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伟民家里,殷旭东等十几人,乌泱泱地挤在狭小的屋里,压迫感很强。
他家的孩子,全都不敢待在屋里,一是待不了那么多人,二是也害怕,三是许多年他们要商量分钱,小孩在场不合适。
门口站岗的是巴特尔,有他守着大门,没人敢靠近。
“老胡,各位,两张虎皮是我和巴特尔两人一起拿去卖掉的,总共卖了一百五十三块钱”
听到殷旭东的话,许多年微微诧异了一下,这么少?
虎皮的价值,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价格。
因为需求决定市场价格嘛。
五十年代的大部分人,都生活在温饱线上下。
然而虎皮这样的收藏品,很明显不是普通人可以玩得起的东西。
即便如此,真正有实力收藏这些玩意儿的人,也不多。
遗老遗少、民国资本家、干部等等,但这些人当中,一个比一个低调。
因此,即便是有了老虎皮,也是斟酌再三才会出手。
主要是怕招惹麻烦,特别是被人知道了,然后事情败露了,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基于这些原因,巴特尔和殷旭东两人也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成功把老虎皮给卖出去了。
价格低廉的原因,则是因为虎皮的价值因为被子弹射穿了,所以大打折扣。
要不然,怎么地,也得两百块钱以上。
温德刚、莫成友等人都瞪大眼睛,没想到老虎皮那么值钱。
对于他们来说,一百五十三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众人之中,最淡定的就是许多年,因为他工资最高。
一百五十三块钱,也就是他一个半月的工资罢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那么这次老胡和小东两人分这五十三块钱,剩下的一百块钱,由我们这些人”
如果按照殷旭东这样的分配方案,那么胡伟民和李瑞东两人都可以分到两位数的钱。
而殷旭东、许多年、温德刚等其他十来人,则是个位数的钱。
胡伟民和李瑞东两人闻言,急忙表示不行。
不过,他们反对没有用,毕竟整个队伍里,就他们两人受伤了。
照顾伤患,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儿。
钱很快就分了,许多年看着手里头的九块几毛钱,心里不由好笑。
顺手揣兜里的时候,心里却在盘算着得失。
上次进山打猎,看似只收获了一头山羊、梅花鹿和两只天鹅,以及虎鞭虎骨等,再加上现在的九块多钱。
好像不多,实则不然。
许多年才是赚麻了的那个人。
仅仅只是之前在石庙里,观摩老中医给胡伟民治疗左小腿外伤的一幕,就够他受用很久了。
现实不是武侠,没有什么武功灌顶大好事儿。
但现场观摩老中医治病,对许多年而言,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因为前者可不仅仅是治疗,更是一边治疗一边教学。
要不然,当天结束的时候,许多年一副用脑过度的样子了。
需要记住的知识点太多了,而且老中医的手速很快,他需要记下来,脑子运转速度自然就慢不了。
所以,只是这一场手术旁观,许多年就受益匪浅,属实赚麻了。
转过天,天色还没亮,许多年就起床来到一楼客房,按部就班地挖走了一些泥土。
然后离开四合院,前往东直门鸽子市。
今天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扫货!
昨天是二十五日,京城大街小巷的居民全都跑出来了,集中在粮店、供销社等地方排队买粮。
那么买到粮食的人,肯定会有人来鸽子市换东西。
这不,许多年还没到鸽子市,在大街上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看到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背着一个布袋,鬼鬼祟祟地躲着袖章队,前往附近的鸽子市。
于是,许多年直接守在鸽子市的其中一个入口处,开始收购粮食。
不过,效率很低不说,而且不少人都是想要换粮食,并不是想要换钱。
完成了两单换钱的交易之后,许多年心说,这样可太慢了。
当即,他便走进鸽子市,找到两位二道贩子,直接让他们收购粮食。
“以面粉为例,你们卖出去每一斤面粉,价格应该是一毛九分钱,没错吧?”
两名二道贩子点点头,粮食收购价是一毛八分钱,卖出去的价格确实是在一毛九分钱。
多出来的一分钱,就是他们的利润。
“现在你们帮我收购粮食,仅限今天,你们收购多少我要多少,就像面粉,我以两毛钱的价格收,再让伱们多赚一分钱,怎么样?”
