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川穿着一件稀奇古怪的黑色盔甲,其内暗色的蓝绿两色光影浮动,外面又披了件兽皮袍,样子极其蠢笨又滑稽。
玉如烟哈哈大笑道:“没想到魔神怕冷,需不需要我给你点点火?”
魔川看到姜天阳只裹了件外袍,风一吹,漏出半截大腿,风再一吹又露出白花花上半身,也哈哈笑道:“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里,你二人也有如此的雅兴?”
后边的一众妖魔也都哄笑道:“可是我们打扰了你们,二位何不继续,也让我等观瞻观瞻。”
“姜少主都脱成这样了,玉如烟,你为何还未脱呀?”
“脱衣服,脱衣服,脱衣服。”
一种妖魔怕是早忘了对面这对夫妻曾让他们如何伤脑筋了,激情洋溢的喊着让二人脱衣服,各种污言秽语如串流般滔滔不绝。
姜天阳怒道:“辱吾妻,不可活。”
还未等众妖魔反应过来,姜天阳已经飞了出去,一拳将叫声最大的魔头打翻在地,紧接着又是一拳,那魔头惊恐的看着姜天阳,来不及有半点反应,来不及说一句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纷纷亮出了兵刃。
姜天阳道:“就拿魔君试试我的神力如何?”
姜天阳说着已经如脱缰的野马般冲了过去,竟是用自己的身体直接撞向魔川。巨石相撞的轰鸣声过后,魔川疾退数步,才稳住了身形。魔川楞了一下,本以为他一定会是宝剑、冷月斩的招呼过来,没想到确是用肉身撞自己。魔川盯盯的看着姜天阳,就好比大象看着蚂蚁,无比好奇它为什么会觉得能绊倒自己。姜天阳也惊讶于自己刚才的举动,看着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的魔川,终于祭出了神月斩。
每每这种时刻,所有人都会停止打斗。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在等结果,以确定接下来是要逃跑,还是奋勇杀敌。神月斩裹挟着凌冽霜雪而来,击在魔川的腹部,虽然穿透了灵力盔甲,并没有再向前,而是直接穿入盔甲之中,将其中喊着的蓝绿妖元全部粉碎。那些妖元鬼哭狼嚎的化作云烟。紧接着姜天阳又飞出一枚神月斩,再度被护体魔光反弹而去。魔川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又看了看姜天阳,眼神里满是疑惑。明明下面的魔头来报,说姜天阳一行人去了神山,在山脚四周设下了大阵,想要窃取神力。刚刚他也信誓旦旦的说要拿自己试他的神力,就只是如此吗?不得不说,魔川被姜天阳一系列的动作逗笑了。他大笑着奔向姜天阳,一拳袭了过去。两个人拳来脚往肉搏了百十来招。姜天阳剑术超绝,拳脚功夫确只能算的上一般,哪里会是魔川的对手。不过出了神山后,他力量剧增,皮肉十分抗揍,才接下了这么多招。寒风飘飘,不断鼓动他的衣衫,不是露这里,就是露那里。两个人肉搏之时,魔川还顺势摸了他几下,啧啧赞叹道:“如此滑腻的皮肤,怕是连女子都要自叹弗如。你夫妻二人何不都做了本君的王妃,也好止了这场兵戈,还天下一个太平。”
姜天阳脸蛋被摸了一下后,恼羞成怒,一拳砸在魔川完好无损的那一只眼睛上,打了个乌眼青。魔川也怒了,抓着他的膀子,直接将他掼到在地上,大脚顺势踩住了他敞开的胸口。
“可惜了这幅皮囊。”
魔川最近喜欢上了锤子,双手显出巨锤砸向姜天阳的脑袋。姜天阳情急之下,唤出了寒冰剑。那剑至始至终藏在他的原神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手上。他猛然发力砍向了魔川的脚。卡擦一声脆响,魔川的脚被砍断,向前倒去。姜天阳趁机逃脱,他没有立刻跑,用尽所有的神力,接连发出数枚神月斩袭向魔川。玉如烟和紫龙被隋翀带领魔兵团团围住,确时刻留意姜天阳那边的动静。看到他难得有莽夫的一面,竟咯咯笑了起来。之前那两枚神月斩轻易被魔川化解,如今就是发出再多枚,怕是也杀不了他。
