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无比胶着之时,一直骑在白虎身上悠哉观战的妖王忽然出现在孟玉堂面前,拍走险些重伤孟玉堂的鲛人王,凝眉问道:“本座再问你一次,你可愿随本座离开?”
孟玉堂同凤飞一直不离不弃,不待孟玉堂回答,凤飞一口真火喷了过去。妖王竟不惧凤凰真火,妖爪穿过扑面而来的真火,瞬时抓向凤飞和孟玉堂二人。方克戟同宋世梵终于抓住机会,甩开那几个大妖,一同攻向妖王。文虎狂啸一声,飞出去拦下二人。玉无欢立刻出现在妖王面前,两个人大战数百回合,堪堪打了个平手。玉无欢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时刻分心去看玉如辰,一时不慎,被妖王一掌重击,倒飞而去。妖王再次看向被妖群吞魔了的孟玉堂,竟是一时怔忪。
玉氏三姐妹同时惊呼,玉如辰当先飞去查看玉无欢的伤口。玉如烟大喊一声:“钱光明。”
远处的钱光明大声应道:“大嫂,我来也。”
一旁观战的耶律星禁不住笑了起来,杜堂主和狄堂主惧是眉头紧锁,几年不见,这个钱老二还是如此的不靠谱。
钱光明带着五行童子即刻飞来,拦住了丘上陌、兰琴和猿王。黄纹拦下了噬魂。玉如烟和佘宁二人默契的将妖王截住,防止他又躲到一旁观战,想要冲杀出去袭击他就万万不可能了。
佘宁丝毫不敢大意,立刻显出真身,气吞霄汉之势袭向妖王。不过几月不见,他竟又练出两个龙头,吐出的寒灼之气伤敌于无形,竟隐隐有生龙火之势。九个蛇头互为攻守,灵活迅捷又刚猛无比,蛇尾如巨鞭,横扫鞭砸而下,竟似有十条蛇妖同时袭向妖王。妖王眼中带着笑意,挥舞石剑,力拔山兮般接连挡下蛇头的攻击。原本妖物打斗之时显出原型会威力大涨,确从未有人见过妖王的真身。不知他是有意隐瞒来历,还是过于自大,不曾遇过敌手。他身形颀长消瘦,不似刚猛的兽妖,确身怀千斤巨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坚如顽石,饶是佘宁蛇体霸道,每次与其相撞,连带着自身也剧痛不已。玉如烟伏在九个蛇头汇聚之处,径自随着九个蛇头不断变换的攻击,而变幻位置,频频发难,两个人配合的无比默契,寒冰剑的寒灼剑气竟能挥使蛇口喷出的冰灼毒气,如有实质般的冰灼毒气随着剑气一道道袭向妖王。妖王不惧水火,连蛇毒也不怕。如此都不能逼他使出分身,时间一长,难免他又厌了,而退了出去。玉如烟铤而走险,以身做饵,飞离蛇体,挺剑刺向妖王眉心黑碟印。妖王正自同九个蛇头激战,瞬间握住寒冰剑,拖着玉如烟砸向袭面而来张着巨口咬将下来的龙头。龙头急转,蛇颈轻柔卷住玉如烟的身体。谁也未曾料想,玉如烟未松手,妖王竟是也未松手,寒冰剑有如嵌入石块之中吱嘎作响,不能向前,亦不能拔出来。妖王怎会不知玉如烟便是佘宁的软肋,他一手攥着寒冰剑,另一只手里的石剑就要刺入玉如烟身体,待其他蛇头来袭之时,他忽然石剑倒转,砍向分神的佘宁,卷住玉如烟的龙头的龙角被齐齐砍断,痛的他九头齐吟,生生将妖王震落在地,周遭弱小的妖魔元神惧遭到了重创。这一下,玉如烟亦是元神受创不小,虚弱的伏在蛇身之上。妖王执剑,目光如炬看着二人,握过寒冰剑的手滴滴答答的流着血,那血却不是鲜红颜色,灰红一片,滴落的血滴上隐有紫金光芒流动。