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祝彪麾下的这几位军师,到是如祝彪所期待的那般,各司其职,越发的默契,闻焕章管内政,许贯忠管战略谋划,萧嘉穗、朱武管行军作战。
是以什么场合,由谁主要发言,四人心中早有计较,祝彪话音落下,四位军师对了个眼色,便由许贯忠当先开口。
“此一番算是咱独龙冈第一次堂堂正正的大作战,也关乎着往后的大计,是以第一战便显得尤为重要,到了此时,便该杜壆、石宝与苏定三位兄弟上场了。”
许贯忠从身旁取出一副地图来,铺在众人眼前,指着一处道:“若要如河东,壶关必取之,乃是扼守河北进入河东的险关,田虎恃壶关为昭德屏障,壶关若破,田虎便失一臂矣。”
祝彪闻言,点了点头,原本轨迹中壶关却是一处险地,又有山士奇这帮猛将镇守,倒是叫宋江一时间难以啃下这块硬骨头,后得关胜招降了抱犊山上的唐斌一伙,方才成事破关。
想到此节,祝彪却是微微一笑,此番那关胜必定会带上井木犴郝思文前来,却不知这蒲东三杰再见时,会是甚样一番光景。
“贯忠是想叫杜壆先引兵攻取壶关?”祝彪问道。
“正是,昨日朝廷的决议,想来要过几日那田虎才会知晓,此时咱们离壶关最近的便是抱犊山的兵马,马灵兄弟传回消息,如今壶关的守将叫做陆辉,虽有些勇武,但却无甚谋略,若叫杜壆与石宝兄弟星夜疾驰,猝不及防之下,定可攻破壶关。”许贯忠应道。
祝彪闻言,心中却是有些担忧,抱犊山如今的身份毕竟是匪,若自真定府长途奔袭昭德府,难免叫沿途州府所忌惮,在自己大军未到时,却是恐生祸端。
一旁的闻焕章似乎看出祝彪疑虑,接着许贯忠的话道:“除叫杜壆、石宝奔袭壶关以外,未恐州府所忌惮,还请公子修书一封与大名府的闻都监与索先锋,叫其上禀梁中书,朝廷剿灭田虎在即,为防河北生乱,引军驻守相州。”
见说此言,祝彪方才点了点头,再次朝着许贯忠道:“接下来呢?”
许贯忠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若下壶关,那昭德府便唾手可得,打下昭德府后,咱们便要放缓脚步,步步为营,缓缓推进,不叫那田虎倒的太快,也给王庆与方腊多留些准备的时间。”
“宋江那边贯忠准备怎么安排?”祝彪玩味道。
“既然朝廷叫宋江那厮做先锋,那咱们也不能断了那及时雨的前程,田虎如今贼兵浩大,泽州是卞祥兄弟的老相识铁蜻蜓钮文忠镇守,根据马灵兄弟的情报,如今钮文忠差部下张翔、王吉,领兵一万,来攻本州所属辉县;沈安、秦升,领兵一万,来打怀州属县武涉。”
许贯忠戏谑一笑,接着道:“咱们若出兵昭德府,泽州、怀州地方官员,必会请咱们相救;陵川乃盖州之要地,若领兵去打陵川,则两县之围自解,这般众人自当交给咱们宋先锋去完成;镇守陵川的乃是钮文忠麾下大将病关公——董澄,武艺非凡,昔日也是在抱犊山与卢员外交手的五人之一,其手下的偏将沈骥、耿恭也是难得的智勇之将,想来够宋江喝上一壶,能叫朝廷满意了。”
见说此言,祝彪微微点头,陵川守将董澄,这人却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只不过这人猛是真猛,狂也是真狂,有坚城不守,不顾耿恭劝阻,却要以区区两三千人马出城与卢俊义的大军作战,虽连战朱仝、花荣二人,威震两军阵前,转身却丢了城池,叫花荣一箭射死。
只希望这人昔日在抱犊山下吃了卢员外的教训,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叫宋江三两下打破了城池。
“蒲东巡检关胜,这人四位军师如何看待?”祝彪微微沉吟片刻,朝着几人问道。
“这人我倒是听唐斌兄弟提起过,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生的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为大刀关胜,自幼读得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人与唐斌兄弟,还有一位叫做井木犴的郝思文,三人乃是结义兄弟,听唐斌兄弟讲,那井木犴也是个智勇双全之将,一身本事不下于他。”萧嘉穗此时接过话道。
朱武点了点头,道:“这人确是个难得的上将之才,朝廷将其放在后军,怕也是存了叫其收拾残局的想法。”
“呵呵!”闻焕章嗤笑一声,道:“收拾残军,却也得叫他有残局可收拾。”
许贯忠与三人想的不一样,幽幽一笑,道:“公子怕是看上这二人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祝彪莞尔一笑,微微正色,道:“如今咱们独龙冈有本事的英雄众多,年前定职事时,我便有意定下骑兵与步军五虎将,步军如今我心中已有计较,但骑兵却还差一人,这个大刀关胜便是我心中的人选。”
四位军师闻言,俱是心头一震,定职事好说,但若真弄出个五虎将来,一个不好,却是容易叫人不服;步军五虎好说,四人大概能猜到是哪些,但如今骑兵一共八营,每一营的主将都是本领高绝,独当一面的上将人选,怕是除了杜壆与卢俊义,其他人综合能力,都在伯仲之间,却是不好随意评选。
四人都不好接这个话,祝彪也不为难,转头朝着朱武道:“如今冈上诸营备战如何?”
“只从公子年前赐下番号,如今冈上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军,都是战意盎然,等着田虎这一波,要立功讨个番号,时刻准备出战。”朱武应声道。
祝彪微微点头,沉声道:“既如此,咱们也不做闲话了,那便让焦挺去请众兄弟到聚义厅议事,定下出征田虎的名单吧。”
“此番出征田虎,乃是独龙冈第一次大范围的用兵,带谁不带谁,三郎心中须有计较才行。”闻焕章轻捋胡须,点出一句。
见说此言,祝彪微微颌首,心中已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