“紫龙,带他走。”
紫龙喷涂着龙火烧出一条道路,叼起姜天阳就向着神山后的方向逃去。玉如烟一剑横扫千军万马之势,阻拦了敌人一息,转身也飞向远方。
竟然没有人想着要去追他们,都在傻傻的等着看魔川挨了那么多神月斩后会怎样。只有隋翀一人大叫道:“追,追。”
他带着隋门众人绕过神山,追了上去。白雪茫茫,不辨方向。即便没有紫龙,在这冰天雪地里,他们又如何追得上姜家人。隋翀不过是想问问自己女儿的去向,是否安好。可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只会暴露女儿的踪迹,徒增麻烦。
商贯道:“师傅,他们好像朝那个方向去了。”
“不必追了,小心陷入冰窟之中,回去吧。”
魔川再度恢复后,带人追了过来,一把掐住隋翀的脖子道:“你放了他们?”
“属下不敢,只是寻不到他们,这里是姜家人的地盘,轻易不敢深入。”
“找,务必把他们找出来,否则本君把你们都吃了。”
隋翀无法,又带着魔川在白茫茫的冰雪世界里追踪了数日,一无所获,还陷入冰湖之中数次,死了不少妖魔。见隋门中也有人死了,魔川才信了隋翀,几番无果后,颓然返回平都。因为他知道,她们一定还会回到平都。
所有人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顺利逃脱后,姜天阳将花樽放入了冰川之下。水底世界错综复杂,咋一看上去哪儿哪儿都是一样的,实则暗流汹涌,冰礁林立且多变,今日这里有,明日或许就化了,在别的地方又生出新的冰礁,更有许多凶猛的水兽和巨大的水草精怪,连雪国人进入水底都要分外小心。
刚刚一窝蜂的涌入花樽时简直乱了套,跑在前面的人开始只是推搡挤压,想尽快进去,好让后边的人也都顺利进来,结果被那些被姜天阳夫妇扔进来的人砸倒,进而被踩踏。就在入口还堆着几个人没进去时,玉如烟掀起花樽一角,所有人站立不稳,滑了下去,滚作一团。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随着玉如烟同别人打斗,里边的人翻过来,调过去,左滚滚,又滚滚,前滚滚,后滚滚,一个个头晕眼花,叫苦不迭。一直在里边躲避的凡人更惨,全部吐了起来。如今,所有人都挤在了一起,许久也没有动一下,因为实在不确定玉如烟下一步要让他们滚向哪一方。
玉如烟三人刚进入花樽,就看到不分男女滚做一团的众人。姜天阳立刻躲到了玉如烟身后,轻声道:“玉堂,去帮我拿件衣服。”
“盟主,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点声。”
丝兰也逗他道:“我一直以为春光乍泄,春光无限说的是女子,妹夫还真是有让人目不斜视的本领。”
连紫龙都笑了,道:“刚才那魔川还调戏了姑丈,要纳姑丈为妃。”
大家一阵哄笑,笑的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你个小鬼,还不去给我找衣服。”
紫龙抱起龙儿,一阵风跑远了,去给姜天阳拿衣服。
“你们都挤在一起干嘛?”
“冷啊!我们如何能同你比,光着膀子去打架。我们修为低微,就只能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冰川之下比神山附近更冷,整个花樽难得进入了冬季,许多动物开始冬眠,一些花草直接被冻成了冰花。所有人都在运功抵御寒气,那些不会法术的凡人也不管会不会被嫌弃,挤在仙魔附近取暖。
孟玉堂又伸着脖子,向玉如烟身后望,嘴里还道:“你身上的伤疤怎么都没了,皮肤好似比玉儿还好。”
钱光明道:“不会我们拼死拼活熬了六十多日,就只给这厮换了一身皮囊吧?”