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妖王流血,亦不知是否是错觉,似乎那滴血的手颤了一下,紧接着他拔出了身上的百花剑。就在他砍断佘宁龙角之时,不其然玉如烟左手显出百花剑,掷向妖王,只是百花剑威力不如寒冰剑,不过穿透了他的衣袍。玉如烟忽然站了起来,亦是带笑看着妖王,吞下一粒药丸,挥舞寒冰剑再次劈杀而去,身后的九头蛇妖立刻呼啸而来。但见妖王将百花剑掷向玉如烟,身体左右各飞出四个分身,九个妖王手持石剑,奔袭而来,明为攻击佘宁,确尽皆袭向玉如烟,转而再伤佘宁。饶是附着了紫金砂的寒冰剑能伤妖王,二人又如何应对得了九个实力相当的妖王。佘宁又是百般维护玉如烟,置自身不顾,很快的,二人身上尽皆落下深深浅浅的伤。玉如烟疲于应对,试着元神感应幻空碟,它好似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她想要如前次般元神冲击封印,试图唤醒幻空碟,确遭了一击反击,元神再度受到冲击,身上又被妖王的妖爪抓了数道。
宋世梵大喝一声道:“南斗怪,过来,丫头闪身,待老夫领教一下妖王的九曲神功。”
南斗老头立刻替下宋世梵,同方克戟辖制文虎。宋世梵原本法力同八仙并驾齐驱,只是遭了白岐的构陷,才被排挤在外,连凰王都要敬他一句前辈。初初交手,便知他难缠。一向从容不迫的妖王也不敢托大,一声虫鸣之声响起,眉间黑碟印现,背生黑色双翼,速度开始快的惊人,九重身影竟皆生着双翼,围着他的本体流转,实实虚虚不可分。幻空碟一出,宋世梵和佘宁立时招架不住,万条羽箭闪着紫金光芒瞬间而至,佟瑞麟适时加入战斗,虽没有神弓、神箭,有了附着紫金砂的羽箭,便有了伤妖王的可能。逐渐适应了妖王的速度后,三人也发现了妖王的九曲神功尚未登峰造极,修炼而出的八个分身并非尽皆同本体有同等的战力,他对于苦修而来的分身又十分爱惜,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三人联手竟是将妖王死死缠住,只是二人要杀了身负九条命,又有幻空碟加持的妖王,几乎不可能。
玉如烟刚刚退下,立即又被常武山脉的白狼王纠缠住。凤鸣则被虎王拦住。有王八精施法弄出了漫天的雷雨,一群女鲛人发出奇怪的声波绕着众人的心神,让人头痛欲裂。最先受到影响的是身怀有孕的玉如霞,她开始腹痛难抑。柳夫人同云青几人护着她想要退出去,确久久无法冲破阻截。耶律星身后的几个魔头,忽然冲杀进修罗场,将玉如霞带回。耶律星走过来,喂了一粒药给玉如霞,将她交给身后的魔卫队。她吃了药后松了一口气,人也恢复了神智,焦急的看着场上打斗的场面。耶律星看了看水兰,水兰袅袅来到玉如霞身旁,防止她一时冲动,又飞扑上去。
雀尾、丘上陌同猿王又一次扑向玉如烟。孟玉堂甩下常武山白熊夫人,转而拦住白狼王同雀尾,防止玉如烟腹背受敌。猿王痛恨玉如烟杀了她的弟弟袁罡,丘上陌痛恨他们害了自己的哥哥,雀尾将妹妹和外甥的仇也都算到了玉如烟身上,二妖对她充满了滔天的恨意,下手十分狠辣。玉如烟被妖王重伤在先,在猿王袁罡和丘上陌的夹击下腹部再次受重创,她硬撑着双手舞剑丝毫不退让。猿王同弟弟一样一身的蛮力气,他忽然抓住了玉如烟,高高举在空中,想要狠狠的摔死玉如烟,方能解心头之恨。