嘶!
听到许多年的话,两位二道贩子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两人还是有疑惑,万一许多年不认呢?
“我就在鸽子市,除非遇到袖章队,要不然我干嘛走?”
他也是没有办法,再错过这一波粮食收购,后续恐怕就很难再收到粮食了。
不说收购万斤的粮食,最起码也是大几千斤的吧?
要不然,单纯以空间现在储存的三四千斤粮食和肉,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而现在粮食收购速度很慢,他只能使用钞能力来进行收购了。
于是,两个二道贩子去收购粮食了。
接着,许多年又找到另外一位二道贩子,想跟对方兑换美钞。
上次他购买了七头大肥猪,手里头的资金消耗了一些。
这位二道贩子听说有美钞,当即便用三百一十元的价格,跟许多年兑换了两张。
价格没有涨,并且因为不是吴阶平,所以给的不是三百一十一的价格。
手里头多了六百二十元,许多年也轻松了不少。
很快,二道贩子们都听说了两毛钱收购一斤面粉的事儿,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全线收购粮食。
导致很多来鸽子市,想要换粮食的人失望而归。
因为大部分二道贩子都只想要收购粮食,而不是换粮食。
二道贩子手里可没有多少粮食啊,所以他们只能玩收购,玩不了以粮换粮。
不少人还能跟其他同样换粮食的人对接上,成功换到粮食,大部分换不到粮食的人,只能离开,或者再找机会了。
结果,二道贩子把粮食卖给许多年的时候,偷听到了粮食价格,普通居民顿时兴奋了。
“同志,您好,您这边收购粮食对吗?”
许多年被人主动询问,有点惊讶地点头,又听对方询问是不是两毛钱一斤的面粉和一毛五分钱的大米?
问的都是细粮的价格,许多年也点头。
甭管粗粮细粮,他都收。
甚至他空间里面,目前是粗粮占据大部分,差不多有七成,细粮只是小部分,就是三成左右。
如果可以多收一些细粮,他也是很乐意的。
那人十分欣喜,当即便把他背上的布袋给拿了出来。
不多,拢共就是十五斤的大米。
过称,给钱,许多年几乎是一气呵成,速度很快。
尽管这样的效率很低,可他没有选择。
忙活完之后,他还要留意一下四周,然后挑着粮食去一趟外面。
等回来的时候,才会挑着空空如也的袋子回来,继续收粮。
其实,眼下天色很黑,就算许多年不出去外面也没关系。
鸽子市有七八十人的规模,他稍微走动一下,别人也注意不到。
只不过,许多年还是很谨慎的,宁愿稍微跑一趟,也不愿意被人发现端倪。
见到许多年回来,等在原地打转的两位二道贩子,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您不收粮食了呢,我手里头还有五十斤粗粮和十斤面粉,您还收么?”
“收啊!”许多年笑呵呵地张开布袋,拿出秤,开始干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他几乎都在忙碌着,每隔半小时都要出去一趟。
虽然如此,一个早上下去,也仅仅只是收购了八百斤粮食罢了。
八百斤的粮食看似很多,实际上真没多少。
按照平均每人每月三十斤粮食的份额,八百斤也只是够一个人吃二十六个月左右。
就在许多年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东直门鸽子市的时候,迎面那边有个人朝他走了过来。
眼下天色即将明亮了,算是黎明前的黑暗,走近了之后,多少可以看得清楚对方的轮廓。
周伟明?
那个周国平的败家儿子?
“同志,您这边是两毛钱收购面粉么”
听到对方的话,许多年微微一笑,道:
“没错,不过仅限今天,我现在准备回去了,所以,可能收不了。”
此话一出,周伟明顿时有些着急,连忙凑近了道:
“同志,我手里头可是有五百斤大米,您确定不要么?”
嘶!
许多年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卧槽,这么猛?
上个月,对方还只是拿着他父亲收礼收来的票据,小心翼翼地兜售。
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开始卖粮食了?
而且,上来就是五百斤的大米!