渔翁道:“天阳,刚刚一战如何?”
姜天阳胡乱套好了衣服,将刚刚的经过讲述一遍。
“那便是说神力未有增进,只是力气变大了?”
“神力如何不知,全身确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姜天阳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冲着空气挥舞了几下拳头。凤飞几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
“所以你就去找魔川互殴吗,难道力量大的人脑子都会变不好吗?”
“哼哼,你们还有心思笑,那六十日的苦当真是白熬了,就换回个小白脸。”
钱光明说着去扯姜天阳的脸皮,被姜天阳一下子甩飞而去。
钱光明捂着屁股,气道:“你轻点,我这一身的伤可都是为了你。”
“我,我,我真的就是轻轻的甩了一下。”
“你们夫妻二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堆,刚刚仍我们进来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玉儿呀,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禽类呀?”
玉如烟立目看着钱光明道:“刚才摔得不够重是吗?”
蔷薇也笑道:“就是,就是,你刚才那架势,还真有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好,我今日就炖了你们这些小鸡给我夫君补补身体。”
“你们还是研究研究怎么生出更多的小,小,小,小,小莽夫吧?”
侗月妍笑道:“莫闹了,姜羽,你来看看。”
姜羽切了切姜天阳的脉,一时抬抬他的手臂,一时又掐掐他的腿,还让他张开嘴,检查他的牙齿,当真把全身检查了个遍。一旁的人又开始笑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凡人道:“我们民间检查种牛,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姜羽笑道:“如今少主的这身体怕是不比魔神逊色了,至于这神力是否有增加,老夫也拿不准。少主可还有其它什么感觉?”
“热,很热。”
姜天阳说着还扯了扯衣领,不过一层纱衣,也让他觉得累赘。
“无妨,这是未习惯突然的力量剧增。”
玉如烟道:“天阳的神月斩只毁掉了魔川的灵力盔甲,又被魔光弹开,所以,神力即便有所提升,应该也不大。”
“虽然我们只守了六十几日,总也不至于一点都未提升吧,难道是方法不对?”
苏娴道:“并非我们的方法错了,一来姜少主到达冰魂的时间晚了,错过了同神山连接的最佳时机。再来我们的力量同神山比实在是太弱了,没能逼得神山就范,释放出的神力也不过万分之一。并且我们没能坚持到八十一日,所以神山也只是修复了他的身体。”
姜羽也道:“到底是我们低估了神山的力量。若非少主本身就有神脉,且几次靠近过冰魂,神力内缩之时,怕就早被神力绞碎了。”
“若没有我们护住他的心脉,他自然是醒不过来的,我们冰晶一族劳苦功高,你们以后都要客气着点。”
圣父看着冰峰身后的越发湛蓝的冰晶虫群,惊道:“看起来你们倒是不一样了。”
冰峰昂着头道:“世人都道冰晶虫美味,如今我看还有谁敢吃我们,冰死你们,冰死你们。”
原来冰晶虫群因为就趴在姜天阳的周身,本身又是寒冰之身,没有被神山排斥,竟也跟着借光,灵体被锻造的坚硬无比,还有了一丝的神力。
“有一事,我一直没想明白,我醒过来时,查看过龙凤扣,里边的火焰机关到了弟二十层后就没有再启动过,也就是说冰峰他们最多护住了我心脉三日,那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众人沉默,玉如烟忽然道:“有没有可能是寒冰剑护主?”
姜羽点头道:“寒冰剑在少主幼时就认了主,两人心意相通。它又曾是神山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才说的通。”
“天阳虽然神力未改,寒冰剑确是神力大增,刚才天阳直接透过魔光,砍断了魔川的脚。”
心随意动,寒冰剑飞倒姜天阳手中,那耀眼的光华竟有几分似日照金山的光芒。姜野接过寒冰剑,不住的赞叹道:“好,好剑。”
“看来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只是,无论宝剑多锋利,还是不能杀了不死之身的魔川。接下来该当如何呢?”