佘青离玉如烟最近,绿蟒的巨尾横扫向袁罡后,灵活将空中的玉如烟卷住,慢慢的放下来。这一下全然没顾惜自己的安慰,躲过了噬心一击,原本就已重伤的佘青已是强弩之末,被雀尾生生切了七寸。剧痛之下佘青显了人形,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玉如烟看到自己儿时的玩伴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抱着佘青,眼中没有泪水,空洞洞的,只是嘴里不住的重复:“不要,不要,青儿,主人还没有死,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不可以走,不可以,不可以……”
佘青笑道:“主人,原谅青奴之前的错,好好活下去,最好是和宁儿在一起,他对你是真心的。”
不期然,佘青就这样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佘宁同佘静看到佘青的惨状,双双分神被敌人重伤。柳无心飞身过来,将佘静抱入怀里,乘巨剑冲杀出去。玉如烟手忙脚乱的喂药给佘青,输法力给他,浑然忘记了身处修罗场,四周都是她的死敌。凤鸣、凤飞同孟玉堂守在她左右,数妖环伺,三人已近垂死挣扎。终于,凤鸣一声惨叫,也倒了下来。眼见着三人岌岌可危,耶律星猛地站了起来。然而比他更快做出反应的是凰王凤曲,她大叫一声:“鸣儿”。一路喷吐着凤凰真火,烧杀而来。不过几个转瞬间,将众妖击退。丹穴山的凤凰全部出战,其他仙派的人看向宫琪瑞,道:“宫掌门,我们是否该出手了?”
宫琪瑞未说话,宫夫人先道:“那玉如烟曾化名到我松裔山试图偷盗神箭,居心叵测,绝非良善之人,樽阁之谜真相大白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出手,免得助纣为虐。”
见玉如烟脱险,耶律星复又坐了下来,只是下意识的身体前倾,蓄势待发之势。
钱光明带着五行童子将玉如烟围住,一遍遍的叫着:“大嫂,你醒醒,小蛇死了,蛇死不能复生啊。”
在钱光明一声声的呼唤下,玉如烟终于放下怀里的佘青,环顾四周惨状,被凤曲带走的凤鸣和凤飞,犹在厮杀的孟玉堂、方克戟、南斗老头、佟玉麟、佟家兄妹、宋世梵、佘宁、钱光明、蕊夫人、天赐、天织、天宝、各派之人……所有人,没有一人身上不带伤,再看看远处怎么也无法冲出重围的柳无心和佘静二人,以及自己的姐姐等人的惨状,心下一阵阵的刺痛。这样的场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那压抑已久、悲愤莫名的情绪无限放大。她凌空而起,手中双剑挥舞,头和四肢向后无限延展,使出全部的元神之力,只听的一声尖细刺耳的虫鸣响起,幻空碟像一片幻影,挣脱了妖王的禁制,顷刻同玉如烟合为一体。美丽的碟翼变成了十色,显示着玉如烟如今的实力。玉如烟眉心再现黑碟印,黑气氤氲,全身魔息快速游走。众妖魔眼前一花,立刻有无数妖魔惨死在寒冰剑下。绝对的实力碾压一切,雀尾同王八精尚未看清眼前之人是谁,顷刻被斩杀。玉如烟扯着王八精的尾巴,冷冷道:“用你熬个汤,给我的姐姐补补身子。”