一般的二道贩子,都不敢这么做啊。
大米的价格,一般都是一毛三分六厘钱,或者一毛四分钱。
而许多年今天的收购价则是一毛五分钱,如果周伟明是按照一毛三分六厘钱收上来的大米,甚至是更低的价格。
那么他每一斤大米就可以赚一分四厘钱,甚至是更多。
如此一来,五百斤大米,周伟明就可以赚到七块钱了。
当然,按照许多年的估计,恐怕这五百斤的大米,也是来历不明啊。
沉吟半晌,许多年轻声道:
“大米,我可以收,但我今天收不了,只能今晚或者明天早上,此外,价格一毛五分钱,我也无法接受,一毛四分钱,你觉得可以,那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
周伟明咬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两人快步离开了鸽子市。
“您骑车了么?”
周伟明突然问了一句,许多年摇摇头。
自行车拿出来,那就是个靶子。
只要去派出所查一查,铁定跑不了。
而没有牌的自行车,没几人敢骑在大街上。
当然了,天黑或者没人的地方,自然是可以骑车。
可这些地方,有没有车牌也不受影响啊。
“那我们可能要走快点了。”
听到周伟明的话,许多年嗯了一声,跟着对方小跑了起来。
十月底的京城,气温彻底降了下来。
眼下还是凌晨六点多,天色将明的时候,大概在五六度左右的气温。
哈一口,都会有浓浓的白气。
所以,两人跑着的时候,都会有明显的白气。
大约十几分钟左右,两人来到了位于东直门外的一处四合院仓库。
院子里摆着四个大缸,里面都是水。
很明显,仓库才会这么干,用来防止走水。
周伟明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里面放着一堆麻袋装着的大米,一共十个麻袋,每个麻袋都是五十斤装。
包装得十分整齐,许多年一眼便认出来了,就是粮店里的那种细粮。
不由深深看了周伟明一眼,这人,真特么牛逼。
他随机拿起一包大米,然后打开了麻袋的口子,检查了一下。
“不错,是上好的东北米,应该刚脱壳不到十天。”
只是看了一下,许多年便已经知道了这些大米的情况。
东北大米啊,那是黑土地种植出来的米,老好吃了。
从一九四七年开始,北大荒这三个字就已经提出来了。
今年,也就是一九八年开始,北大荒进入大规模开发的阶段,几万部队、青年和干部全线奔赴东北,建立了很多国营农场。
把东北变成全国的粮仓,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
尽管这个时候的东北大米,还不是后世的那种改良后的优质大米,可在这个时代,有大米吃就很牛逼了,哪有挑三拣四的份儿?
“这五百斤大米,我可以收了,价格就是一毛四分钱,明天凌晨四点,您运到鸽子市来,没问题吧?”
周伟明闻言,一阵犹豫,许多年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如果是在这个四合院外交易,许多年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只有在鸽子市,许多年才敢放开手脚。
见对方还在迟疑,许多年突然开口问道:
“对了,除了粮食,同志您能不能搞来水泥和钢筋?”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需求,周伟明更加惊讶和好奇了。
不过,他只是询问什么价格和需要多少,他看看能不能弄来。
许多年心说,你丫肯定没问题啊。
“我需要两吨水泥和一吨钢筋。”
嘶!
听到这句话,周伟明整个人目瞪口呆了起来。
这么多?