“不如,我们再试一次?”
玉如烟第一个喊道:“不行,我绝不会让天阳再去冒险。哪怕这一生一世都要背着你们东奔西逃,做老母鸡,我也绝不让他再伤害自己。”
姜天阳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无限温柔的将玉如烟搂入怀中。
丝兰道:“本来姜少主是我们的头脑,如今也这样了,这盟主是不是该让给凰王了呀。”
姜天阳挥舞拳头道:“那要看看我的拳头让不让,哈哈哈哈。”
凤鸣道:“大家伤还未愈,还是尽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渔翁可怜巴巴道:“玉儿呀,我快饿死了,有没有的吃啊。都三个月没吃过你做的鱼了。”
“我这就去找些吃的给你们。”
“魔川他们有可能还没走,小心点,实在不行,姜少主不妨就施个美男计吧。”
众人这才起身,开始向花樽里走。玉如霞立刻命花樽的人找来御寒的衣物,点起长生火给这些人取暖。
一进入冰川之下,姜天阳一身的燥热总算去了。他撒了欢般在水滴游了许久,才停了下来,又把玉如烟拉进怀里。俩个人相拥温存,窃窃私语!
“走吧,去找吃的去。”
“不要,让他们再饿一会,看他们还敢不敢嘲笑我!”
“我觉得你这样傻傻的也很可爱。”
“嗯,你说为夫傻?”
“傻的可爱。”
“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在水底嬉戏玩闹了一阵,抓了许多鱼回去煮给大家吃。所有人都吃的走不动路,才各自回去休息。
冰川之下的水底世界美不胜收,丝毫并不亚于海底世界。玉如烟一挥手,结界变为透明,冰川美景展现在众人面前。时不时的有鱼虾游过,好奇的撞击结界。
就这样吃饭,疗伤,修炼心法,激怒过往的鱼虾,逗弄力量无处发泄的姜天阳。转眼一月已过,大家的伤差不多都好了。姜天阳服下贺明送的药后,也不似最初那般躁动了。不过所有人都很怀念刚出神山时的姜天阳,这一个月他做的鲁莽之事,够他们笑个几百年。
玉如烟问隋茵何去何从,她毅然决然的选择留了下来。戴炬自然无怨无悔的跟随而来。重新回到青冥海域,众人又回归了过去日日都要打打杀杀的日子。凤鸣他们去人间游走,一遍除妖降魔,一遍试着联合所有试图对抗魔川的力量。姜天阳夫妇带着紫龙和龙儿日日去偷袭魔川。有了这精钢不坏的灵体,姜天阳可以源源不断的发出神月斩,只是有了可以承受随心所欲发出神月斩的灵体,神力提升却不大。神月斩对普通魔头能造成致命性的打击,被击中后立刻神魂俱灭。却也只能让魔川疼的时间更久一些,并不能任意的穿透护体魔光。柳无心制作破坏护体魔光的法器不太顺利,浪费了所有的雪灵芝也未能成功,日日被众人调笑。寒冰剑虽然可以自如穿透魔光切割魔川,确不能彻底杀了不死之身的魔川。玉如烟转而开始训练姜天阳拳脚功夫,传授他斑驳手功法,却也只是让他在对战时少挨揍。每次去刺杀魔川,玉如烟都会伤痕累累。姜天阳心疼不已,可无论他如何勤修苦练,每日把灵丹妙药,琼浆玉髓当饭吃,都不能让再有寸进。
魔川又如何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玉如烟等人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得安宁。隋翀受血契控制,对他更是知无不言,尽心尽力。二人日日对战拳脚、兵刃,找寻各种办法训练如何运用护体魔光。苏算又开始为他四处搜罗人才,特别是通晓时空术的人,只要破开时空术的奥妙,玉如烟就不能来去自如。魔川也不必日日如坐针毡,随时担心会被大卸八块,连睡觉时都穿着盔甲,四处设下各种机关和结界。