她随手将王八精扔到了玉如霞身旁,半魄铃前所未有的驯服,叮铃铃作响飞向群妖,生生砸出一个缺口,解了孟玉堂等人的围。它犹自滴溜溜的转动,发着悦耳的铃声,阻断了鲛人的声波攻击。玉如烟闪身飞到妖王面前道:“是你我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妖王迎战佘宁、宋世梵和佟瑞麟之时,毫无防备之下,被幻空碟破体而出。他身受反噬重创,见玉如烟四人同时攻来,竟自逃了。也就这一瞬间,疾如闪电,如影随形的玉如烟一剑刺入他的胸膛。倒飞而去消失在天际的妖王脸上犹自带着笑意,那笑意无如是对玉如烟的嘲弄,嘲弄她的弱小,嘲弄她的心善。
玉匣落入柳无心手中,直到此刻,一直在外观战的玉如霞已是热泪盈眶,方知玉如烟的话何其正确。她大声喊着让柳无心扔掉玉匣,若是别人得了,或许会抛出去,引开敌人,柳无心如何能将樽阁宝物拱手让人。没人理会妖王逃于不逃,除却同玉氏姐妹有仇怨的那几个妖族和门派,所有妖兵妖将潮水般退去。妖王逃了,佘青死了,谁又愿意将妖王之位拱手献给佘宁。同鹰王新结盟的那些部落开始转而对抗玉如烟这一方,新一番的争抢又开始。之前的厮杀之中,妖王坐下厉害的大妖尽皆被玉如烟这一方牵制住,是以鹰王这一方死伤并不惨重。玉如烟虽然有幻空碟加持,却也身受重伤,丘上陌同猿王几人又扑了过来。就在这时,沙溪教终于出手了。那神秘的紫衣女子飞身而来缠住了佘宁,随她而来的只有四冠妖,显然只是要确保她安全无虞。玉如烟被魔兽包围之时,苏算瞬间来到她面前,一掌袭向她的额间,竟是要将她瞬间魔化。他内心无比激动,亦不知魔化了她后,她体内的碟儿会做如何变化。终于按耐不住,前来相救的雷霆均已是来不及。就在这时,一阵黑烟飘过,圣父带着一队人马从天而降,苏算被不知何物的触角瞬间抽飞。
圣父笑道:“玉儿,为父又来迟了。”
玉如烟笑道:“父亲来的刚刚好。”
妖王一逃,这里没人是圣父的对手,海里的妖怪见到海府的人后,就已经怕的开始撤退。海府兵将和西施国女将的加入,让花樽这一方面立时气焰大涨,越战越勇。那紫衣女子冲着佘宁俨然一笑,在鹤瓮几人保护下,撤离战圈。苏算见玉如烟来了救兵,鹰王等几个妖族已是不敌,开始奔逃撤离。圣父的手段他早已领教过,自知不敌,立刻带着他的魔兽团竟又躲远了,这一次躲到了沙溪教之后。
玉如烟率先发难,蔷薇姐妹助她,顺利夺回了玉匣。
玉如烟大声道:“你们的王都逃了,还要再战吗?”
所有人停止了打斗,来不及撤离和不愿撤离的妖族,那些夺宝的各派残存势力手持武器戒备着退到了花海之中,却又不舍离开,虎视眈眈的看着花樽这一方。
玉如烟恭敬的捧着玉匣来到玉无欢面前。玉无欢并无大碍,玉如辰扶着他站了起来。玉如烟将玉匣交给玉无欢,道:“大伯,你是玉氏最年长之人,烦请您将玉匣放回樽阁里去。”
玉无欢接过玉匣,毫无征兆的一掌击向玉如烟。玉如烟飞到半空中,又如落叶般飘飘落下,被耶律星接在怀里。她喷了一大口血,震惊无比的看向玉无欢道:“大伯,为何?”
玉无欢手握玉匣,神情激愤道:“为何?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玉如霞在云青的扶持下来到妹妹身边,看向玉无欢,惨然落泪道:“大伯要妹妹记得什么?”
“她犯下的滔天罪孽。”
玉如烟气虚恹恹的看着玉无欢道:“大伯,烟儿做了什么,让你要置我于死地?”