每吨水泥是两千斤,每包水泥则是五十公斤,两吨的话就是四十包水泥,可不算少了啊。
更别说一吨钢筋了,这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可震惊之余,周伟明却呼吸急促了起来。
因为这意味着,只要达成这笔交易,那么他肯定能赚到不少钱。
“可以,我明天告诉你答案。”
听到对方的话,许多年满意地点头。
随即,周伟明也表示,明天凌晨会把这五百斤大米运到鸽子市,不过,他可能会分批次运输。
“没问题,你要注意点,不要被袖章队给逮着了。”
提醒了对方一句,许多年便离开了四合院。
回到南锣鼓巷四合院附近的小学,许多年换回自己的装束,进入操场进行跑步。
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啊。
碰到周伟明,许多年的收粮之路,突然就顺畅了不少。
如果这五百斤大米可以收回来,那么空间里的存粮就会顺利突破四千五百斤了。
一旦到了这里,接下来几天,他再努力一把。
很快就可以突破五千斤,然后朝着六千斤的份额前进。
跑完步,回到家,刚巧碰到了前来送牛奶的送奶工人。
昨天许多年抽空去办的这件事,拿着周红梅的粮本、奶票和钱去处理的这件事。
价格果然不是什么两毛六分钱一斤牛奶,而是两毛八分钱。
贵了两分钱,但绝对物有所值。
“给我吧,谢谢您了。”
老许家门口,许多年接过对方的递来的牛奶,然后顺手接过周红梅拿过来的奶瓶。
奶瓶需要自备,要不然人家可不干。
这个时代,不管买任何东西,几乎都是消费者自备袋子。
就算是买鱼,一般都是自卑网兜或者自己提着鱼嘴回家。
送奶员接过已经空空如也的奶瓶,然后转身离开了。
旁边的许卫东刚起床,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了香味。
“奶奶,是牛奶么?”
一边问询的时候,许卫东也睁开了眼睛。
看着奶瓶里面的乳白色牛奶,许卫东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对门的阎大妈,正在清洗红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羡慕地多看了几眼。
牛奶可真是好东西,刚才许多年倒的时候,那乳白色液体,叫她很是羡慕。
她身后的几个孩子,一个个都盯着周红梅手里的奶瓶,直咽口水。
“妈,你牛奶要加点蜂蜜才好喝的。”
“三叔,牛奶不是咸的么?为什么还可以加蜂蜜呀?”
许卫东疑惑不解,他记得他妈妈跟他说过,牛奶是咸的,很不好喝。
“谁跟你说牛奶是咸的?”许多年呵呵一笑,转头去了中院,拿了小半瓶的蜂蜜过来。
当他把蜂蜜倒在牛奶里面的时候,许卫东、阎解娣等人全都在拼命咽口水。
这肯定很好喝吧?
牛奶里加蜂蜜,对于许卫东他们这些孩子来说,杀伤力直接拉满了。
谁挡得住这诱惑啊?
偏偏他们根本喝不了这牛奶,因为这是给周红梅喝的。
一斤牛奶分两天,每天喝半斤,也就是差不多二百五十毫升左右。
“妈,还剩下的这半斤牛奶,您可要放好了,别被老鼠这些给偷吃了,蜂蜜也是一样。”
许多年冲周红梅叮嘱了一句,后者连连点头。
这样的好东西,过去想都不敢想,现在也可以喝得上了,可得好好珍惜。
像昨天晚上,许多年他们去看望李瑞东和胡伟民他们俩的时候,买得最多的补品,其实就是麦乳精。
麦乳精是以乳粉、炼乳、麦糖、可可粉为主体,添加蛋粉、奶油、柠檬酸、砂糖、葡萄糖、维生素等成分,经真空或喷雾干燥制成的一种速溶含乳饮料。
这玩意儿没有牛奶值钱,但也是很多人干部领导送礼的一种了。
回到家里,跟秦淮茹吃过早餐,许多年这才提着饭盒出门去了。
上午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的时候,许多年从办公室离开,跟计春耕知会了一声,去买粮食。
后者自然批准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买粮嘛,肯定是要工作时间去买。
来到楼下保卫科,巴特尔已经准备好了。
秦明辉没有跟着一起来,他被留在了保卫科,继续训练。
两人来到粮店,拿出粮本和粮票,购买粮食。
“巴特尔,你跟内蒙老家那边还有联系么?”
买粮之余,许多年跟巴特尔闲聊着。
明年这个时候,恐怕巴特尔要饿得难受。
询问这个,也是想问问,有没有其他渠道,多搞点粮食存起来。
至于说直接建议巴特尔存粮食?
大概率是很难的。
这小子每次进山打猎的肉,不超过五天,就全都没了。
除非,一次性搞来很多的肉,但这个也很难。
“哪还有联系啊?我都多少年没回去过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许多年也沉默了。
“有机会的话,巴特尔你还是多存点粮食吧,省着点吃,要不然,你小子以后会更饿。”
“那不可能,我现在就觉得很饿,这点粮食哪够我一个月啊?”
