释都不能。若是擅自篡改,必然会遭到大阵的攻击,轻者重伤,更有甚者身世魂灭。且所有非大阵自动生成,靠各自修为秘法探来的消息,都需门中长老和阁主过目,甚至阁主亲自再行考证,方可入卷,就为了力求真实性。”
“那岂不是焚经阁人都无所不知了?”
“玉堂莫不是要做焚经阁的上门女婿不成,如此感兴趣。”
“我有一位师姐貌若天仙,性情温柔,我可为玉堂哥哥牵线搭桥……”
“苏苏,莫要听他胡乱说。仙派众多,我确是对焚经阁格外好奇,若涉及阁中机密,苏苏可以不用回答我。”
“玉堂哥哥真是傻的可爱。我阁中尽是经卷,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意翻阅。门中人因资历和修为深浅,可阅读的经卷范围亦是不同。像我叔父虽不是阁主,修为比我爹还深,可阅的经籍也比我爹还要多。且个人修为不同,同样的事,所看到的的内容繁简亦是不同,譬如我去看或许只是寥寥几句,我哥哥去看或许是一本薄薄的书,而我爹爹去看,则看到的是画面,如身临其境,不漏一言一字。”
“那经核又是什么?”
“玉堂哥哥还有一些见识,这个可就是焚经阁的秘密了,不过,玉堂哥哥问,我自是要回答的。所谓经核,乃是我焚经阁之魂柱,旷古大阵的内核。拿到经核之人,便获得我焚经阁中所有经籍的内容。只是寻常人无法破了旷古大阵,而拿到经核。即便侥幸得到,不懂破解之法,也不过是空有一楼阁无缘得见其真容的书籍。”
“那,那,那……”
“那什么?玉堂哥哥好不爽利。”
“你们如何守得住这些秘密?”
“既然天上地下的信息都知道,自然少不了各派的法术秘笈,我门中人不好杀生,却不是柔弱好欺。哼,玉堂哥哥莫要小瞧人,我哥哥和几位师兄、师姐法术精湛,揍扁你们不成问题。”
“我错了,苏苏,莫要动气。”
冯阿牛道:“听闻苏庆柏苏阁主是千年难遇的奇才,除却自创了偷阅人家秘密……”
“阿牛哥,不许这样说我爹爹?”
“参详,参详别人秘密的法术外,在得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可借对方的秘闻凝练成字,攻击其人,无人能敌,当真玄妙万分。”
“阿牛哥难得夸我焚经阁,虽然我爹爹只修炼了奇闻功三层功力,在仙界也是少有对手。我叔父更不用说了。”
“那冯兄当年是偷看了什么经籍呢?不会是谁的风月故事,才没被大阵攻击吧?”
通过过往二人散乱无章斗嘴的话,孟、玉二人早听出来,当年冯阿牛偷偷潜入焚经阁,偷阅其中经卷,恰好碰到了偷了苏庆柏符令,调皮入焚经阁,想要偷阅天经的苏娴。二人被彼此惊吓到后,触动了大阵机关,苏娴以为冯阿牛是门下弟子,冯阿牛以为苏娴同自己一般是外来之人,两个人惊慌失措,互相救助一同逃了出去。待二人逃避了焚经阁的追踪后,苏娴便胡乱说了一通自己身世何其惨厉,要找到真正仇家报仇,赖在了冯阿牛身边,直至苏庆柏派人下山寻她,他才知道她是焚经阁主之女。
“哦,玉堂哥哥想听风月故事吗,这等风月之事的经卷可随意翻看,我知道许多,譬如天河派掌门同女弟子有私情呀,齐乐山前山主同兄嫂有奸情,竟还生下一双私生子,四相教冷克西喜欢上一个魔女,背弃师门……我都知道,仙界的我也知道许多,宫三公子同书名女仙苟合,荼蘼山长老有龙阳之好,喜欢上莲雾台的一个男仙……”
苏娴小嘴叭叭说了一大堆,说的孟玉堂直捂耳朵。
“玉堂哥哥,你想听谁的?”
孟玉堂呐呐半天道:“我什么都不想听。”
“哦,是要听孟举教的吗?这个嘛,因为不是什么大秘密,这次我回去后,一下子就查到了。”
孟玉堂立刻捂住了苏娴的嘴,苏娴拼命的掰开他的手,发出唇齿不清的言语。
“孟举教乃为豪侠孟耀清所建,曾几何时亦是威震八方,同四相教和檀溪寺齐名的教派,后经前次大战后,孟教主陨落,几个儿女和弟子都战死沙场,教主之位便传到了小女儿孟芳娇,也就是玉堂哥哥的母亲之手。如今同燕家,纳兰家,萧家同为平都四大家。如今的孟教主不禁威名远播,更是芳名远播,若不是貌美,如何能生出玉堂哥哥这样的俏公子。传闻,当年几乎所有门派的教主和长老都曾追求过孟教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还没说完呢?”
孟玉堂又去捂苏娴的嘴。几个人笑闹了一阵后,玉如烟道:“我忽然想起来,苏苏,鲛人族同海府可有恩怨?”
“青冥王走后,鲛人族想成为海上的霸主,时时打着吞并海府的主意,如今得了新妖王的支持,更是蠢蠢欲动。”
“敏青曾醉酒后献出了真身。会不会因此引来了鲛人族的注意?如阿牛哥猜的那般,紫萝女王的情郎就是鲛人族?”
“就只知道夸玉儿姐姐,我也很厉害的啊。”
“你当然厉害,没有你,我们怎能将这些事串联起来。不过这一切也还都是猜测,要如何解开呢?”冯阿牛若有所思道:“我还是不相信疫魔可以让西施城人妖化。”
玉如烟道:“阿牛哥是怀疑,是圣父让他们妖化的吗?”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何蔷薇他们如此恨他。”
“可是圣父实在不像心肠歹毒之人,也没理由让他们妖化……”
苏娴道:“玉姐姐就是心软,须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惜,我出来之前并不知道你们在西施城,不然就可央求师兄好好翻翻经卷了,至少可以知道圣父的真身和来历。”
冯阿牛道:“若是为了让他们长命百岁,常伴身边呢?”
“可西施城男子皆短命。且,他们都是中毒之像,并非是妖变。”
“或者是无意为之呢?”
孟玉堂道:“那二皇子的话也未必可信。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何人有动机,有机会对所有皇子下毒。”
“时间不多了。”
“你每天只顾同女王风花雪月,自然是没有时间。”
冯阿牛白了孟玉堂一眼,道:“苏苏,你留在这里陪着玉儿,这里要比皇宫安全许多。”
“不,我要同你们住在一起。”
冯阿牛皱眉道:“你个姑娘家家怎么能同我们住在一起,要听话,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走,你知道我可以的。”
苏娴只好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