玉无欢怒吼道:“你杀了我的妻女。你五岁时擅闯樽阁,引出幻空碟,那蝶儿认了你为主。可你年幼不知如何控制它,魔性大发,杀了我的妻子和许多族人。众长老一同联手,才制住你,不得已将幻空碟封印在你体内。我练功时,听到妻女惨死的消息,而走火入魔。你知道我有多痛吗?多恨吗?就是因为你,我走火入魔,妻女惨死。没有人替我主持公道,甚至连樽主之位也被你父亲夺了去。玉如烟,你就是个克星,不详之人,所有靠近你的人都不得善终。你杀了你的妹妹,害死你的父母,连累所有的族人,你要为所有人的死负责。”
柳无心声音颤抖道:“无欢,烟儿当年只有五岁啊。”
“可我的孩子只有五个月,无心,我在一天之内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
柳无心最是悲哀,几大长老如今只省了他同玉无欢,不想兄友弟恭不过是假象。
他悲戚道:“无欢,老樽主走后,你若真想做樽主之位,无忧一定会让给你的。他本就不愿意做樽主,一心要去浴阳山找大夫人团聚。”
“我不要什么樽主之位,我只想杀了玉如烟。”
“大伯,当日是我吵着要大伯母带我和烟儿去后院玩儿,是我叫烟儿去闯樽阁,你若想为未出世的妹妹和大伯母报仇,就杀了霞儿吧。我母子的命,可能消了你的恨意?”
没有人在玉如烟面前提起过,她五岁那年错手杀了许多族人。玉如霞确是有记忆的,也因此她心有愧疚,始终觉得是自己害了大伯一家,才会在知道玉无欢被困妖王之手时,毅然决然要去救他。此刻虽恨他的背叛,又万分同情他的遭遇。
玉如烟绝望的看着天空,喃喃道:“我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来是我杀了妹妹和大伯母……”
她始终忘不掉大伯母那温婉贤惠的模样,因为自小母亲不在身边,大伯母对她和姐姐都极好,那时她甚至觉得如果她是自己的母亲就好了。却没想到是自己杀了大伯母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我的死能平息一切,大伯,你动手吧。”
玉无欢向前一步,杀气腾腾,佘宁几人再度围了过来。玉如霞挡在妹妹身前道:“大伯非要杀了妹妹不可吗?”
“是。”
“既然大伯要清算过去的旧账,那霞儿也便同你清算清算。当年浴阳山一行,众人为我外祖庆祝寿辰,你喝的酩酊大醉误入了我父亲的房间,错将灵槐当成了大伯母。大伯母和我父亲赶到之时,大错已铸。大伯母担心你无望做樽住之位,甚至有可能会被老祖赶出花樽,便央求我父亲认下了一切。”
玉无欢怔愣片刻,回想那**的一夜,矢口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一夜明明是羽芝,明明是羽芝。你,你信口雌黄。”
“当年我万分后悔让烟儿闯了樽阁,害死大伯母和妹妹,想要去找老祖认错赎罪,无意中偷听到了老祖和父亲的对话。父亲要我立誓保守此秘密,依旧敬你爱你如长辈。不想你竟对烟儿怀恨在心至此。”
“敬我?爱我?他从小夺了我所有的宠爱,他的女儿害死我的女儿,他居然还抢了我的樽主之位,活该死的凄惨。”
“老祖早已知道你偷练禁术,也知道灵槐之事是我父亲为你担下的所有一切。若不是我父亲一再苦求,你早被废了丹元,还何谈樽主之位?”
“我不过醉心武学,何错之有?若是我们都练成了绝世神功,我花樽又何惧妖魔入侵?”