保卫科的人,工作量相对大一些,每月的份额高一些,但也只是四十斤粮食罢了。
“再说了,我要是真饿扁了,我不是还有你么?”
“放狗屁,我自己都不够吃呢,更别说你嫂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等到了明年,我都要发愁了”
“卧槽,你小子要当爹了?”
巴特尔突然给了许多年一巴掌,拍打在肩膀上,还挺疼的。
“所以你小子还不抓紧时间?”
“靠,你是我兄弟不是我父母,怎么你也来催我结婚?”
“长兄如父,懂不懂?”
看到许多年如此振振有词的样子,巴特尔气急败坏地说道:
“明明我才是老大好不好?我比你年长!”
“切,你的生日是你自己说的,谁知道?”许多年不屑地切了一声:
“虽然你长得比较着急,但我就是老大,这点你否定不了。”
这把给巴特尔急得都想打人了。
然而这个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把粮食给过好秤了。
两人提着粮食离开了粮店,直奔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了许卫东的哭声。
只见老许家厨房门口,许卫东被他妈拿着竹棍,使劲地打屁股。
旁边的周红梅想要拦都拦不住。
胡美凤和秦淮茹站一旁看着,许晓蔓跟她姐和许舞梅三人也是站着不动。
“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多年面面相觑,二嫂打得那么狠,估计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秦淮茹看到是他,没等她开口,旁边的许晓蔓已经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很简单,许卫东这家伙十分贪嘴,逮着机会,就把他奶奶挂在厨房吊顶的牛奶给取下来,偷喝了。
全部喝完了。
然后,他还放了回去。
关键是没人发现!!!
厨房顶可不算矮,怎么地也有两米多高,就算是大人也需要用竹竿来撑着,方可取下放着牛奶的篮子。
所以,许卫东肯定是用了聪明劲,要不然做不到。
然而一个三岁的小屁孩,能有啥聪明劲儿?
怕不是跟外人合伙,联合捣蛋的吧?
得知这件事之后,许多年顿时笑了,孩子嘛,小时候都这么调皮捣蛋的。
他没有插手的意思,带着秦淮茹就回了中院。
巴特尔没留下来吃饭,提着饭盒就离开了。
等许多年两人在吃饭的时候,范招娣抱着许卫东过来找前者用药。
“二嫂,你知道我师傅的药是用什么制作的么?”
可听见他二嫂的话,许多年却摇头道:
“全都是名贵药材,所以不可能随便用,因为我自己也不敢随便用。”
“这一次小东受伤,还是你这个当妈打的,我可以给他用药涂抹,不过,我得跟你说明白,不是我师傅的药,而是普通的药。”
“并且,下次,最好还是带他去医院上药好一点。”
范招娣闻言,错愕不已,“那为什么上次小蔓就可以用你师傅的药?”
“那是我自己的错过导致的,情况能一样么?”
又是双标了!
可许多年也没办法,不说出来的话,以后他自己要用了,没药了怎么办?怎么配制那些药?
慷他人之慨这件事,许多年还真做不到。
至于让范招娣不舒服,那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自己不舒服吧?
果不其然,范招娣二话不说,抱着许卫东就离开了。
秦淮茹面色担忧,从范招娣的背影中收回目光:
“阿年哥,我们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许多年淡定地夹菜吃饭,解释道:
“那些云南白药可是好东西,千金不换,上次给小蔓用,那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小蔓。”
“这次又不是我的过错,为什么要让我用那么贵的药?我自己都不舍得用呢”
“最后,我真不是医生,而且我也答应了帮她啊,她自己不乐意而已。”
听他这么解释,秦淮茹还是有些担忧。
家庭和睦,才是正理嘛。
可许多年毕竟是一家之主,他决定的事,秦淮茹也改变不了。
吃过午饭,回到单位,下午又继续开会。
不过现在的会议相对来说,短了不少。
今天下午的这场会议就只有一个半小时,不过多了几个规划局的领导在旁听。
反正跟许多年关系不大,他就是按照领导的要求,修改一下手绘稿而已。
手绘稿图纸已经修改了十几版,距离他最初提交上去的版本,完全南辕北辙。
不过,最近的要求,却又渐渐转变画风了。
总之十分魔幻,难以捉摸。
其他的事儿,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结束会议之后,回到第五设计室的工位上,开始摸鱼。
陈小娴她们决定了今晚不加班了。
为了那两块面包,她们已经连续一周多加班到凌晨十二点,多少有些不值当。
哪里像许多年,一次班都没有加过。
看似不合群,可是谁不羡慕他呢?
