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的儿郎们,随本将杀不出,冲破宋军的中军,生擒了祝彪!”
最后的一万铁骑在耶律大石的号令下,疯狂的冲了上去,耶律大石自然不傻,虽然看似宋军已经呈现合围的趋势,但骑兵的冲劲依然没有减弱。
他上前只需要振奋士气,然后一口气的带领麾下的骑兵,凿穿宋军的阵营,那么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依旧是他。
纵马前,耶律大石冷冷的望向不远处的田彪,沉声道:“田公子,如果此战我契丹大军败了,你能想象你与田虎将要面临的下场;我有骑兵之利,大不了损失一些兵马,撤回辽国,你与田虎可就是灭顶之灾了,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说完这话,耶律大石也不做逗留,纵马而去;田彪一脸阴沉的望着耶律大石离去的背影,咬碎了牙口。
耶律大石话中的威胁之意不难听出,此战若败了,辽国绝不会再接纳伪晋投诚,等待着晋国的,见识大宋朝廷全力的围剿。
全军冲锋的号角声回荡在河谷上空,契丹蛮夷一个个疯狂的拍打着战马冲锋,只要冲过去,便是胜利。
田彪沉着一张脸,手中长刀猛地一挥,十万伪晋叛军亦是紧随其后,蜂拥而出。
目睹这发狂的契丹与伪晋大军,祝彪冷漠的眼神注视战场,沉声吼道:“列阵!传令中军稳住阵脚,待左右两翼合围后便是胜利!”
令旗不断的摇摆,双方将士疯狂的厮杀,大地已经被染成了赤红色,鲜血横流,无数的尸体被践踏成肉泥。
而战场外,石头山后猛地冲出五千骑兵,他们的方向便是契丹人的军营。
耶律大石心头猛地一惊,在战场上他只发现了对方近万骑兵,一开始还担忧,但当看到那一辆辆战车后,才知道原来宋军的战马竟然用来拉战车了。
因此耶律大石从未想过他的军营会被偷袭,毕竟军营内他依然留下了一万步军,宋军主力可是尽出,他不相信宋军还有骑兵能劫营。
可惜耶律大石算漏了一点,那就是自杀熊岭战斗开始,索超所率领的五千骑兵,从始至终都未出现在战场上。
不过耶律大石并未纠结于这支骑兵,今日只要河谷一战胜了,军营丢了便丢了,无伤大雅。
双方将士的厮杀已经呈现白热化,耶律大石亲自上阵,指挥着左右两翼大军凿穿宋军的合围之势,自己则带领着耶律四虎与两万骑兵精锐朝着中军冲去。
宋军的军阵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前方数万大军已经被凿开,而此时祝彪四周只有三万步兵!
后世曾有过一句话,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用在曾经的契丹骑兵身上,同样何事。
今时今日,哪怕契丹人日落西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面对的骑兵下,万余骑兵可以轻而易举的凿穿数倍的步兵,这并不是神话,而是事实。
看着情势危急的战场,祝彪却是淡漠的挥手喝令道:“传令唐斌、杨志、秦明、石宝统领各营骑兵,从左右两侧截杀敌军。”
“传令左右两翼卢俊义、林冲步步为营,合围之势绝不能有失!”
“传樊瑞、縻貹,陷阵营列阵备战!”
一道道军令传出,瞬间中军的三万大军动了,唐斌、杨志、秦明、石宝统帅着近万骑兵,却左右两侧杀出,想要截断契丹蛮夷的骑兵。
可惜在耶律大石的率领下,契丹骑兵先一步冲出了阵营,疯狂的朝着祝彪身旁这支最后的大军杀来。
“报~主帅,后方出现五千铁骑!”
顿时祝彪等人回头一望,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支铁骑疯狂的冲杀过来,而远处的耶律大石看的真切。
顿时放声笑道:“祝彪,你恐怕想不到吧,你只顾着探查我契丹儿郎的骑兵,却忘了田虎也有骑兵,吾早在十日前便将这五千骑兵隐藏着,就为在大战时奇袭你的后路也!”
五千伪晋骑兵从后冲来,前方更有契丹大军凿穿了军阵,腹背受敌的危局瞬间出现。
看到这一幕后,朱武猛然脸色大变,沉声道:“公子!”
虽然惊呼,但朱武所担忧的并非身后这五千伪晋骑兵,田虎的骑兵若能叫骑兵,那简直是笑话,但朱武担心的是有了这五千骑兵牵制,前方的契丹骑兵便更加无法遏制了。
祝彪斜视一眼众人,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手中长剑扬起,仰天吼道:“死战!”
中军的三万大军听到祝彪的怒吼声,亦是跟着嘶吼开来,漫天的厮杀声回荡在河谷上空,耶律大石率领着两万契丹铁骑凿穿了阵营,只剩下眼前这支三万步兵了。
阵前樊瑞与縻貹、项充、李衮四人各持兵器,相视一眼后,皆是露出了一脸嗜血的**。
“今日能与縻貹哥哥一道厮杀,俺死了也高兴!”
“说甚胡话,咱兄弟四人谁都死不了,该死的是这些契丹蛮子。”
“列阵!”一声怒吼过后,三万大军呈一个方阵,一张张巨盾列在阵前,一根根长矛架在了盾牌上。
一个个眼眸中透着漠然的神色,仿佛远处即将冲来的骑兵是草芥般,从未有过一丝恐惧。
在经历了杀熊岭厮杀后的陷阵营,浑身的煞气已经凝成了实质,在杀熊岭一战后,陷阵营损伤惨重,祝彪与步兵各营沟通,补充老卒进去,更是膨胀为五千人;同样此时剩余的士卒,也是经历了杀熊岭恶战活下来的精锐。
祝彪早便做好了耶律大石袭杀中军的打算,因此将麾下最精锐的三万步卒留在此处。
沉重的大盾被撞的四分五裂,宋军的阵型瞬间便被撞开,看到这一幕,耶律大石眼中露出了狂喜。
于身后陷入到宋军包围下的骑兵,他已经不放心上了,只要能凿穿这支大军,骑兵调转下,他完全可以从背后再次将宋军的包围撕开。
铁骑踏着一地的尸骸冲破了第一道军阵,其后的弓箭手更是待宰的羔羊,如纸糊般一触即破。
耶律大石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已经越来越清晰的宋军帅旗了。
浑身鲜血的铁骑已经冲到了百步外,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为首的陷阵营没有一人退却,手持大盾长刀,冷漠的注视着即将冲来的骑兵。
在距离还有二十步时,縻貹仰天长啸,猛然举起了手中的开山大斧,怒吼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