又一次带伤狼狈成功逃脱后,姜天阳夫妇才想起来,此行目的是给魔英和赤鬼几对新人成亲来偷东西的。二人偷完东西后,好巧不巧的竟撞到了魔川起床撒尿,瞬间忘了婚礼之事,挥剑冲了上去。
卞机选的吉时已过,可这几对新人无论如何都要等二人回来,才肯行礼。等来等去,却等来了两个落汤鸡。玉如烟落地后,立刻从乾坤袋中取出在皇宫偷出来的美食、美酒。孟玉堂几个快嘴快舌的自然不免又戏弄了他们二人一番。每每这时,夫妇二人都是默契的直接讲几人扔到树上。躲开他夫妻二人的攻击成了他们如今修炼的目标之一。
婚礼在东望海边的五色花海中进行。当年玉如烟栽种的五色花开的正艳。祥云朵朵,鸟兽齐鸣,湛蓝大海,十色鱼跳跃,这番美景世上难寻。新人们的父母俱不在,姜野夫妇被推上去做男方的高堂。因为蔷薇也是新娘,圣父和冥河水母自然的坐在女方家长的位置。几对新人行叩拜大礼之后,气氛立时骤变。新娘子也顾不得什么娇羞,撤掉盖头开始交杯换盏起来。
欢声笑语最盛之时,曲俏悄然离席,来到花樽外。萧天在花樽结界的另一侧,丝兰在入口附近,手执一壶酒,望着游来游去的鱼儿独自饮酒。她突然将手中的空酒瓶砸向成双入对在她眼前晃的一对鱼身上。
“连你们俩也来气我。”
曲俏走过来道:“这可是你姐姐的大日子,里边热闹着呢,你这么爱热闹的人,怎么会躲出来了?”
“为何他们都成双入对的,就剩我形单影只?曲姑姑,我已经改了呀,为何还寻不到如意郎君?”
曲俏又递给丝兰一壶酒,自己也灌了一大口。
“情爱之事无法勉强,不过,总能遇到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
“都说世间男子凉薄,为何我们遇到的都这般专情,看着他伤心的眼神,我恨不能拥住他好好安慰一番,可他确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是啊,有时倒挺希望他能三心二意。”
“这丝兰就不明白了,蕊师伯并未拒绝,凤冠霞帔都给你准备好了,曲姑姑为何自己又不愿意了呢?”
许是醉了,曲俏似自言自语道:“他的眼中又何曾有过我?”
“姑姑对蕊师伯的真心有目共睹,日月可鉴。你原本可以带着小黄他们远走高飞,确为了他留在这里,随着我们出生入死,又几次为他挡剑挡枪,莫说他,连我们都被感动了。”
“我倒也并不是全为了他而留下。”
丝兰想了想道:“蕊师伯并不是个轻易能被说服的人,他若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他既然点了头,自然是对姑姑你也有意。”
曲俏自嘲笑道:“也许吧。你快去吧,你不在,蔷薇会失落的。”
丝兰走后不多时,蕊无情走了出来,漠然半天道:“我来守着吧。”
“萧天在那边,不用担心。”
成了半魔后的蕊无情话更少了,同柳无心在一起也甚少言语,努力了半天才道:“对不起!”
“是我拒绝的,你为何要对不起?”
蕊无情原地杵了半天道:“我并未有丝毫勉强。”
“我不需要你同情。”
“你何处需要人同情?”
曲俏被这生硬的算作安慰的话给气笑了,转过了身去。
“我答应过无忧要一直保护着她,如今,她也无需我保护了。”
“那恭喜你,你自由了。”
曲俏转身就走,身后的蕊无情又憋了半天才道:“改日我们单独成亲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曲俏身形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还是没有回头,直接回了花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