连领导都很喜欢干活利索的许多年,何况其他人。
反正在单位,目前来说,许多年可算得上是如鱼得水。
只不过这里面有多少真心假意,就不知道了。
看了半个下午的医书,许多年对中医的理解,又更近一步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慢慢来吧。
到了下班时间,许多年准点收拾东西离开单位回家。
傍晚,吃过晚饭的许多年,正准备洗澡,门口却来了意外之客。
“权哥,真是稀客呀,快请进。”
来人是沈勃的大儿子沈承权,轧钢厂保卫科的领导。
许多年热情且客气地把人请进家里,然后赶紧给对方倒水。
“家里没茶叶,权哥您担待着点。”
沈承权跟秦淮茹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笑着把手里头的两瓶酒放桌上:
“老三,你可别倒水了,今晚喝这个。”
打开来袋子,露出里面两瓶竹叶青,许多年顿时惊讶不已:
“权哥,今天是什么情况?这可是竹叶青啊,您发大财了?”
又不是做生意,而且这个时代也做不了生意的,所以许多年实在没闹明白。
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想知道啊,赶紧拿杯子来。”沈承权笑呵呵地卖弄着关子,许多年冲着对方无奈地摇头。
身体还是老实地去拿杯子了。
竹叶青是好酒,相比极为难得的茅台酒,三块钱一瓶的竹叶青,已经是很多人难以喝到的极品好酒了。
几乎可以断定,后院喜欢喝酒的刘海中,肯定都没有喝过竹叶青。
毕竟三块钱一瓶酒,可不是谁都舍得喝的。
“我还带了下酒菜,你不要嫌弃就好。”
在许多年拿杯子的时候,沈承权又从自己的军大衣里拿出一袋食物。
很快就摊开来了,是萝卜干、猪耳朵和炒花生。
拎着杯子过来的许多年,看到桌上的三个菜,都惊了一下:
“权哥,您这准备得很充分嘛,我更加好奇了,您这突然袭击,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先喝一杯,慢慢聊。”
接下来,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酒。
可是沈承权却迟迟没有进入主题,搞得许多年多少有些郁闷。
两人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也就是见过几次面,而且都是在沈家。
等聊得差不多了,沈承权这才突然询问许多年,还记不记得之前的杜丽娟失踪案?
“这个案子,我上次听轧钢厂的邻居说了,不是说杜丽娟回来了么?”
许多年闻言,心里瞬间便明白了。
他之前就隐约有猜测,上次他遇到了那个虐待杀死一个女子的四合院男子,应该跟杜丽娟失踪案有关系。
只不过,这件事都过去蛮长一段时间了,没想到沈承权突然找上门了。
“呵呵,那你知道杜丽娟是怎么回来的么?”
聊这个案子的时候,沈承权一直在盯着许多年,目不转睛。
后者压根儿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沈承权的来意。
怎么可能还会露出破绽呢?
见他老老实实地摇头,而且也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沈承权多少有些失望。
“之前我就请你帮忙,结果这个案子突然就破了,很意外.”
“杜丽娟突然回来,其实是刚巧跟有关部门负责的一个案子有关系”
许多年浑不在意地听着,沈承权认真地叙述着。
让许多年松一口气的是,这个案子,有关部门,或者说康道同那边掌握的线索几乎没有。
勃朗宁M1937的子弹,是现场留下来的子弹,许多年当时并没有收走。
但,勃朗宁手枪,在京城也不算少。
因此,这个并不能作为线索。
更何况,康道同根本不知道许多年手里有勃朗宁手枪。
尽管因为殷旭东的原因,让许多年重新拿了持枪证,但他手里可没有枪。
每次进山打猎使用的五六式步枪,用完之后,都会还回去的,许多年可没有带回家。
除了子弹这个线索,现场也没有留下其他线索了。
只不过,由于杜丽娟失踪案,康道同跟沈承权通电话的时候,聊起过这件事。
当时康道同就有些怀疑,这件事有点巧合。
毕竟沈承权跟许多年说了没多久,失踪案就突然破了。
可许多年如何知道杜丽娟是藏在那处四合院的呢?而且许多年是什么时候调查的呢?