“错,修炼禁术便是错。当年你走火入魔,老祖念你妻女刚刚离世,才没有痛下杀手,并逼我父亲做了樽主之位。我父亲这一生都毁在了你手上。为保你名誉,让你坐上樽住之位,他不惜娶了二娘,气走了我娘亲。他保住了你的孩子,也给了灵槐名分,确落得薄情寡义的骂名。如果不是你偷练禁术,时常神智不清,就不会错将灵槐当作大伯母,而玷污了她。我父亲不用背一辈子的骂名,妻离子散,不得团聚。我和烟儿就不会从小没了娘。大伯母便不会因为愧疚,把我二人时时刻刻带在身旁。烟儿不会闯樽阁,大伯母和妹妹也不会死。你也能如愿坐上樽住之位。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就是你自己。”
玉如辰失声痛呼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是玉无忧的女儿,我父母恩爱情深,我同你们是一样的。”
“不,如辰,你同我们本就不是一奶同胞的姐妹。二娘倾慕我父亲已久,醉酒后偷入我父亲的房间,想要表白心计,求他娶她为妾。她亦是醉酒失去了意识,才会错将大伯认作我父亲。”
“不,不,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大伯,你告诉如辰,你不是我的爹爹,你不是。”
玉无欢也想否认这一切都是错的,可他望着玉如辰却是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恨透了玉无忧一家,惟独对玉如辰一向疼爱有加,却原来她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辰儿,我……”
玉如辰嘶吼道:“我不要,我不要你这样心术不正的父亲,我父亲是玉无忧,是受万人敬仰爱戴的花樽樽主玉无忧。”
玉无欢仰天大笑道:“羽芝,羽芝,我又有女儿了。辰儿,解开这玉匣之中的迷,父亲扶持你做花樽的樽主,让这些贱人给你为奴为婢。”
“大伯,你当真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吗?”
玉无欢怒目看向花樽众人道:“你们所有人都被骗了。玉无忧不过是个工于心计,背后挑唆,伪善无能之辈。若不是他觊觎樽住之位,时常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父亲又怎会几次要废了我?每每事后他又要充好人,为我求情,只不过为了博个宽厚的美名。既然是我错了,娶了灵槐又如何,他娶得,我也娶得,羽芝必也不会介意。我的女儿就不用寄人篱下,同你们姐妹二人争父亲,受尽你们的欺凌,还被族人骂了这么多年。若是我早知道这一切,有谁胆敢骂我玉无欢的女儿丑,我定割了他们所有人的舌头。”
天织众人愤怒道:“我等誓死保护樽主,杀了你这叛徒。”
“你们不过是蝼蚁,杀了你们,再找一批人来服侍我的辰儿。”几近疯狂的玉无欢,忽然温柔道:“辰儿,到父亲这来,你不是想做樽主吗,过来,过来。”
“我不要,我不要。”
“那好,为父现在就替你杀了他们,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玉如烟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心里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所有拥护玉如烟的族人全部站到了她身前。
玉无欢大笑道:“你们一个一个都得死。”
“大伯,既然你要杀光我们,那就莫怪霞儿无情无义了?”
“你无情无义又能如何?”
妖王再次现身,文虎为首的大妖在其后,除却各部族的首领护法,法力高深的大妖,所有各部族的妖兵,所有莿棘城的妖兵,再度围了过来,数量比之前多了何止一倍。而之前那些逃跑的人仙药魔竟然又都跑了回来。
妖王笑道:“无欢,你可打得开这玉匣?”
“我玉氏的血皆可打开,有何难处?”
柳无心怒目道:“原来是你勾结了妖王。”
“不错,我早发现了何玉卿同无泪的勾当,只是没有告发而已。不想那佘蟠如此蠢笨,尚未破解樽阁的秘密,就被这丫头砍了头。”
妖王环顾四周大声道:“本王决不食言,无论尔等是否归顺与我,这樽阁的秘密我都将大白天下,同尔等共享。无欢,开始吧。”
圣父同柳无心待要抢夺玉匣,被玉如烟出言制止。她也想知道这玉匣中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