最为关键的是,许多年这个人很怕麻烦,又怎么可能主动去调查呢?
看来,这件事,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许多年的于心不忍却又不想陷入麻烦之中,所以才会这样处理的。
听罢沈承权的叙述,许多年心里更加淡定了。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感谢你的”
“停,权哥,您是不是喝醉了?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怎么没有关系了?这个案子跟你说了之后,没多久就破了,肯定是沾了你的运气嘛”
许多年无语,这也扯上关系么?
反正对方随便扯,但他否认就是了。
两瓶竹叶青,喝完了一瓶,还剩下一瓶,动都没有动过。
沈承权离开了,没喝醉,走路的时候,还蛮正常的。
四合院的其他邻居,看着酒气冲天的许多年,满眼都是羡慕。
阎埠贵是不知道沈承权是谁,但易大爷、刘海中他们这些人,可是太熟悉了。
因为沈承权可是轧钢厂保卫科的领导啊。
前院的老许和许十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多年,表情彻底呆滞住了。
“咋了?这样看着我?”
见老许和二哥都一副吃惊的样子,许多年好笑地挥了挥手。
两人很快回过神来,老许的声音有点大:
“老三,刚才跟你挥手的那位是沈领导?”
可能以前,四合院邻居们对许多年身边的那些领导,没什么概念。
但是现在,看到沈承权跟许多年勾肩搭背的样子,总算是明白了。
这完全就是跟领导称兄道弟啊,意味着许多年跟这些领导的地位,其实相差不了多少。
然而,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明许多年只是设计院单位的一个设计员而已,为什么连轧钢厂保卫科的领导,都跟许多年称兄道弟呢?
这不合理啊!
“爹,您不都看见了嘛?那可不就是权哥嘛,我可不是你们轧钢厂的,领导俩字我可喊不出来。”
许多年乐呵道:
“我要是喊他领导,他老子沈院长肯定得拿鞭子抽我.”
聊了两句,许多年便回去了。
可是站在门口的老许,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中院那边,一大爷惊讶地回了屋,许多年可真是了不得呀。
甭管四合院邻居们如何吃惊,许多年回屋之后,秦淮茹已经收拾好了客厅,还给他打好了热水。
“小茹,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不过,你以后真得注意点,特别是提水这些粗活,能不干,就不干,听见没?”
“阿年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娇生惯养啊?”
秦淮茹是很吃这一套的,只不过,她更喜欢服侍好许多年。
再说了,这些都是力所能及的事儿,又不是她大着肚子,干不了活了。
见她这样,许多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上辈子,不管是女朋友还是老婆,能做到秦淮茹这个份上的,一个都没有。
这辈子可以娶到秦淮茹这样的媳妇,许多年很珍惜。
或许这个时代,还有很多像秦淮茹这样的女人,甚至比秦淮茹更好的也有。
但那些跟许多年没关系啊,他只想娶个好老婆,好好过日子,如果可以提前退休,的话,那就更好了。
洗完澡出来,秦淮茹还在客厅坐着看书等他。
小两口上楼准备休息,二楼卧室的炕已经烧好,屋内很暖和。
十月底的气候,夜晚已经相当寒冷了,比烧炕,真顶不住。
一楼厨房有一条通往二楼卧室炕床的通道,跟那张紫檀木雕花大床完全相反方向。
雕花大床是平时夏天的时候睡,现在是冬天了,就只能睡低矮的炕床了。
说是炕床,其实是类似榻榻米的地方,
毕竟主卧的面积并不大,总共不到二十平米的面积,更别说还有一个卫生间,面积就更小了。
谢谢书友我妈嫌我不爱漂亮打赏3500币,顺便求个月票